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顾水水对着那个小丫头灿烂一笑,灼灼的光华隐现。
“桑妈妈,麻烦你姑娘们的买身契拿来!”顾水水呷了一口茶,淡淡道。
桑妈妈使了个眼色,立于她身后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立刻心领神会,不一会儿,就便着厚厚的一叠纸上来。
“姑娘,都在这里了。”
顾水水接过,粗粗看了看,边看边说道:“麻烦去拿一个火盆过来。”
桑妈妈不明所以,但依旧使人去拿了一个火盆。
火盆一拿来,顾水水看了一眼,并不说话,半晌才淡淡开口道:“桑妈妈,我现在出三万两,把你的楼还有你的姑娘买下来!”
桑妈妈一惊,三万两!与他给的价钱整整多了六倍!众姑娘也倒抽了一口气,三万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桑妈妈嫌太少?”顾水水看着她惊诧的表情,不咸不淡地开口道。
“不是!”桑妈妈立刻答道,“可是姑娘,你买下来了,这楼与这楼里的姑娘,一样逃脱不了被卖给那人的厄运啊!”
“呵,看来桑妈妈还未明白啊!”顾水水摇头叹道。
“姑娘的意思是?”桑妈妈一脸不解地反问道。
“桑妈妈曾说,因为楼里的姑娘得罪了那人才有了这一场厄运,那么你赔不起,我替你赔!”顾水水一脸的坦然道。
“如果真这么简单就好了!”桑妈妈此时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如果用金钱能解决,她何需如此?
“桑妈妈,你一直不肯告诉我到底是谁,是因为何事才得罪了那个人,那现在可以说吗?”
桑妈妈脸色变了变,复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喊道:“疏语。”
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缓慢走来,五官清润,气质高雅,双眉似有淡淡地忧愁。
她走到顾水水跟前,俯了俯道:“见过姑娘!”
“不用多礼,是你得罪了那个人?”顾水水的眼中含着惊艳,好个清雅的女子!完无半点风尘之气,倒似一个大家闺秀。
“是!”疏语垂着脸,看不清此刻她脸上的表情。
顾水水淡淡一笑:“那么,可以讲一下此事的来龙去脉吗?”
疏语抬起头,秋水似的眸中一股痛苦一闪而过,脸上带着一丝难堪,她动了动嘴唇,最终只幽幽叹了一口气,不语。
顾水水一惊,难道此事还另有蹊跷?
“疏语,事已至此,跟姑娘说吧!只有她可保你们了!”桑妈妈语重心长道。
疏语猛得抬起头,盈盈秋波中已泪光闪闪,她咬了咬唇,才勉强开口道:“我刺伤了重臣之子。”
顾水水一惊,重臣?有多重,看她们如此,一定是这个高官了。自古以来,开罪官员的下场都是很凄惨,即使如现代文明社会,官官相护也是见怪不怪。
顾水水对桑妈妈耳语了几句,桑妈妈神色一凝,点了点头,便遣散了大厅里的多余人等,且让她们在房间里等消息吧。
只一会儿,大厅便空了下来,只留下顾水水,桑妈妈,疏语,站于桑妈妈身后的女子,另有还此事件的三个见证者,一共七人。
顾水水呷了口茶,淡淡道:“现在可以说吗?”
疏语略有些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开口道:“我虽为烟花女子,因着桑妈妈的纵容,从不接客。在风尘多年,我早已见惯了男人的薄情,但总还是对这飘渺无依的感情有着那一丝奢望,只想守着清白的身子,等待自己的良人!哪知!”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原本轻柔的嗓音蓦地带了一点尖利,“半月前,我与众姐妹前去凤水湖边查看最有利的表演位置,却不知碰上了那一个人面兽心的小人!他在我的茶水放了迷药,等我醒来,我已经……已经……”
她的声音蓦地低了下去,隐隐有啜泣之声,咽咽唔唔的,听着让人分外的难受。
被人强暴,即使如现代社会的女性,都难已接受,更何况这些视贞节如生命的女人呢!想必当时的她肯定痛苦万分!这成了她这一生的污点!
“当时的他见我醒来,竟还想强暴于我,我一气之下,一刀捅到了向了他的心脏,随后,姐妹们发现了我,马上把我送了回来,而他,也被姐妹们送到医行馆。只是受了很重的内伤,没有生命之忧,我恨不得当时怎么不补上一刀!”
讲到这里,她顿了顿,眼中隐有愤恨之色,她握紧了衣角,这才冷静了下来,继续开口道:“然后我被安上了刺杀朝廷重臣之子的罪名!如今,还要这楼里的姐妹们跟着我受苦,我实在对不住她们!”
讲到最后,她终是忍不住痛哭出声,满脸的悲戚。
顾水水叹了一口气道:“女人失去了第一次贞节,还可以守护第二次!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你别太伤心,你要活得潇洒自如,这样欺负你的人才会觉得没趣!”
疏语抬起泪眸,怔怔地看着她,如此露骨却又让人无可辩驳的劝慰她还是头一次听到,随即,她淡淡一笑,道:“让姑娘见笑了。”
“没事!这样禽兽不如的恶心男人见一次打一次,绝不能手下留情!”顾水水说着还挥了挥自己的手,一脸的义愤填膺!
“这样说来,这个青楼是他要收购了,他收购了做啥?”顾水水不解道。
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似怨似恨,似笑非笑,最后都不由得苦笑地摇着头。
顾水水猛然一激灵,被脑中突然出现的一个大胆念头给吓到了。
她有些结结巴巴道:“他不会是想让你们都做他的情人吧!哦,天哪!”
众人看着她好笑,如此一个女子,一会聪慧,一会迷糊,都让人搞不清她到底是聪明还是愚笨了。
“皇朝的婚姻法是怎么样的?”顾水水喝了口茶,只觉得满嘴的茶香。
“婚姻法?”桑妈妈反问了一句,“姑娘是说我朝的婚娶制度?”
顾水水点了点头,道:“是否有关男子的一些条例?我是说,有无聚众****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