过了一会儿程妫看了眼墙上的钟，合上电脑喊了声：“阿莎啊，晚上想吃什么？”
阿莎躺在床上玩手机，也大声回答：“我还不太饿，姐姐饿了吗？”
“嗯，水果沙拉好吗？”程妫伸了个懒腰。
“姐姐不是约了人吃晚饭吗？”阿莎从房间出来。
程妫扭头：“啊？我约谁了？”
“姐姐下午接电话约了晚上吃饭啊，开了免提我听到了。”
程妫：“有这回事儿吗？”
阿莎无语：“姐姐看看通话记录。”
刚拿起手机，铃声就响起了，毫不犹豫的按了接听：“喂。”
郁绝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发型：“下楼。”
“啊？”
“不是约了吃饭吗？”
“啊？”
“你不会忘记了吧？”
“啊……没有没有，马上下来。”挂断之后进洗手间扎了个马尾：“阿莎晚饭我给你带啊。”
阿莎一脸了然的表情应了声“好”，程妫急急忙忙的出了门。
郁绝对着手机相机整理了半天，自言自语道：“真帅。”一身精致的高定西装在车门旁边连摆了好几个pose，都觉得不太好。
程妫看他频繁换造型，拍了下他肩膀：“吃什么？”
郁绝吓了一跳：“嚯，你就穿这样跟我吃饭啊？”
程妫低头看了眼自己：“怎么了？”
郁绝单手插兜围着程妫打量：“程妫，我从法国一回北京就给你打电话，你说你在上海我又从北京飞到上海，打扮了一个多小时问了万佳你家地址就马不停蹄的开车过来，你就穿着拖鞋睡衣不化妆跟我出去吃饭啊？“撩了下程妫头发嘟囔：”真不够意思。”
程妫拍他手：“你这造型造了一小时啊？”
郁绝贴心的拉开副驾驶的门做了个请进的动作：“是啊！你摸我这头发，喷了半瓶子的定型水儿，小爷我容易吗？”
程妫系安全带：“这顿我请，上次微博你帮我说话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
“别，跟美女吃饭还让美女请客可不是我风格。”郁绝转方向盘：“你可以哈，最近上综艺热度越来越高了，高岭之花的嘴名不虚传啊。”
“嗯。”程妫闭目养神。
“你说你今天是不是过得很完美，能和我这种等级的帅哥一起吃饭。”
程妫不说话，郁绝又道：“你怎么不说话，我身后可有万千迷妹的，得多少人羡慕你。”
“你不会是睡着了吧？”
程妫睁开眼看他：“你话真多。”
郁绝：“……！！！！”
饭桌上等了半天菜还没上，程妫饿得喉咙发紧，往嘴里塞了块点心，吃到嘴里有些腻，黏在口腔里十分不舒服，程妫舔了舔牙，太甜了，郁绝贴心的倒了杯白开水递到她面前，程妫喝水抬手时，隐隐从她家居服的脖领透出一条项链，坠着个银光闪闪的戒指，和之前无意看到几次的一模一样。
想起之前看过的一篇报道，说程妫脖子上那条项链坠着的是个开口戒，戒指材质并非上佳，磨损严重，却从未被取下。心下好奇：“程妫。”
程妫看他一眼：“说。”
郁绝冲她脖子努努嘴：“你那个项链，是什么牌子啊？”
程妫面无表情：“自己做的。”然后一口把杯子里的水都喝完了，又伸手够水壶。
郁绝把水壶推倒她面前：“我看到一篇报道说你到哪都戴着，从来没拿下来过。”
程妫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嗯。”
“有什么含义吗？”
程妫把手里这杯水也给喝了：“也没什么含义，以前谈恋爱时自己亲手做的，舍不得扔。”
服务员把牛排端到桌上，焦红的酱汁淋在鲜嫩的牛排上，撒上调料，色香味俱全。
终于能吃上东西了，程妫舔舔嘴角，眼尾的泪痣越发迷人。
郁绝眯眼，语气带了一丝试探意味：“就是你在节目里说的那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程妫切了块牛排吹了两下塞进嘴里：“嗯。”
郁绝了然，点了点头也开始大快朵颐。
程妫点了瓶红酒，一个人喝了大半，郁绝大约猜到原因，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也没拦着。
牛排还没吃完，带着酒意，醉醺醺的模样像只猫。
“吃饱了，回家。”程妫想站起来，有些腿软的踉跄了一下，郁绝赶紧起身扶住她。
程妫一把把他推开，眼神冷淡：“离我远点。”
声音过于冷漠，郁绝应了声：“好嘞，姑奶奶，您自己个儿走，上车我送您回去啊。”
程妫软绵绵的往门口方向走，郁绝紧紧跟在她身后，生怕她站不稳。
到大门的时候，腿软了一下，下意识坐在地上抱住了门，前后磨蹭时脖子上的东西掉下来滚到一边，郁绝摘了她悬在衣领上空空的链子，捡起那枚开口戒指一齐塞进口袋，再看程妫竟然闭着眼睛就要睡着了。
郁绝蹲下身子与她平视：“我送你回家吧？”
说完这句话还未动作，程妫两行眼泪就从眼眶里滚出来。
程妫听到这句话瘪瘪嘴，哽咽道：“我没有家，我……一个人。”
动静很大，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郁绝怕闹出事被拍到，把她手从门上掰开，看着外面沥沥小雨，思索一下脱了西装外套给她一裹，抱着一路小跑到了车旁边。又费劲的半蹲着把她放在大腿上打开车门塞了进去，帮她系安全带时贴近了她，半晌系好才轻轻准备起身，程妫突然毫无征兆环住他的脖子，睁开水淋淋的眼睛，染上酒意之后，醉醺醺的撩人，好像感觉到了安全感，十分依恋的用力搂了一下面前的人，在他怀里蹭了蹭，嘟囔了句：“吕航……”
郁绝动作一下子僵住，温香软玉在怀，深深吸了口气，知道她认错了人。
抽了几张纸巾擦她头上被雨淋到的水，再把她脸上凌乱的碎发拨到耳后，又拿了两张纸巾给她擦了擦泪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