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哭诉一阵后心情稍微平缓了些,想起小和尚似乎知道这病怎么治,忙对智宽说道:
“小师傅,你告诉我,既然你能看出来中毒,是不是也能解啊?”
“嗯,能解,但也不能解”智宽想了想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你需要什么,只要能把我儿子救活了,用我的老命换我儿子的也愿意”老妇人紧接着又说
“不救老头子也行,求你把我儿子救了吧,他还小,给我们家留个后”
“老人家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智宽看老妇人误解了他的意思又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说毒可以解,但不能让人知道这病人好了”
“那是什么意思”老妇人有些没转过弯来
“你想啊,这些人下毒是不是有目的,那是什么目的呢?我猜的有可能是为了灭口”智宽给老妇人分析事情的可能情况
“他们有些事不想被人传出去,这很有可能和他们做的活有关系”
“老人家你知道他们做什么活了吗?”智明插口问道
“只知道刘家做花厅”
“除了刘家还有其他特别的事发生吗?”智明接着问道
“其他的,就是些家具,农丈什么的”
“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没有,我们就是老实本分的手艺人,靠这个吃饭哪敢得罪人呢……”老妇人讲述了他们这一家三口的事,老头子姓谷,儿子小名叫柱子,大名叫谷晨今年十八,老谷头今年五十九了也算是老年得子了。他们老两口年轻的时候靠手艺吃饭哪有活就去哪,居无定所。有了柱子以后才算是在这里定居了。
“那问题可能出在刘家”
“要不这样,我先开几个药。你去城里分开几家药铺抓药”
“家里有药罐子?我需要熬药”
“另外你还得天天拉着他们去城门口求过路人”
“别人让人知道病人还有救”
“好的,只要能治好他们我都听你们的”
智宽给老妇人写了几个方子,也没有让他一天都把药抓齐了,只是先抓了几味保命的。用完药,人还是昏迷的,只是没有性命危险。
这几天老妇人依旧天天去城门口求路人,智明和智宽则住在老妇人给收拾出来的一间屋子里。
白天智宽去采药,因为谷家父子中的毒是用焖心草为主料配置的。这焖心草毒不会立刻毒发,中毒的人需要延缓几天开始先昏迷,在昏迷中慢慢死去,不知病理的话极难查出死因。而有一种方法可以延缓死亡,那就是晒太阳。而老妇人天天拉着他们在城门口求人,风吹日晒的反倒有好处。这就是为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谷家父子还没死的原因,估计下毒的人也会非常郁闷。而有意思的是解此毒也需要这种焖心草做配料再配上鸣鸡石以及其他一些普通解毒药材。所以这些药去药房抓的话极有可能会暴露有人在给谷家父子解毒。
智明也没闲着,天天出去打听青龙墅和杜家的事。为了避人耳目两人天不亮就出门,天黑了才回来。可是都过了几天了青龙墅和杜家的事一点头绪没有,问过的人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五叔明明在信里说青龙墅就在上阳城的。为此智明还几次拿出信翻看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或者是这个从未谋面的五叔写错了?这让智明有些气馁。
而老谷头父子也在这段时间先后醒过来了。儿子先醒过来了,隔天老谷头才醒过来了,醒来的时候非常虚弱,昏迷期间也只能喂些米汤,一连躺了半个月,人都瘦的不成样子了。
老妇人看到儿子醒过来的时候就高兴的该如何是好了。当时就跪在地上要给智宽和智明磕头被他们及时拦下了,现在看到老头子醒来了又要拉着卧床的儿子下来一起磕头。
一来一回的客套了半天,智宽又给老谷头父子俩调配了些温补的药。没过几天气色就恢复了很多,这几天老妇人也没再去假办求人了,天天在家里伺候这父子俩。智明告诉他们不要声张,有人来探望的时候就说还是昏迷中。
看着柱子可以自己熬药了。智宽就闲下来了,现在也和智明一起去打听“青龙墅”和杜家的消息,逛遍了整个上阳城也没看到青龙墅或杜家的残影,偏偏他们又不能大张旗鼓的问。这事一时没了进展。
这边老谷头这父子俩恢复的很好。二人寻找青龙墅和杜家毫无进展,看老谷头心情不错就问起他们怎么中的毒事。
老谷头拧着眉说:“我现在也拿不准是不是刘家下的毒,没道理啊”。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不值得啊,我们就做了点木匠活不至于就要了我们的命吧”
“那你和我们说说这个刘家要做的事”
老谷头想了想说道“这活是汇盛当铺的何掌柜介绍的,当时来和我们搭线的时候说刘家要造一个花亭。答应给的钱不少,够以往一年的收入了,不过是有个条件就是不干完活了不能出来,刘家包吃包住。两个人造一个花亭活还是挺重的,又不能回家只就留下老婆子有点不放心,就不太想接这个活。可是他们给的价高。和老婆子商量了一下,觉得累点就累点吧,为了给儿子娶媳妇能多攒点家底子。就咬牙接了这活。可是去了以后也不是做花厅,我是按他们给到图做的,是几个挺大的牙盘外加一套龙门架。做好了也没用我们装起来。就给结了工钱。临走前管家还请吃了顿好酒好饭,说我们手艺好以后有活还找我们”
“做这活用了多长时间?期间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了吗?”
“有四十几天,这也就是我的手艺,要是别人做那活估计最少得三个月”说到这老谷头对自家的手艺还是很自豪的。
“要说特别的事……,那就是中间我发现他们这个图纸不合理,做牙盘那是我祖传的手艺,哪里受力大,需要配成什么尺寸那都是有讲究的。我告诉他们按这个图纸做出来的东西不经用。然后教他们改过一次图纸。耽搁了几天,那几天我们也没回家就在那里等着”
“这刘家做这个东西用在哪?”
“啊,这个东西我看也不是刘家用的,因为我们去了刘家后就把我们带到了月湖湾的一个岛上了。那个岛上有个大宅子,好像是青龙什么”
智明和智宽几乎同时出声打断老谷头的话问道“青龙?”
老谷头不知道这两个小师傅为什么如此激动赶紧解释道“嗯,门口那个大牌匾上应该有三个字的,青龙是前两个字,最后一个字好像是被损坏了,不知道是青龙什么”
“被损坏了?嗯,继续说吧”智明强压着已经澎湃的心情说道。
“那个大宅子里面似乎发生过大火一些房子虽然被修复了,但还是能看出来曾经过火的痕迹。究竟发生什么事就不得而知了,月亮湾上的一些岛从来不让外人上去的”
“在那个大宅院里他们清理出一个院子来造那些牙盘和龙门架”
“现在想起来是有点不同寻常,在那里的四十多天都没离开那个院子,闲的时候柱子想去看看这大宅院的气派,都被堵了回来”
后面老谷头又说了一些在大宅院干活的事,智明都没往心里去,都是智宽在和老谷头聊,中间问了一些杜家的事,老谷头也不清楚。
最后智明和智宽给老谷头说了一些他们的猜测。老谷头听了智明和智宽的话,也没什么主意了。似乎觉得八九不离十就是这样,那这个地方不能再住了。
这下一家三口有些犯愁了,虽然他们也是后来的上阳城,可生活了十几年了,这要突然要离开多少有些茫然。这一大把年纪了,去哪呢?
惆怅了一阵,末了老谷头说他还有个堂弟,只是离的比较远好多年没来往,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出了这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等身体再恢复点力气他们可以去投奔兄弟。
最后智明问了一些刘家的事,老谷头他们也是后来的。只是听说这刘家发家不干净,早几辈是地痞,后来兵荒马乱的刘家就不知怎么就发了财,现在这上阳城也是数一数二的望族。
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意外的知道了青龙墅消息。智明已经快安奈不住自己了。很不得马上去看看。
至于刘家应该会碰上吧,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老谷头只是个手艺人也不会知道太多隐秘的东西。那就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多加小心就是。
天将近傍晚的时候,智明二人决定去青龙墅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