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第三人”
杜重灵一行人袭杀彼岸的后两天,仲旭离职的后一天。
都城。
帝王寝宫。
火皇帝高居帝位上,沉默看着长长的火焰长廊。
火焰长廊交织出的火焰,每一道火焰的颜色都是不同的,无数火焰彼此滚荡,没有任何声音,但一旦接触彼此,色彩不同的火焰便爆炸为火浆,落在地上,再度化为火焰。
这些美丽的花骨朵温度最低的都有几万度,最高的远超十万度。
如果将这些火焰用于炼金,那将是整个世界上最好的火焰。
火焰长廊中的火焰波动敛没,从尽头走出三个浑身是光的人影。
“黄金白银上的第一位炼金天师,告诉朕,你为何而来。”
无上威严席卷着三人,在这股威压下,便是太阳也只有隐没,藏身黑袍中的男人低沉道,竟没被这股威严所影响。
“陛下,我想拥立一位皇帝。”
刺破瞳孔的炽盛火柱从宫殿四处骤然显现,至尊怒,一道方圆几百米的火柱充斥至尊行宫。
火焰世界,全是那种可怖的火焰。
很久才熄灭。
如果这道火柱冲向大地,
一定会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巨洞。
可三人,依然没受任何影响,身体的闪光更加圣洁。
火皇帝换了个姿势,眼眸中没有感情,无论惊讶,还是其他。
“若不是知道你的本事,敢在朕面前说这话,你已死。”
你已死。
托派克和仲旭胸腹剧烈起伏,心神若被大锤敲。
火皇帝道“你背后有一人是朕的委员长,这是什么意思,你想积累资本,便要挖空朕的底蕴吗?”
黑袍人摸了摸仲旭的头,笑道“陛下,当初我在您的西河关服役几载,在他成为委员长之前,这是我早就看好的人。”
“朕知你当初的荒唐行径,你去西河关的那段时间,群兽偏移,涌向其他三关,三座关隘向朕发来的文书是过去几十年的总和,你可知?”
“可这于陛下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火皇帝眼眸眯了眯,沉默了很久。
“可这是我的尝试。”
火皇帝从帝位上站起,他的身影如此高大,便是诸天星辰好像也只能在他手中沉浮起落。
苍茫大地...
谁可主沉浮?
火皇帝一定是其中一人。
这位世间独一人的至尊皇帝起身,黑袍人也紧直身体,不敢轻视,少有的压力沉重。
火皇帝,不管古,不论今,都是这世间最强。
“朕不明白你为何没死,为何而来?”
火皇帝走至黑袍人面前。
“没多久可活了,不像陛下还有大好岁月。”
黑袍人阴恻恻的笑道:“陛下不是曾问我御人之物吗?我看四方关隘的王已经成了气候,却还没有相应的控制之物,特来献上四副。”
黑袍人手掌摊开,粗糙的茧到处都是。
但这只手中,突然出现四枚气息沉重的小锁,沉重的能锁住天地之威。
“还是固心锁?”
火皇帝将四枚小锁收好,点头道“固心锁在四司身上的效果甚好,你说,有何事。”
黑袍人道:“请陛下启动一个计划,计划名曰天域第三人,由我亲自动手,炼制计划物品,一定要保证赐予那人,感恩陛下恩德。”
火皇帝道:“你也对我的太平天域感兴趣?想染指吗,就不怕朕杀了你想立的那人?”
黑袍人道:“他可以死,但只能死在他自己手里,陛下如果想杀,便不会坐在这里等我穿过长廊。”
火皇帝道:“有理。”
黑袍人道:“等他起势后,会回报给陛下这天域养育之恩德。”
火皇帝道:“让朕想想。”
黑袍人道:“陛下可以把薪火至尊战提前。”
火皇帝道:“那人是什么人?竟值得天师如此对待?”
黑袍人道:“能公平分配利益的人。”
黑袍人顿了顿。
“也是在下的儿子。”
火皇帝看向仲旭。
“孩子,你选择跟他走吗?”
仲旭灵魂震动,压抑着一股不由自主想要跪下的冲动,尽力平和道:“陛下,侍奉您的这些年中,在下鞠躬尽瘁,不死不休,未曾懈怠。”
“这就是我可惜的地方。”
....
....
黑袍人三人退回火焰长廊。
火焰依然不能伤他们分毫。
火皇帝看着火焰长廊消失的人影,捏着威势深藏的固心锁,走回帝位。
...
...
杜重灵、钟子淇、林培乐、东岳以及秦焱五人,五人行了九天时间,即赶车又赶路,终于从地处偏远的界关区到达了距离都城只有一区之隔的八水区。
“我要累死了,九天赶路,离拍卖会还有三天时间,时间过得真快,但我要说为什么不能慢一点?”
趴在东岳身上的林培乐哀嚎道。
“这就是天子脚下吗?”
高不见顶的金属楼,人民穿着谈吐中的涵养与学识,竖立在广场正中央的炼金大钟,古木大小般的秒针在滴答转动...
“不,这不是都城。”
轻轻踩一踩这地,杜重灵发现一丝不对,太紧凑了,他又重重地踩了一下,泥土受他踩动,瞬间流沙般流逝,在另一处形成了一个长长的座椅。
东岳轻轻跺了跺泥土,一下拉下脸来,道:“谁这么闲把这些泥土都用复活能力复活了?这种土系初母的强者,不去前线杀敌,来这里搞情调建设?”
“这是怎么回事?”
屁股下面出现一个长条背靠椅,杜重灵没有惊慌,轻轻坐了下去。
有些心奇。
确实舒服。
“有人的意志调控,设置泥土自动素流导引成长椅这个形态,下面应该有炼金阵法作为能源。”
应该还有炼金阵法....
“真...奢侈啊。”
杜重灵突然觉得屁股有些烫,这是真的豪奢。
街上的人不时会投来一些视线,就像看着土老帽进城,或者小声嘀咕,杜重灵大大方方地摆开姿势,其他人看得无趣,反而不看不说了。
似乎感觉到了八水区中的暗流涌动,秦焱道:“感觉这次拍卖会会来很多有名望有身份的人,拍卖这种要靠钱说话的东西,王的身份不太.......放得开,我们到时候抢不到怎么办?”
“所以一定要抢到。”
钟子淇不容置疑道。
“先去拍卖会场,找侍者要号牌,如果能要到一个贵宾包厢最好,我们到时候拍卖的气势也能雄壮一点。”
钟子淇安排下来,四人起身,跟在钟子淇身后。
在林培乐起身后,钟子淇突然愣住了,她看看自己身上佩饰与行装,又看看四人身上的穿着,突然感慨道跟了一个低调的主子,但无奈没有一样的气质。
钟子淇难得地无言,五个人穿着太朴素了。
虽然穿着不能决定一个人的财力,但很容易被人在心中下定义。
一个穿的好的人,可能财富下限就有100枚金币。
一个穿的坏的人,可能财富上限才有100枚金币。
就这种概念。
而一旦在拍卖会上,当五人铆足了劲为一个东西加价时,如果恰好有秉持这种观念的其他竞拍者,一直跟价,想着再加一点或许就能让你知难而退,最后即便五人买下来了,买东西多花钱也是一件很不爽的事。
王估计能在8000吨资源内拿下这件宝物,那多出来的4000吨便是兜底的兜子,自己身为五将之一,就更应帮王把兜子做大一点。
“先去购置一些衣物。”
于是,钟子淇带着四人去逛商场。
将五人打扮地低调奢华有内涵后,仅仅花费了不到400枚金币,就置备了一身相当好的行头,身价倍增的背后,是一位女决策者的高瞻远瞩。
只用了2斤黄金而已,钟子淇很为自己的精打细算感到满意。
随后,五人前去这次的拍卖会场“揽月”。
黑卡在登记侍者面前亮相后,被炼金阵法确认,虽然五人晚来,但还是成功地拿到了一个贵宾包厢。
“贵宾且慢。”
忽有一个中年人疾步从门内走出,看着这张黑卡,惊讶道:“西河王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