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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坟墓

当黑黢黢的石质阶梯走到尽头,那令人憎恶的气味也越发的浓郁了起来。浓郁到似乎可以用肌肤直接感触,也许换作任何一个正常人来都会被这诡异的触感吓得落荒而逃。不过可惜的是,这三个人似乎都有点不太正常?

黑暗中只传来卡尔和苏茜贪婪的大口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的声音甚至可以听出二人沉浸其中。而阿贝尔,虽然没有另外两人这么疯狂,但是他却隐隐觉得这股气息,让他感觉

很安心,是的很安心

仿佛像是在外奔波的少年,回到家中。

所呼吸到的,家中略带点灰尘,阳光,温暖的气息。

伸不见指的黑暗中慢慢燃起了红光,卡尔在黑暗中打了一个响指。红光嘎然终止了漂浮,狠狠的撞在了头顶的石板上,慢慢渗透蔓延开来,侵蚀着石板的脉络……………………当侵蚀结束时,头顶的石板已然变成熠熠生辉的红荧石。

而借着红光的照明,阿贝尔也第一次得以看清地下室的面貌。

整个地下室地形狭长,借着红光的昏暗笼罩,它的布局与其说像地下室,不如说像是一个丑陋可怖的坟墓。

布满灰尘的走廊上零星掉落着森然可怖的骨殖和锈迹斑斑的奇怪铜具,地面上依稀可见某种液体喷涌出来的干涸痕迹,成片的不知名真菌在干涸液体上滋养的肥硕庞大,在红光的映照下显得如此晶莹剔透。墙壁上斑斑驳驳的刻画着诡异的抓痕,诡异迷乱又古老的壁画与之交相辉映。锈迹斑驳布满灰尘的三扇铁门如钉子般嵌在右侧的墙壁,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古老沉默的雕花木门,那令人憎恶的气息源头………………….

“别发呆,阿贝尔。”

“少看那些壁画,不然你会疯的。”

“还有,你那是什么眼神。“

“别看我,我可不是变态。“

“这个地下室早就有了。“

“我只是,合理的使用了它。“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那红光能力,“

“你迟早也会有类似的。“

“不过不是现在。“

“咳咳咳咳咳。“

卡尔拉开了铁门,似乎是被灰尘呛到了。

“该死,这里的灰尘是清理不完吗?“

“明明昨晚我才下来过。“

铁门吱呀着打开了,出人意料的是。房间里却是有着一盏明亮的柴油灯,碧玉色的蝙蝠状灯壁被擦的锃亮。用灰色大理石与产自科兰萨高原的高纯度铜矿所雕刻而成的怪物正在右上角狞笑着,从它口中尖啸而出的是葬礼上常用的,曼妙,典雅的百合花香味。苍白僵硬的东西正直挺挺的躺在中央的石板上。阴沉可怖的灯光投射在它冰冷的表面。那是个身体健康但显然缺乏头脑的壮年男子,它躺在石板上不像是死了,反而尔更像是只睡着的健康动物。早已干涸的血迹从石板上流下呈放射状在地面上留下它曾经的倒影。灰褐色的墙壁上装饰着点点褐斑。

阿贝尔浑身颤抖了起来,他想不明白,为何平日里慈眉善目的卡尔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昨天那和他笑嘻嘻的大叔已然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高纯度的天鹅血“,

“只要一滴,就能让人体内的血液凝固。“

“这样等会儿就不用担心把这里弄脏了。”

“我可不想打扫。”

“身份呢?查清楚了吗,有没有什么隐患?”

“没有,是阿贝尔从港口带来的外乡人,这种人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去关注他们的动向。”

“真是可悲啊,高高在上的人,”

“却在这里像牲畜一样被宰杀。”

“别假惺惺了,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是啊,我们当初和他有什么区别?”

“现在不是触景生情的时候,苏茜。”

卡尔扭头看着这个曼妙的女子。

“我们,已经没有资格再回去了,”

“哪怕是成为一只待宰的畜生。”

“那阿贝尔呢,他一定要和我们一样吗?”

“非要成为和我们一样的东西吗?”

“没有选择。苏茜,从他重获新生开始,他就已经抛弃了为人的资格。”

“和我们一样,变成奴仆…………”

”好了,别废话。苏茜,老样子,你来主刀。“

”阿贝尔,“

”别发呆。“

”拿着墙角的铅桶过来。“

”阿贝尔!“

卡尔一改往常在阿贝尔面前慈善的面容,他狰狞的看着阿贝尔茫然的双眼道

”听好了,小子。“

”有些东西是需要代价的。“

”比如生命。“

”那个代价需要你用一生去偿还。“

”阿贝尔。“

”我原本以为你可以很快的接受这一切。“

”但是现在,请给我抛开那些奇怪的想法。“

”听我的话,照做!“

”不然下一个躺在上面的人“

”只会是你。“

”不要想着出去以后报告给城防军,“

”那第一个死的会是你。“

”别忘了他们都是谁亲手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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