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漠揽着云楚城的肩膀把人带下一楼。
路上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在楼梯口停住了脚步。
云楚城被他带的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苏漠动了动口，上下唇开开合合，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扯：“那你怎么没有揉过你亲妹的头？”
云楚城拍下他的手，自己往一楼走下去，不忘回他：“你觉得她愿意？”
这么一说还挺有道理。
苏漠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回过神，云楚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道的拐角处。
零零碎碎的脚步声绕着楼梯台阶往上绕。
“对了，因为今天下雨，我们的飞机延迟。”
云楚城的声音随着脚步声轻轻浅浅地绕上来。
苏漠抛却杂念，随意应了声。
迈开腿，追上云楚城的步伐。
——
三十分钟后，G市华新广场。
苏晓晓搂着怀里的秋冬款外套与双手插兜的云楚城相顾无言。
唯有苏晓晓心中泪千行。
…
十几分钟之前，苏漠盯着苏晓晓吃完早餐，又在小姑娘的外套口袋里塞了好几颗粉红色的草莓味奶糖。
苏晓晓及时地制止了还想继续塞糖的苏漠，一脸警惕：“你想干嘛？”
苏漠把手里没有塞进去的糖放在餐桌上，痞赖痞赖的。
他自己剥了一颗糖丢进嘴里，边嚼边道：“饿晕进医院打吊针的人是谁？”
苏晓晓闻言耳根染上一抹嫣红，低头不语。
苏漠盯着小姑娘乌黑的发旋沉默了半晌，不知道想什么，试探性地伸出手……
……然后摸了个空。
小姑娘捂着发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
站的距他远远的，鼓着腮睖着他。
满脸“你想干嘛别想动我的发型”。
苏漠：“……”
“唉……”
来自看透了一切的苏漠的叹气。
…
八分钟之前，兜里揣着糖的小姑娘与兜里没有糖的云楚城被苏漠连拖带拽地带来了华新广场。
刚下车没多久，苏漠被一通电话喊走。
临走之前，递给云楚城一张购物清单。
想把苏晓晓带走惨遭拒绝之后，有妹控倾向的苏漠盯着云楚城深深地看了一眼，千叮咛万嘱咐：“我的东西不重要，你记得让我妹妹开心点。”
云楚城微微颔首。
苏漠盯向小姑娘，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可惜苏晓晓跟他对视两秒之后，果断撇过脑袋。
…
八分钟之后。
苏晓晓还在想着把几分钟之前想留下来的自己剁成碎片。
小姑娘眸里一片明明灭灭。
云楚城清咳一声，打断她的胡思乱想：“进去吗？”
小姑娘点点头，一只手突然拉住他的衣袖。
云楚城刚迈开的长腿顿了顿。
见少年的眸光移过来，苏晓晓缩了缩肩膀，解释道：“我怕我会走丢……”
云楚城被她这句话勾起回忆。
想起前两天娱乐城小姑娘扯衣角。
然后不受控制地想起暧昧的灯光里小姑娘柔软的腰肢。
别开脸，少年声线平常如往昔：“随你。”
被风扬起的碎发里，少年的耳垂透着不太明显的微红。
迈开腿，少年的腿长，一步顶小姑娘两步的距离。
小姑娘踩着小碎步，几乎是用跑的方式跟在他身后，没有余暇观察周围的风景。
云楚城停下脚步。
苏晓晓一时不察，撞上他宽厚的背。
揉了揉鼻子，苏晓晓蹙紧眉，攥紧了他的衣袖，没有说话。
少年的声音清晰传进耳朵：“你饿不饿？”
苏晓晓刚想摇头。
少年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还没吃早餐。”
苏晓晓“啊”了一声。
然后意识到云楚城是饿了。
小姑娘乖巧地眨眨眼，纵使明知道对方背对着她看不见：“我可以看着你吃。”
云楚城：“……”
…
云楚城以为苏晓晓说的那句“我看着你吃”的话，只是跟他客套一下。
直到小姑娘真的坐在他对面晃悠着腿托着腮看着他吃完一碗面。
然后自然而然地从外套兜里掏出来一块糖递给他。
他接过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浓郁甜腻的奶糖味弥漫口腔时，才恍然对方并不是在客套。
苏晓晓从外套口袋里又掏了一块糖出来，剥开放进自己嘴里。
浓郁的奶味在口腔蔓延，小姑娘弯了弯眸子，问他：“甜不甜？”
云楚城吃不惯这种甜腻的奶糖，蹙着眉嚼了嚼，闻言对上小姑娘期待的眸光。
舔了舔门牙，感觉腮帮子被甜得有些酸。
少年实诚地回答：“甜。”
然后他看着小姑娘开心地往口袋里又掏了掏，掏出来一块粉红色糖纸的奶糖递给他：“是不是很好吃？”
云楚城面色如常地接过那颗少女心满满的草莓味奶糖，口是心非道：“很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