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二弟的影卫真是勇猛呢,那今儿个我们就来看看,是你的影卫勇猛呢还是我的紫衣卫强悍呢。”
城隍庙门对应的院墙上,一名紫衣男子玩世不恭的声音传来,来人墨发披肩,出乎意料的没有盘发,任由黑发自由地垂落,发上系着颗颗金铃铛,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被牵引着。
起先李东归留了个心眼,顺手将易崇筠的玉佩也一并偷了,这会儿
“怎么?看到我平安无事还自由出入就这么惊讶吗?想来也是,在你的盘算中,我现在应该已经在东宫郁郁寡欢,不出几日就郁郁而终了吧。”易崇筠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他讽刺一笑,把目光对准了院中的玄衣男子。
“真可惜啊没能遂了你的愿,我还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你面前,且将你的阴谋破坏,你说,气不气人,嗯?”
易崇筠这回气场全开,连日来的冤屈笼罩心头,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吗?这次他倒要看看对方还能耍什么把戏,他一定要向世人宣告自己的清白。
话音落下,四处涌来众多紫衣暗卫将所有的黑衣影卫重重包围。
“破坏吗?还不一定,某些事实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易崇临一边说着,一边朝黑暗处作出手势,黑衣影卫如暗夜幽灵般倾巢出动,战局打响,厮杀声起,鲜血遍地,时而紫衣卫占上风,时而黑衣影卫占上风。
墙头上的易崇筠也没闲着,飞身一跃打飞几个黑衣影卫,步步为营挪至易崇临身前,终于,在易崇临同样解决了几个紫衣影卫后,两人相遇了,二人不出一言眼神交流,刹那,天雷勾动地火,二人双双发动进宫。
“渍渍渍,真别说,易崇筠的武功精进了不少。”
“不过照目前形势看,二皇子的基本功更扎实些,太子恐怕得吃些苦头。”
白清问打架靠得是蛮力,李东艺的武功却是实打实的,因此,她只能以易崇筠的动作流畅等粗浅的方面去看,而李东艺能从招数间判断二人胜负的趋势。
“你们说什么,我也要看。”因着害怕春景见血,一旁的春景早被爱妻心切的李东艺遮住眼睛。
“乖,夫人别看了,会做噩梦。”细腻柔软的声线摩擦着春景的耳鬓,引得她双颊绯红,倒忘了满足好奇心了。
战局如李东艺所料,大概百余招后,易崇筠节节败退,脚步虚浮,唇边残留丝丝血迹。
“大哥,我说过,事实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今日一役,我胜你亡。”
紫衣卫和影卫伤亡惨重,哀鸿遍野,易崇筠捂着伤口往后退去,易崇临步步紧逼,李东艺欲动,被易崇筠用眼神示意城隍庙边的几人不要轻举妄动,他轻咳,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液,好巧不巧正好落到易崇临的身上。
易崇临厌恶地看了衣袖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擦尽,血液太多,有一部分沾到手上,包括细碎的伤口里。
易崇筠见状,嘴角上扬。
“都快死了还能笑这么开心,不愧是九跃国历届最傻的太子,我告诉你,今天你包括他们我都不会放过,你们就好好到地下团聚去吧。”
“二弟,话不必说的太早,你看看谁来了?”
易崇筠把目光落到城隍庙的大门处,易崇临循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眸光中尽是惊讶之意。
来人唤,“临儿。”
远处站着一名素色衣裳的女子,盘着最简单的发髻,上头无一物装饰,唯有几缕白发交织在黑发里,她容貌清绝带着一种素雅的美丽,一颦一笑温柔不已,此刻,她温柔地唤易崇临,招手让他过去。
“母妃。”易崇临喃喃地喊一声,受伤的腿踉跄地行走在一方天地里,“咚”地一声在女子面前跪下,双手抱着她的腿如八岁稚童,泪水愈多打湿了胸前的一整片衣襟。
“母妃,你怎么来了。”易崇临抱着她痛苦,再也顾不得其他。
“傻孩子,我好久没见你,过来看看你。”女子温柔地抚摸易崇临的发丝,一直重复着。
这头母子温存,那头的某些人疑惑不解,比如春景。
“好端端的,易崇临怎么突然疯了,净抱着空气说话。”
“他中了毒。看到刚才易崇筠那一口血了吗?里面有清问给他的毒。”
“这种毒,叫做思忆,中毒的人会看见自己最朝思暮想的人,当年李贵妃一怒之下避见皇上去了皇陵修行,至此,导致了易崇临兄弟和自己的母妃生离。”
易崇临的心结一直都是李贵妃,他既爱她,又恨她,皇位对他来说从来都有如浮萍,他要的不过是与母妃长伴。
一个时辰前,白明和紧急从宫中带回了易崇筠,那时白清问才知道,原来之前发生的事情是李东归和皇帝共设的一场局,目的就是为了清君侧,找出诬陷易崇筠的人,为他的储君扫清障碍。
易扶殷,终究是对易崇筠多加偏爱的。
“喂,你有药吗?那种吃了以后武功突飞猛进,一拳打死一头老虎那种,今天我要跟二弟单挑。”
“没有。”白清问鄙夷地看了易崇筠一眼,“你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和他比试一场吗。”
“不能!”易崇筠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我打不过他!”
“服了你了,要不然就光明正大,要不然就别单挑呗。”白清问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怼回去。
“谁跟他光明磊落,允许他搞我就不许我回敬他啦,我差点死了都,我不管,我无赖惯了,不差这一回。”易崇筠气鼓鼓地双手环胸,末了伸出一只手,“我知道你有,你就爽快一点儿说给不给吧,想想我也怪可怜的,平白被人诬陷不说,差点在自己宫里一命呜呼了。”
见着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易崇筠装可怜地硬挤出两滴眼泪,抽抽鼻子,咋一看,真真像一个天可怜见的。
“好了怕了你了。”白清问自是知道他的眼泪真不了,但现在时间紧迫,春景还等着她去救呢,而且相识一场,易崇筠的脾**荡惯了,要是冷不丁脑子充血不顾计划决定上去和易崇临硬刚,她总不能看着易崇筠被活活打死吧。
“你说的那种药我没有,我只有这种。”说完,她从袖口掏出一瓶黑罐子,倒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药来,“这个药叫追忆,中毒的人会出现幻觉,他最朝思暮想的人会出现在眼前,到时候你想办法让他吃下去,保证你分分钟获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