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爹爹怎么还不回来?”一个约摸三四岁模样的小孩仰着头撅着嘴,一脸期盼地问着。慕容婉清眼中一丝黯然瞬间掠过,她蹲下身子与小孩保持平视,微笑着对他说道:“篱皇乖!爹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爹爹说只要篱皇乖乖吃饭睡觉长个子他就回来了,好不好?”“哦!……”篱皇眼中明显的失落。过了一会“娘亲,我想荡秋千。”“好,咱们来荡秋千。”慕容婉清边说着边把篱皇抱上了秋千荡了起来,可她的思绪飘向了很远很远……
五年前的一个夏天,婉清在河边洗衣服,突然从河里漂浮过来一个白色物体,待飘到她所在的岸边她才发现是一位公子,身上有明显的剑痕,鲜血染红了白衣和河水。她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家,每天用祖传的救伤药膏给他敷伤口照顾他。
“在下东皇,感谢姑娘救命之恩,请教姑娘芳名?”他略略拱拳作揖,“我叫慕容婉清,你叫我婉清好了。”“为表感恩之情,我为姑娘吹支曲子。”他取下随身携带的管笛吹奏了起来:我看见一朵被遗忘在书本里的小花,它早已干枯,失去了芳香;就在这时,我的心灵里
充满了一个奇怪的幻想:
它开在哪儿?什么时候?是哪一个春天?它开得很久吗?是谁摘下来的,是陌生的或者还是熟识的人的手?为什么又会被放到这来?
是为了纪念温存的相会,或者是为了命中注定的离别之情,还是为了纪念孤独的漫步在田野的僻静处,在森林之荫?他是否还活着,她也还活着么?他们现在栖身的一角又在哪儿?或者他们也都早已枯萎,就正像这朵无人知的小花?……一曲终了,两个人都还陶醉在悠扬的曲声里,一股情愫在彼此之间互相升起。
一天傍晚,两个穿着铠甲的人来到他们家,说他们奉主子的命要带东皇回去。“我不跟你们回去,这儿就是我的家,这儿有我的娘子和我的孩子”“少主,您就跟我们回去吧,您不回去我们也不好交差呀”“我不回去,你们回去跟天父如实禀报就是了”“那少主我们就得罪了”一道亮光一闪三个人就这样活生生地从婉清面前消失了……
龙族大殿,龙椅上正襟危坐的主君怒目圆睁,大声喝叱道:“你竟然跟一个凡间女子私婚还生了孩子,你不知道我们龙族和他们人族是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吗?啊?你把这些都抛诸于脑后,你怎么对得起为了龙族而牺牲的谱司大君?!”“天父,婉清虽然是凡人,可她真的是一个好女子,我此生能有幸与她相识相爱,更愿与她相守相伴!”东皇极力辩解,“你住嘴,左右,立刻把太子给我关押天牢,择日问斩!”原来龙族和人族本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可就在最近这几年总莫名其妙的有人族的人挑衅生事。三年前龙族的谱司大君被人族的人杀害,从此结下了梁子。
东皇行刑当日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龙族主君在头天夜里暴毙而亡,一时之间整个龙族都陷入了悲哀,主君唯一的儿子东皇子承父业顺应天命成为了新任的主君。某日,东皇在大殿上跟文武百官举行朝会:“众位卿家,近日潜渊少司打探到一个重要情报,你们想知道是什么吗?”众人面面而向,他们齐刷刷地看向主子。“宰相巴罗通敌判国,早在十五年前与人族铁寒大将军勾结,欲取代我天父之位,而五年前我被群黑衣蒙面人追杀,差点葬身琉璃河,幸得一凡间女子相救,而那次的主谋就是巴罗!”顿时大殿内一片哗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巴罗是前主君在一次人间巡游时捡来的孤儿,后认其为养子把他扶养成人,令人想不到的是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只见东皇又道:“就连天父也惨遭毒手,巴罗贼子假意与天父亲切骗取信任,没有料到竟是怀有不轨之心!”稍许片刻,只见少司潜渊向前一步拱手道:“夷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弱而卑伏,强比寇盗,不顾恩义,其天性也。臣愿意出征一战,剿灭贼子乱党,请主君下旨!”“臣等愿意随同少司剿灭贼子乱党,请主君下旨!”朝堂之内人声鼎沸。
大漠,孤烟。两军对垒,旗正飘飘,马正啸啸,杀声震天。刀剑乱舞,一时间血流成河,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死尸,有的没了手臂,有的没了半截腿,空气里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令人作呕。一名将士左脸颊上一道剑痕还带着汩汩而流的鲜血,头盔不知何时战落,凌乱的头发在空中飞舞,右手紧握宝剑左手拧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急奔主帅潜渊面前,高声叫道:“少司大人,巴罗已被我军斩首!少司大人,巴罗已被我军斩首!”声音是那么高亢又透着几股兴奋和颤抖。
很快人族铁寒大将军所在的城市已经被龙族大军压境,兵临城下,东皇亲自督战。东皇身穿铠甲,跨铁骑,执钢刀,所向披靡。几番厮杀较量,铁寒招架不住最终败下阵来,被生擒活捉。即日人族皇帝才经由东皇面圣知晓铁寒和巴罗一行的勾当,原来他们是沆瀣一气,想有朝一日巴罗执掌龙族,铁寒做人族的皇帝。至此,真相大白,各自公告于天下。
琉璃河畔,一场盛世的婚宴刚进行完毕,新娘身着凤冠霞帔,明艳动人,新郎潇洒俊逸,还有个小孩不时穿梭在人群中朝这对新人嬉笑顽皮,偶尔还做做鬼脸。“哈哈,我逮到你了。”“爹爹快来帮我,娘亲逮到我了。”东皇赶紧跑上前去挠慕容婉清的腋窝,篱皇趁机挣脱跑开,只剩下草地上一本翻开着的书,上面赫然跳跃着几个字:一朵小花_普希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