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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琼台刀剑

复有楼阁庄院中,绣户文窗雕绮栊。

戈壁滩空旷,整个凉州钱庄东西长八十丈,南北长五十丈有余。长方形的的庄内春时,繁花似锦、枝繁叶茂。庄院内正中心有一条宽半丈有余的溪流,围绕庄院一直流到大门外。从大门外又从新流回来,是一条循环反复流动的活水。那溪水之上一座雕工精美的木桥一直延伸到门外头,庄院内溪水之上有五座高大的石山,石山凸出来的最高处,刻着“江山”两个字。

庄院内的大管家说:“这条溪水,叫做盘龙江。象征着一条长江,这五座石山象征着天下五岳。这是个出了名的阳宅风水阵,象征着,天下江山的财,都将终归主人公所有。”从王家大管家的口中,方才可以窥探到主人的雄心壮志。不过,那大管家倒是所言不差,据说,江南不少富商人家,阳宅之中,均是这盘龙江山风水局。

王家庄院内有楼阁十座,其余大大小小的房屋数十间。远观近看,均是飞檐反宇,钩心斗角。每当春时圆月之夜,月光透过院子内那几颗枝繁叶茂的大树,照进庄院内时,那条盘龙溪流总是将月光反映的点点稀稀,坐在中间最高的那座楼阁上观景美极了。宛如到了江南文章锦绣之乡一般。

这王家庄院之中,靠近王员外左右的那几间房屋,从外头窗户上看上去粉红装饰,似是女子的闺房。

据王家大管家说,那左右靠近王员外住室的四间房屋,是四房妻妾的闺房。据说,这四房妻妾,均是江南秀丽之乡人,个个貌美端庄,于琴棋书画之道,均是各有造诣。

要说王员外最为宠爱的一房,当属这四夫人。王家的四夫人,品貌端庄,她除了琴技高超,能通音韵之道外,更是剑术高明,听说得了三分剑圣的真传,多年来,少有敌手,更是王员外保护着王员外和王家。

那东边的楼阁最高处,门口上方悬着一块牌匾,刻着琼台剑阁四个字。据说:那剑阁里头,收藏着天下不少的名剑,里头倒是有一柄最为宝贵的藏剑,是当年绰号剑圣的白虹天所用的一把铁剑。

西边的琼台楼阁最高处,门口上方同样悬着一块牌匾,刻着琼台刀阁四个字。据说:那刀阁里头,收藏着天下不少宝刀,里头有一柄王员外视做最为宝贵的藏刀,乃是是当年救了王员外的刀神凌云所持的五行刀,上刻有“不负凌云万丈才”七个字。

这王家庄院之中,靠近王员外左右的那十余间房屋,外头窗户纸上绣着粉红色的鸳鸯和各类花草树木,一看便知是女子闺房。王员外平日里最喜欢去窗户纸上纹着一把长剑的四夫人的闺房。因此,其他几房夫人,常常打翻醋坛子。曾经原配夫人为此还自杀过,平日里除了四夫人外,其余三房夫人常暗地里各自争斗,王员外是不胜其烦。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也不逊,远则怨。

转眼间几兄弟已来凉州钱庄半月有余了,除老四舒与外,其余几兄弟已恢复的差不多了。对凉州钱庄也了解的越来越多。那日,省身见王员外便说道:“员外,听大管家说,那藏刀阁中,收藏着师尊凌云曾用的刀。师尊曾经的过往,你能否对我讲述一翻?”

“怎么,恩公没有对你五兄弟讲过自己的过往吗?”王员外有些诧异的看着省身。

“我五兄弟都是几年间,依次被师尊相救收留。连大师兄翎深,师尊都未曾向他说过自己的来历,何况是我呢!”省身说。

“恩公隐退江湖之际,我之所以将他的刀收藏起来,就是为了时时刻刻不忘救命之恩,若不是这柄神刀,多年前我一家老小几十口人,早已去了黄泉路了。”王员外认真的说道。

“那又是为何呢?”省身好奇的问道。

“这就话远喽”王员外捋了捋那五柳长髯,继续说道:“一直以来,西域拜火教时常入关南下,表面上是与中原武林人士切磋武艺共同研讨,暗地里则是为盗窃嵩山少林易筋经而来……”

“那嵩山少林派乃是天下武林的泰山北斗,少林寺中的宝贝,岂是那么容易盗来的。这拜火教到底什么来头,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省身说。

“谁说不是呢!可是在厉害的武功,在阴谋诡计之下,则显得那么无力防范。”王员外说。

“言之有理,可是他们为何要盗窃嵩山少林寺的易筋经呢?”省身好奇的问道。

“是这样的,拜火教自波斯传至西域,有一门自波斯传来的邪门武功名唤“毒龙掌”,只有历任教主方可修练,但从来没人能修炼到最高境界,只有第一任教主尼摩星修练到第九重,已算空前绝后了。传闻,毒龙掌修炼到最高境界第十重时,则会反噬修练之人,如强行修练,则修练之人将浑身溃烂而死。”王员外说道。

“既是这样狠毒的邪门武功,不练也罢。何苦呢!要是换了我,我宁愿牵心爱之人的手去浪迹天涯。”省身不屑一顾的说。

“嘿嘿,三少侠性情中人,老夫倒是钦佩。”王员外说。

“员外过奖了,那样的邪门武功,害人害己,换了我,绝不贪图什么武功盖世的虚名,去害人害己。何况要练几十年才有所成,那样我都是个老头子了,还有什么活头。”省身说。

“不止这样呢!那毒龙掌实则先是毒自己,在毒他人。”王员外说。

“天下还有先毒自己在毒别人的武功?哈哈…”省身笑道。

“历任教主修练毒龙掌时,则是先从至阴至毒之物开始。收集天下七七四十九种至阴至毒之物,连同修练之人放入本教血池之中,加之西域天山雪峰峰顶的圣水,闭关浸泡七七四十九日,闭关时辟谷滴水不进,待毒气游走奇经八脉,通了任督二脉时,便可修炼掌法。”王员外说。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省身说。

“难不成,三少侠已见识过这毒龙掌了?”王员外问道。

“那巴图尔的双掌是纯黑色,一对双掌像黑熊掌一般,不过却着实厉害,我五兄弟的刀阵招架不住此人三招。”省身说道。

王员外听罢,仰天大笑。道:“少侠莫急,听老夫细细道来。这毒龙掌,可不通于别的武功,当年此人与刀神连战三日,输在了一招上。若非如此,实则他与刀神的武功不相上下。”

“武功这么厉害,为何还要盗窃少林易筋经?”省身问道。

“这毒龙掌,天资聪颖的人,三年才能修练成一层,待第一重修炼成功后,隔三年,方可修练第二重,历任教主中修为最高的尼摩星,则用了整整二十七年。传闻,修练之人只有先习得中原少林易经筋,以易经筋的化毒功法,方能对抗排解第十重反噬侵入身体的剧毒,除此外,修练之人无不身中剧毒,浑身溃烂而死。”

“原来如此啊!那岂不是说,少林易筋经是这门武功的克星?”省身说。

“不然,不然。易筋经只是能辅助练成最境界,确远不能胜此武功。”王员外说。

“那这天下除了师尊,岂不是无人能胜巴图尔?照你这么说,这拜火教倒是很久远,他们为何不安守本分在西域,为何屡次入关来中原。”省身问道。

“拜火教第五代教主巴图尔,心狠手辣,古怪刁钻,但天资聪颖,他的毒龙掌仅次于尼莫星。自他执掌拜火教以来,打着问道中原的旗号,多翻南下,先拜少林,后访武当,礼贤下士、不露圭角。起初,武林中各门派皆被表相麻痹,未曾有过防范。”王员外说道。

“武功阴险,人也阴险。那后来呢?”省身问。

“忽一日,巴图尔广发英雄贴,乘着中原中秋赏月之际,共邀四大门派赴江南明月楼赏月。“武当、峨眉、崆峒”三派掌门人亲赴,独少林一派未到,只捎去书信一封;道:“居士及贵派非中原人士,然多翻南下向我等求教,今翻又邀我等中秋赴会,确足见居士恭谦好学之风,然出家人四大皆空,恕老衲不能亲赴……”王员外细细的说道。

“那这么说来,少林一派还有有些防范的,并未赴约。”省身说。

“见三大门派的人都已到齐后,巴图尔先是一番礼贤下士。”王员外说道。

“那崆峒派的风雷神拳啸如虎,七伤拳甚为厉害,其人倒如其名。性情直爽,开口便质问巴图尔。”王员外说道。

“巴图尔反而倒是被问了个难为情,只是说道,我虽身在西域,确常听得江湖上的朋友讲起崆峒派,风雷神拳啸如虎乃豪侠也!既如此,我当向诸位言明。”王员外说。

“在西域,我曾听教内长老说,若要将我教护教神功毒龙掌修练的至高,非修习易筋经不可。我等南下实为向诸位求教而来。巴图尔将来中原的目的,先是如实的告知了三派掌门。”王员外细细说道。

“我猜,几派掌门一定反对吧?”省身肯定的说道。

“三少侠,还真让你猜对了。武当无尘道长当即拒绝道:哼哼……当年觉远神僧弥留之际,将易经筋四分,分别传于少林、武当、峨眉,崆峒四派。我派自三丰祖师创派以来,武功从不外传,何况尔等。无尘果断拒绝了巴图尔。”王员外说。

“那峨眉一派呢?”省身问。

“峨眉派的绝尘师太说:道长所言极是,贫尼虽乃一介女流,我峨眉派确与道长所见略同。原以为那巴图尔则会当即动起手来,那成想,反倒大笑道:师太和道长直截了当,是性情中人。我等南下,是来请教于各位,既如此,我当不强人所难”王员外说。

“难道巴图尔就这样让三大掌门走了?”省身说。

“不,三少侠。那天晚上的月亮是红色的。”王员外说。

“月亮是红色的?那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呐!不多见。”省身说。

“三少侠,这不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月亮是被血染红的。当天夜里,三大门派便遭遇不测;峨眉、崆峒两派掌门人皆被生擒,门下弟子被一群身穿胡服裙,高鼻梁、深眼窝,手使用西域弯刀的人,屠戮殆尽。”王员外说。

“什么,竟将一派之众屠戮殆尽?”省身说着说着狠狠的拍着桌子。

“武当一派,掌门人无尘道长力竭身亡,独十四岁的小弟子“玄知子”,千钧一发之际,被一个手持五行刀的蒙面人救了性命。”王员外说。

“不用说,那手持五行刀的人,是我师尊。”省身肯定的说道。

“这柄形如天边弯月,闪着青光似有神力的利刃出鞘时,恩公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只有些许残影般的绕到了杀手的身后,只说了一句:“我已不问江湖事,然妇孺不赦者,我亦不赦。话音刚落,二十个西域杀手,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原官话不服气的说道:“自我等南下中原,还没遇上比我们更快的刀,哈哈……”话刚说完的刹那间,二十个杀手喉咙处,裂开一道深深的刀口。噗一声,血溅当场,二十个杀手皆被一刀封喉,倒地不起。”王员外有声似形的详细说道。

“师尊的武功已出圣入神,尤其是他手上的五行刀,当真是透着一股子神奇的力量。我五兄弟怕是连一半都没学来。”省身感叹说道。

“杀手的西域弯刀相比于刀神的刀,诚然是废铜烂铁般。但人都有死亡,最可悲的莫不是连自己如何死的都不知道。莫不是沦为天下之人的笑话。不过他们死在刀神手上,也算是对他们不薄了。”王员外说。

“那被师尊救了的武当小道童呢?他后来怎么样了?”省身追问。

“那武当小道童就是大少侠。”王员外说。

“我记起来了,大哥曾经对我五兄弟提起过此事。”省身说。

半晌过去了,王员外倒是和省身越聊越欢。遂,叫住庄院里的佣人,上来两壶好酒,边喝边聊。省身道:“这刀阁藏的是五行刀,可那剑阁藏的又是谁的宝剑呢?”省身问。

王员外喝了口酒,缓缓道:“那里面藏的是白虹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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