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漪听了,倒是知道自己这个任务有多么的艰难了,但是总要一试,毕竟她本身还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可不能忍受别人在挨饿的边缘挣扎,于是乎澜漪还是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说是自己想去试一试,如果真不行她也不会强求自己。
夫人只好叹同意,叫来了丫头,准备了饭菜,同时让她拎着饭盒,为她指了路。
澜漪顺着夫人所指出的房向走着,很快到了一间看上去面积很大的屋子,这里便是孟祁良的书房了,同时又是孟家的藏书阁。
澜漪拎着食盒刚走进去,便听见了里面有人在读书的声音,而且读的正是关于治理国家方面的书籍,这方面的书大多都差不多,澜漪不过听了几句便听命白了,她接着往进走,还没等她开口说话,背对着门在地上捧着书转悠的孟祁良,读的声音突然停顿了,原来是他读到了自己有些疑惑之处,对于这一段的描写,他并非很懂。
他自语着,反复研究着自己理解的几个意思,澜漪实在是等不下去了,直接插嘴,倒是一时没有在乎自己目前的身份。
“这段话说的意思,我想应该是一个统治者要想治国,定是要先安内,再管辖外部,只有做到如此才能避免内忧外患。统治者要是想长久,那便是要以仁治国,不可暴虐暴力。要是想,让自己的国家能祖祖辈辈的传下去,便需要从一开始,便要有良好的家教,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每一代的统治者有着相同的思维,这样才能顺利平安的统治国家。”
澜漪所说的句句说到了点子上,将他懂的与不懂的地方,一一说了个遍,如此以来,这才停下了说辞,继续看着他。
只见孟祁良听了澜漪的解释后,直接愣在了原地,直到手中的书掉了,这才从惊诧中醒过来,怔怔的所言。
“不知你是?”
澜漪这才来时介绍自己,说自己目前是被孟府招为了活模子,算是在孟府工作的吧。
孟祁良听了神色更为激动,他不禁拍手叫好。
“好啊,不知姑娘姓名,刚才姑娘的一番说辞,让我如梦初醒,说的极其有道理,还希望能与姑娘多多讨论。”
澜漪听了,自然不会拒绝,但是她是这样说。
“自然是可以的,反正澜漪也是要在府中打工的,一时半会,想必也不会走,不过现在天色已经晚了,还请三少爷先将晚饭吃了,如此一来,才能保证有着清醒的头脑去学习。”
澜漪说着将食盒放到了桌子上,将里面的菜一样样的摆了出来,孟祁良被澜漪解决了疑问,现在心情大好,看着这些吃食,也不禁咽了咽唾沫,说到底他还是有些饿了,毕竟精神食粮又不能完全代替饭食。
澜漪看着孟祁良狼吞虎咽的将饭菜吃了个精光,不由得感慨他的胃口是真好,澜漪最后将空盘子什么的都收拾了,这才要走,孟祁良便急忙叫住了她,告诉她,希望明天澜漪有功夫的话,就过来书房,他们两个人可以一起谈一些知识。
澜漪欣然同意,这便才走了,孟祁良看着她离开,整个眼神是一个看活宝的眼神。
澜漪将空了食盒带了回去,夫人得知道了孟祁良将饭都吃了,这才放了心,还夸了澜漪,说是下次,还让她去送饭。
澜漪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屋子,喝了杯安神茶,这便睡下了。
第二天,太阳升起,澜漪便醒了,她穿了衣服,吃了由丫头送来的早饭,这便想起了孟祁良,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情,今天就去找他吧,澜漪如此想着,朝书房的方向走去,途中看见了孟祁山孟祁云继续忙着昨天的那只木偶鸡,正在上着染料,着途中也是极为小心的,不能有任何涂错了的。
澜漪这次没有上前,生怕打扰到他们,继续向书房走去。
一进书房,则是看见了孟祁良正伏在桌子上,拿着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澜漪看着他,感觉他有一股子儒风的气质,正是读书人该有的,特别是他在认真的时候,眉眼间是有着一丝柔中带刚的神情的,这些澜漪昨晚因为屋中暗淡,没有注意到。
“澜漪姑娘,你来了,太好了,我刚写出了一小篇,我昨日通过看书所理解的治国论,快来帮我看看行不行。”
孟祁良随意的一抬头,便注意到了澜漪,忙站起身叫她过来。
澜漪走了过去,将他的整篇治国论从头到尾,认真看了一遍,整体写的不错,言简意赅吗,言语也很通畅,不过其中有几点却是与当今应该有的产生了悖论,所以一定要改,不然便缺乏了实际性,对加分没有帮助。
澜漪将自己所看出来的一条条不对劲的以列举的方式说了出来,同时还说出了书中曾记载过类似的理论来作为对比,如此以来孟祁良是听的如痴如醉,很快投入了其中,并且与澜漪一起,将自己的治国论改了又改,最终才终于成了型。
孟祁良与澜漪休息的时候,被澜漪带到了外面晒太阳,呼吸外面的空气,澜漪说学习的劳累后,一定要通过自然的放松来醒脑,如此一来,一会再次学习时,才会更有效率。
“不知澜漪姑娘师从何处,既然姑娘读过术,就算不能考取功名,应该也是可以去当私塾之类的吧,为何要来孟府打工呢?”
孟祁良问出了早就想问的话,澜漪听了倒是也不慌张,悠然说道自己实际上也没有读过多少书,都是家父还在的时候所教的,如今家父已经不在了,她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干的了,还没等研究呢,却是因无意间昏倒在了孟府,被夫人救了,这才正好来孟府打工,自己也的确没有地方可去了。
孟祁良听着深觉,澜漪的身世是极为可怜的,罢了,自己还是很稀才,无论澜漪究竟读过多少书,但是她到目前为止所说所提出来的观点,没有一点是错误的,而且都是有凭有据的,就凭这一点,她便就是自己值得尊敬的人。
他们两个人继续闲聊着,说着说着,孟祁山与孟祁云他们两个总算给木偶涂上完了颜色,如此一来,算是终于可以放松休息几天了,路过书房前面,便看见了坐在前面说的澜漪与孟祁良,这便走了过去。
“三弟,大哥二哥都多少天没看见你了,怎么今日倒是突然出了书房了,果然是因为澜漪的关系,你整个人都改变了吗?哈哈。”
孟祁山打趣道,孟祁良却仍是一本正经,他夸赞到了澜漪,自己有时间休息,的确都是因为她的存在,因为她在,所以可以很快解决自己需要研究很久的疑问,这才省下了时间。
孟祁山孟祁云听了,都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孟祁良,并且同时反问,他脑袋没有发烧吧。
“怎么会呢,怎么你们这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我说的都是真的,骗你们做什么?”
“这真的可能吗,没错,我们的确是不太相信。”
他们实际上并没有想嘲笑澜漪的意思,毕竟昨天她在木偶的制作上,也有着一番独到的见解,这就令他们很是佩服了,不过要是说她连国策什么的都知道,他们真的没有理由相信。
不过孟祁良像是非要证明澜漪会这些一样,转身回到了书房将自己写的治国论,再与同澜漪研究过后的都拿了过来进行对比,让他们看,刚开始他们是很随便的扫了几眼后,才发现了其中确实有些差池,很明显第二份改过的要好一些,这时候,他们才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