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娜不怒反笑,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滑稽可笑,“你为什么要留下我,是因为喜欢我?不可能吧。还是恨我?恨我抢走了你的一切,是吧?”
吴朗不理娇娜,而是冲着吴中有大喊,“爸,我一定要娶娇娜,把你的人和机器都叫来,给我拦住她,不能让她走。”
这一声“爸”叫的吴中有和宁小女心肝同时震颤,在宁小女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噼里啪啦的砸在了地板上。
吴中有怒喝一声,“都别胡闹了。娇娜,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想留就留,想走就走,随你的便。”
吴朗歇斯底里的狂叫,“不可以,不可以……”,他冲过去敲打吴家的机器人,不停发号施令,“给我把娇娜抓起来,听见没有,抓起来……”
阎青锋揽过娇娜的肩膀,“他可能疯了,别管他了,我们走吧。”
吴朗见没人能帮自己,冲上来想拉娇娜,被阎青锋一拳打翻在地,还想起来再闹。
“吴朗,你老实在这个家呆着吧”,跟着吴中有发出口令,“把吴朗带下去休息。”
吴朗被几个机器人扛走了,他还在不停的喊叫和挣扎着。
娇娜满脸哀戚,回头又看了吴父吴母一眼,转身跟着阎青锋走了。
三人走出门,阎青锋牢牢揽住娇娜,“娇娜,跟我回家好了。”
娇娜靠在他的身上,才不至于瘫倒在地,无力回应他,既没答应,也没反对。倒是聂小言抗议起来,“回家?现在吗?”
“嗯,怎么了?”阎青锋疑惑。
“你看看娇娜现在的状况,难道直接去乘机吗,还是先找个地方让她歇歇再说吧。”聂小言说道。
“哦,说的也对,那娇娜,我们先回你的古居怎么样?”阎青锋轻声在娇娜耳边询问。
娇娜勉强点了点头。
三人回到了娇娜的私人古居,阎青锋将娇娜抱到里屋卧房的木床上躺着,给她盖好被子,阿松急忙跑了进来,跳到了娇娜的枕边,急的嗷嗷直叫,阎青锋冲着阿松摆了个“嘘”的手势,阿松跟没看见一样,还是嗷嗷叫个不停,娇娜却也不肯理它。
聂小言吼道,“臭狐狸,别吵了,让娇娜好好休息下。”
谁知,被聂小言这么一吼,阿松真的不叫唤了,昂首挺胸,眼睛狠狠的瞪着聂小言,一副蓄势待发,要扑上来跟聂小言打一架的架势。
聂小言才不理它,拉了阎青锋一把,两个人默默退出了屋。
阿松也浑身松懈下来,默默的趴在了娇娜的枕边,守着她,看着她,眼里浮现出温柔。
阎青锋和聂小言面对面坐到竹凳上,大眼瞪小眼的,聂小言先开了腔,“没想到我们会碰上这么奇怪的事。”
阎青锋似乎是在放空,什么也没想,眼神木呆呆的,眼皮渐渐耷拉了下来,聂小言拍了他一巴掌,“喂,你女朋友的事你不关心啊?”
“关心,关心,你来帮我先分析分析。”阎青锋应和道。
聂小言拄着下巴思索起来,边思索边分析着,“首先那机器肯定是不会出错的,所以娇娜不是吴家的女儿这一点是肯定的。”
阎青锋随口就反驳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机器不会出错?”
聂小言瞪了他一眼,“要不你来分析?”
阎青锋迷迷糊糊的说,“行,先随便暂定一个方向吧,机器没出错,娇娜不是吴家的女儿,你接着分析。”
聂小言很负责又认真的接着分析起来,“听娇娜爸妈,哦,不,依照吴伯父吴伯母所说,他们都不知道娇娜的身份,而且娇娜从小被他们带大的,也就是说只能是生孩子的时候出了差错,可娇娜不是在医院出生的,不可能是抱错了,生产的时候,只有吴伯母的母亲在现场,所以一切的症结都在她身上,但是她已经去世了,这就无从查起了。”
阎青锋叹了口气,“聂小鬼你受累了,要我说这件事完全用不着分析,症结肯定都在吴朗身上啊。”
聂小言愤愤的捏紧她的小拳头,举了起来。
阎青锋赶忙捂住脸,“哎,你别动手啊,笨还不让人说了。第一,如果娇娜不是吴家的女儿,那吴朗肯定是被他外祖母调换的,可他怎么找到吴家来的呢,说明他外祖母掉包孩子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从吴朗着手,就能查出这个知情人是谁;第二如果娇娜是吴家的女儿,机器出了问题,那一定也是吴朗和吴家内部的人一起动了手脚,还是得从吴朗着手调查;第三吴朗站在那就是问题的根源了,你还让我分析半天。”
“你……”聂小言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如阎青锋所说,慢慢放下了拳头。
里屋,娇娜睡得并不熟,她只是觉得浑身无力,脑袋昏昏悠悠,却还是听得见外面的声音。阿松的蒲扇般的大耳朵也跟着竖着,一晃一晃的。
“你说娇娜会就这么算了吗?”聂小言问。
“我倒是希望她就这么算了,跟我回家,嫁给我做老婆,但我估计是不可能的”,阎青锋懒懒的闭上了眼,似乎又有些无奈,“别烦我了,我也困了。”
阎青锋靠着墙闭目养神,他心里也有自己的计较,对娇娜的感情是绝不掺假的,一见她便深深的被她吸引,可这份爱的深浅却说不清,毕竟他们认识的时间还短,但他也绝不是一时冲动,他愿意为这份爱负责,一直护着娇娜,照顾娇娜。
可他也有不得已的隐瞒,找到宁致远的魂魄是他的任务,和娇娜的感情搅在一起,便说不清也到不明了。对娇娜明说,娇娜会不会觉得他是在利用感情,对娇娜来说又是一重打击吧,那他们的感情也就差不多结束了。既然之前没说,这会儿就更不能说了。
至于找宁致远魂魄的事,暂且放一放吧,等娇娜好一些了,再从宁大男那边查查看。
阎青锋这边还没睡着,倒是聂小言已经趴在桌上睡得香甜了,口水直流,这会儿最没心事的就只有她了。
聂小言确实是最安心的,从小到大,她的一颗心全都悬在阎青锋身上,一见不到他就担心这担心那的,只要阎青锋在旁边,她就完全没什么可担心了,自然睡得香。
但毕竟这么睡着不舒服,到半夜的时候,两个人都醒了,迷迷糊糊的坐在那,脑神经还没醒。
娇娜走了出来,神情还有些忧郁,看见他俩忙说,“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让你们在这坐了这么久,小言,你去我屋里睡吧,青锋,外公外婆的屋子一直锁着,我去开了锁,你去他们屋里睡吧。”
聂小言抬头看了娇娜一眼,“我真佩服你,突然知道自己不是爸妈亲生的,居然还能这么淡定,要我早嚎啕大哭了。”
娇娜笑笑,“那说明你是在幸福的家庭长大的孩子啊,才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聂小言疑惑,“你不幸福吗,你之前的家有的是钱,而且你爸妈也很疼你,你跟小阎王的成长环境倒是很相似。”
“我跟你们讲过,我从小是被外祖母抢去养大的,外祖母过世之后,我才回到爸爸妈妈身边,之后就是留学和帮爸爸打理生意,我跟爸爸妈妈其实并不算亲。”娇娜说道。
“所以他们不是你亲生父母,你没什么感觉的?”聂小言问道。
“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挺震惊的,还有一点难过和迷惑吧。别说这些了,你们先去休息吧。”
聂小言夜猫子病犯了,摆摆手,“我刚睡了一觉,现在不困了,你要是不困,我们一块说说话,深夜聊天,别有一番趣味。”
阎青锋却懒得理她,“那你趣味吧,我要去睡了。”
娇娜轻声笑道,“那我先带青锋去房间,回来我们去我屋里聊。”
聂小言忙不迭的点头应承,脸上挂着兴奋的神情。
娇娜给阎青锋开了门,点上灯,帮他换了被褥,便回来,跟聂小言一块回了她的房间。阿松早不知又跑哪去了。
聂小言对娇娜的情绪是很复杂的,一方面她觉得娇娜既然是别人的未婚妻,希望娇娜离开阎青锋,这样她才可能会有机会;一方面她又挺心疼娇娜的,忽然失去了父母,还要被一个不喜欢的人强迫,同样是女人,她还挺能理解这种痛苦的;再有就是娇娜对自己挺好,跟阎青锋在一起,也从来没有不让自己跟着,也许是娇娜从来都有自信,觉得她聂小言根本不是威胁,这又让聂小言心里有些不忿,但这种种的情绪都不妨碍她亲近娇娜这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
阎青锋并不是真的要去睡觉,而是想进宁致远夫妻的屋里去查探一番,但进了屋子就发现这屋子实在没什么可查,除了一张红木床,什么都没有,连张桌子都没有,但他还是仔细检查了床铺,敲打了墙壁和土地,没错,地是最原始的泥土地,结果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