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良柱仍旧背着那个特大号的柳条筐和王叔去了市医院,史良柱昨天才知道王叔叫王富贵,俗气的名字,史良柱心中暗笑。
王叔给史良柱带来了几个惊喜,郭所长把他们几个人户口落上了,正宗的平阳市人,并且单独搞了一个户口薄。王叔也联系了市里的学校,随时可以上学。
几个人上学的事,史良柱和雷爷爷商量过了,先让曲欢帮大伙补补课,不行再找个老师补课,这样过了一两个月,下学期一开学都一起去上学。
说了一些家长里短,史良柱说道:“王叔,你还得帮忙买头驴,还想求你帮忙联系个房子。”
老王看了史良柱一眼,说道:“柱子,原来我还有点担心,怕你有了钱乱花。买驴的事没问题,一会儿我们就去马市,房子的事吗,赶巧了,你婶子的邻居早就想卖房了,老两口想到陕西老家投奔孩子,那家的四合院套比你婶子的老房子都大。”
两人说着唠着,不一会就走进了了平阳市医院高院长的办公室。
市医院高院长、孙院长、韦院长、中医科李主任都在,史良柱忙放下了柳条筐,从里面把灵芝拿出来,轻轻地放在高院长的桌子上,硕大的灵芝马上把高院长的办公桌占满了,史良柱一层又一层小心打开了包着的布,灵芝象一轮十五的圆月,散发着金黄色光晕,让人不敢直视,同时一股淡雅的清香飘满了整个办公室,闻上去让人心神一爽。
这么大。
颜色这么好。
味道这么香。
一阵感慨之后,几个人坐了下来。
史良柱说道:“这颗灵芝也是上千年的珍品,各位领导满意吗?”
史良柱还能看不出市医院这几个人差点就欣喜若狂了,孙院长、韦院长、李主任同时望向高院长,高院长微微点点头。屋里突然出奇地安静。
李主任先开了口:“这颗灵芝我们医院准备留下了,这颗灵芝看起来品相不错,但是你说是千年的,我们也是无从检查,你看你能不能在价钱上重新考虑一下。”
老王一听就有些不高兴了,“李主任,前天我们走的时候可是定好价的,说好了是一千五,东西比那天说的还要好,价钱怎么今天就变了,咱们得说到哪儿办得哪儿。”老王一边说着一边瞪着自己的连襟孙院长,那个意思你得说个公道话,可孙院长低头耸拉脑的故意不看他。
史良柱扫视了医院几个人,看几个人样子,这是提前商量好了的。史良柱看向了最终的决策者高院长,“院长你的意思也是这样吗?价钱要重新考虑。”
“史良柱,我们都是自家人,市医院收药材也是给为老百姓看病的,你是得好好考虑一下。”
“那好吧,我现在考虑好了,我这颗灵芝现在价钱是一千六。”
孙院长不紧不慢地说道:“柱子,看在我们是老关系了,医院也是个公立单位,也不富裕,再说往后你的药材我们这里也收,你给个合理的价钱。”
“那行,这颗灵芝现在价钱是一千七。”史良柱仍然看着高院长,脸上淡淡的,没有喜也没有急。
李主任急了:“你不能坐地涨价。”
“一千八。”
孙院长也急了:“哪有这么涨价的,你这不是坑人吗?”
史良柱根本没看孙院长,一双明镜般的眼睛波澜不惊,走到灵芝的旁边,摸着灵芝的柄,看着高院长,说道:“高院长,我很郑重地再说一遍,现在,这颗灵芝的定价是一千九百块钱。”
高院长和几个院长再也没有吭声,真怕再一说话,灵芝还要涨价。
史良柱继续说道:“不瞒各位领导,这颗灵芝的品相在二千年以上,快五十斤重了,外表都呈金色了,我们就是不懂品相,光闻闻这味道,就能分出好坏,那边的平阳大药房收的价钱不低于二千块,我要是卖给别人说不定能卖上三千块,这个价钱一点也不高,我到这儿来,就是我们之前有个约定,这个东西有市无价,千金难求,你们要存心不买,我就拿走,就当我们谁也没说过。”
高院长的汗差点流出来:“买,买,李主任马上把钱给史良柱。”
正在这时候,高院长办公室门外传来一阵哭喊声。史良柱刚把钱放进小书包里,医院的几个领导还神游在灵芝的香气里,一个妇女冲了进来,就地跪下磕头,哭诉着:“院长,你可得救救我闺女儿,要是转院人还不得死在路上啊。”
“怎么回事?”
随后进来的妇产科黎主任说道,“两小时了,产妇还没生下来,我们什么办法都用了。”
“那打催产针啊。”
李主任附着高院长耳朵小声说道:“这种情况打催产针要死人的。”
“那怎么不做剖腹产?”
黎主任急得满头大汗解释:“昨天我们主治医生回老家了,赶不回来。”
高院长怎么能不明白,自己医院真正能行的就那几个大夫,估计在场的几个人什么办法都试了。
医院真要治不好,最好的办法是不能让人死在医院里,要不然出了事谁都说不清。问题是省医院离这儿得一百多公里,就医院那破车,三天两头坏,送到那儿怎么三个钟头。
“走,一起去看看。”
手术室门口,一位年轻的女子闭着眼睛躺在担架上,脸色煞白、额头还冒着汗,想是经历了一番挣扎,两位女护士站在旁边,一个年轻男子抱着头蹲在担架旁边,不用问,跪地求救的是这产妇的母亲,这个年轻的男人就是孕妇的丈夫了。这个男人把担架一横,手术室既不能进又不能出。
“院长来了。”
高院长和黎主任走到了病人身边。
史良柱运起了淬体功,凝神内视,女人体内的影像逐渐地呈现在眼前,放大、过滤,再放大再过滤。
这女人难产是因为怀着双胞胎且胎位不正。首要的是要胎位扶正,怎么才能校正胎位呢?史良柱搜索着历史的记载。然而传承中对妇产科的记载几乎没有,只有一些关于这方面的掌故。
相传清代的叶天士为了校正一名妇女的胎位,曾命令妇女跪地捡拾围棋。
内视着妇女,史良柱筛选着最佳办法。
老王落在最后,看着史良柱凝神观望,想要拉着史良柱的手走开。
一声清晰的声音送到黎主任耳朵里,“产妇怀的是双胞胎,胎位不正,马上准备校正胎位。”
“好。”黎主任答应了一声。
“你右手摁住产妇左脚的至**,左手往上抬右腿呈九十度,同时让护士用力挤压胸口,一抬一压。”
黎主任马上指挥:“王护士,你用力压产妇的胸口,我抬腿到九十度的时候你用力压一下。”
“很好,再来一次。”
在几个人的目光里,黎主任又一次抬起孕妇的左腿,护士又一次挤压。
孕妇醒了过来,喊着疼。
“现在行了,可以生了。”黎主任又一次听到命令。
“快,进手术室,准备接生。”
老王和史良柱走出了医院,老王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子这么鸡贼,除了给高院长拉仇恨,还给医院找了个对手,本来我以为这灵芝让这几个老狐狸一搅和,非得卖不上价不可。”
“王叔,我说的是不全是假话,现在雷爷爷还在德仁大药房等我呢,人家德仁大药房真给我们是这么个价。”
“雷老头现在在德仁大药房?”
“对啊,刚问完价,给两千块。”
啊,神了。老王脸上写满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