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天幕,一看禅香,还如点燃时一样,没有过去多长时间,他心悸的看着牛头人消失的地方,心想这牛头鬼,阴魂不散,硬是要拉我做鬼,等小爷仙法大成之时,牛头都给它打成马面。
天幕在母亲,爷爷,奶奶的墓前重重的三叩九跪,细细的道:“奶奶,我会回来的!”
说罢,乘着夜色的掩护,天幕徐徐向群山行去,山口的树木细小而繁多,如丛生的野草,争夺高处的太阳,沿着出村的路,天幕走到了一条大河边,大河宽约百丈,河水涛涛不息奔腾而过。
忘记吃东西就出门的天幕,肚子叫了叫,看了看宽阔的大河,嘴馋的舔了舔唇,拿出腰间自小就带着的短刀,砍下一根树枝,削尖树枝一头,在河边捕杀游鱼。
大河旁边的树林阴影处站有两人,一僧一沙弥,小沙弥看着天幕捕鱼状,小声翼翼道:“师傅,天龙八部中的阿修罗下凡了。”
老僧定神一看,观此人还没有练气,便洒然一笑,一步向前,走向了正在捕鱼的天幕。
老僧走向天幕的一刹那,只见天幕眼疾手快一插、一旋、一收,顿时三条大鱼依次串在树枝之上。
天幕得意一笑,掏出短刀,三两下便把鱼鳞片切下除尽,掏出鱼内脏,砍掉鱼尾,正待生火烤鱼时,远远便看见那一僧一沙弥走了过来。
僧人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施主,贫僧有礼了。”
从小便见惯了佛礼的天幕,亦拿着鱼串双手合十还礼,笑道:“大师,小子天幕有礼了,敢问大师有何事,需要小子?”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这老和尚登门拜访,那自己一定有让他感兴趣的,不然这老和尚不会如此而来。
在村庄里的几年,天幕在村庄的神像与佛像上撒过尿,在神像身上天幕没有感受到任何恶意,而在佛像身上他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那种感觉如附骨之蛆,欲除之而不得,只有自己虔诚祷告祈求佛祖保佑,寒意方才消散,此后天幕对佛门一脉极其厌恶,管中窥豹可见佛门的霸道之处。
老僧细细观看着天幕,如同凡人看一个美人,看那薄纱之下,若隐若现的躯体,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老僧颓然道:“施主,你可曾有过奇遇?”
小沙弥围着天幕打转,一脸寒意,右手持握足,如同猛虎下山扑食之状。
天幕缓缓将树尖一头,对向老僧,嘴角一撇,淡淡的道:“大师,十岁孩童何来奇遇一说?大师有何隐欲之意,还请相告,天幕感激不尽!”
老僧淡然一笑,说道:“我观施主极具慧根,你可愿入我静心禅寺,做一俗家弟子?”
小沙弥急急忙忙的扯着僧人,大叫道:“师傅,修罗,这是阿修罗,我在寺内大殿见过,八部天龙中有他,我们不能引贼入室。”
天幕一听小沙弥此言,缓缓后退,右手青筋爆突,准备随时杀人逃窜。
僧人一挥手,揉了揉小沙弥的光头,笑着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何谓惧之?八部天龙,供奉之神有何畏之?禅心不修,胡言乱语,回寺罚抄金刚经一百遍。”
小沙弥顿时不说话,冷冷的看着天幕,只听僧人继续道:“我观施主八臂天人相,我弟子觉心却见施主修罗相,施主你没有练气,所以贫僧疑惑甚深,还望施主解我心魔,贫僧必将感激不尽。”
天幕不解其意,小心翼翼的道:“小子我不明大师所言,大师你为何一定要与我纠缠不休?”
僧人淡然一笑,缓缓道:“痴人妄语,贫僧破色了,今日受施主一戒,胜造七级浮屠,贫僧有一礼,还望小施主收下。”
天幕不明白这老和尚破了什么色,一直喋喋不休,不由想到自己是孤家寡人,又有何惧之?
随即扔掉鱼串,双手合十道:“小子天幕,谢大师厚意,今日一礼,来日当百倍还之!”
僧人从袖口中拿出一块布片,向着天幕,说道:“静心练气诀,我幽州静心禅寺的修炼之法,大成之时,可达三次天劫大宗师之境。”
天幕珍重的接过布片,再次合十谢道:“大恩不言谢,来日必有后报,还请大师留下法号。”
僧人一笑:“静心禅寺刑法院首座不言,小施主有缘可到静心禅寺歇息一番,贫僧这就告辞。”
天幕抱拳道:“大师,后会有期。”
一僧一沙弥,缓缓消失在树林深处,两僧的身影被群山倒扣的暗影遮盖而去。
天幕拿起地上的鱼串,捡起几根粗粗的树枝,架起了一个简易火炉,火折子一点,干燥的木叶,顿时火光冲天。
在大火炙烤之下的鲜鱼,发出阵阵肉香,馋嘴的天幕,不由咽了一口口水。
那鱼肉比天幕吃过的任何食物,都要来的香,拿起鱼肉的天幕,抬起头看着天空,他觉得天空中有属于自己的星星,那是他的母亲,爷爷和奶奶。
美味的鱼肉,让天幕走出失去亲人的痛苦,一顿饱餐之后,天幕拿起布片在火光之下一看,布片只有三言:‘练精化气,练气化体,练体化形’,布片上还有几张图画,是修炼的一招一式。
天幕照着葫芦画瓢,模仿的分毫不差,在微弱的火光中,树影之下一人一影,一招一试,比划着那最原始的恐怖之力,一招一试皆为最为恐怖的天地之源,如那飞龙在渊,而潜龙勿用。
不一会儿便雷声大作,秋风四起,天幕收起火折子,抱了一把干柴,急匆匆的跑向树林深处。
群山的边缘,有一座荒废多年的小庙,庙中没有任何神像,有的只是一些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天幕火急火燎的跑向这座小庙,一路黑影连连,如同天发杀机,惩罚那不守天规之人。
小庙里的孤魂野鬼,看到跑来的天幕,纷纷撕裂大叫,左右逃窜,仿佛前方之人才是一个饿鬼,就如那食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