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大厅。
周深站在护卫们面前,在他们面前坐着周府最高的施令者。
“很好”,周青岚满意地点了点头,桌子上放着满满的六十七跟鬃毛。
一根鬃毛上交门派,可以获得一点贡献点,而她现在急需贡献点。
火浣猪每天最少长出五根鬃毛,最多八根。除了上交宗门,能有六十七根算是很不错的收获。
“幸不辱命”,周深躬身抱拳,其实他自己腰包里还有八十根左右鬃毛,倒不是他故意截留,而是正常的火浣猪只能长出这么多。
一旦让别人知道自己手中有变异火浣猪,估计也轮不到他来豢养。
“你到了养身境”,周青岚仔细一看,眼前的这个奴才气息悠长、形体有力,能在短短四个月从锻骨境突破入二流,也算是小有天资。
周深抬头对上她的凤目,心里一紧,“是的,前些日子就迈入养身境。”
“好,好,好”,周青岚臻首称赞,冷艳的脸上终于释放一点温暖,然后鼓励道,“那你再接再厉,等你踏入温神境,我会推荐你入玄都门。”
眼前这个奴才还真有点让她意外,每次见他都能带来惊喜。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距离这个日子应该不远”,周青岚兴致勃勃地贴脸靠近,洋葱般的纤纤玉指揉着自己眉心,似笑非笑道,“还真有点期待!”
……
带着剩余的一百五十根鬃毛,周深前往豕庄面见王执事,一个月上交一次鬃毛。
月初的那一次见面,只是为了证明养的火浣猪幼兽生长正常、没有夭折。
周青岚风尘仆仆地从浮空岛而来,交待了一些事情又马不停蹄地离开。
召集周府所有的护卫,又当面不吝夸奖他。现在已经不怕鹤立鸡群,可引起那个女人的注意不是一件好事。
“入玄都门”,周深停下脚步,这对他而言是一个很大的诱惑,成为记名弟子才能在这里活得安全。
昨天被人偷袭,幸亏他有‘波波’这个杀手锏。不过要是修士出手,那他只有死路一条。
波波只是一个二阶妖兽,无法去对付那些拥有法器、符箓等诸多手段的修士。
“温神境啊温神境”,周深绞尽脑汁从脑中回忆修炼的法门,想了头疼欲裂还是没想出来,“算了还是把手中的事情交代完毕吧!”
“周深,你没……”王执事再次见到这个小子,失口而语,忽然停止了说下去,三角眼从上而下四处打量,眼中透漏出深深的疑惑。
“方龙那个废物,说什么一流高手之下无敌手”,王执事差点破口大骂,不过这小子难道扮猪吃老虎,横看竖看他也是不过二流高手啊。
虽然方龙有点持才旷物,但是对他的实力还是认可的。
“段御风这钱不好拿啊!”
“王执事,这是我这个月的份额”,周深从怀中掏出鬃毛,放在他面前。
周深本来还有点怀疑凶手是他,看见对方这个惊疑不定的眼神,这算是彻底确认了。
“我先走了”,周深也懒得继续和这人扯皮下去,反正仇已经结下,要么你死要么我活,他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出。
这下王执事更加有点疑恐,坐在椅子上不安。
方龙是他手上第一大将,如果连他都不能搞定,那么只能自己出手。
又怀疑周深隐藏实力,去了恐怕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难办,难办”,王执事有点踌躇,这次真的有点偷鸡不成蚀把米。
“算了,这小子先放放,先把那个妮子弄到手在手”,一想到温月娇花容月貌的模样,他心里就痒痒的。
“妈的,这个女人连见都不想见我”,一想到今日上交宗门份额,温月娇让其他人代替而来,心里就怒火腾腾直冒。
“我还不信了,在火豕镇这一块三分地还有我不能上手的女人。”
他豁然离开园子,朝着豕庄最深处而走,那里修建了一处深山老宅,也是豕庄的禁地,除了王执事其他人是没资格进入。
“叔父,侄儿给您请安了”,王执事靠近这座阴森森的老宅,躬身喊道。明明是天上艳阳高照,可是他整个人的衣衫却被汗水浸湿。
每次面对那个人,他都有一种深入灵魂的恐惧。明明知道对方是至亲之人,可是那种感觉却如阴影,如何也驱赶不得。
“进来吧”,里面响起一道浑厚深沉的声音,然后老宅子大门自动打开,里面姹紫嫣红、万花齐放。
“叔父,这是本月豕庄的鬃毛,共计八万五千根”,他将一个紫色炫纹小袋子递了上去,在一个房间里见到了自己叔父。
眼前这位就是火豕镇的实际掌控者,驭兽堂下的一位修士,超越凡人的存在。
他的周身洋溢着浩瀚、伟岸、庞大的力量韵律,有一种四处荡漾蔓延、让人忍不住产生膜拜冲动的威压气场。
这是一张令人难忘的脸,王执事每次看见自己的叔父都冒起这个想法。这样的长相如果搁在普通人身上,丢在人群中真的很难去分辨出差异。
这在普通不过的长相在炼气的修士身上,让人难以忘怀,死死印在他的脑海中。
“侄儿,能够突破到炼气的凡人,都有一种特质”,他忽然想起叔父以前跟他说的一番话。
“嗯,你下去吧!”
这位炼气士闭着眼结跏趺坐在蒲团上,整个人如老僧入定,鼻孔里随着呼吸吞吐出如细针般的白练气体。
这是修士正常的修行,存神炼气,将天地之间的灵气吸食入自己的丹田内化为真元。
当然还有更快捷的办法,那就是直接吞食灵砂或者蕴含灵气的妖兽产物,比如火浣猪的鬃毛。
不过很少有修士这么做,因为灵砂或者灵物能够快速补充真气,是在关键时刻食用的,比如说战斗。
平常要是用完了,那也不用跟别人斗法了。碰上意外争斗没有这种宝贝货,那就洗干净脖子吧!
王执事踌躇难耐,有点难以启齿,不说,心里有点遗憾,说了又有点害怕。
“怎么了”,炼气士睁开眼睛,鼻孔中的针状气练慢慢消失,双目平和、不悲不喜、不惧不怒。
这个侄儿也是浪费了他不少的精力和资源去栽培,愣是超过了三十岁还没有突破。最后放弃了希望,将侄儿打打发了远远地,眼不见心静。
“侄儿看上了一个……女人”,王执事期期艾艾、吞吞吐吐,还是硬了头皮说出来。
“你要是把心思花在修为上,也不用我操心”,炼气士冷嘲热讽,本来已经看这个侄子不顺眼,现在更觉得是在看一坨屎,还是变质的,“你看看你,有点一流高手的风度和气魄!”
“你要是修炼,成为炼气士,什么女人得不到!”
“是是是”,王执事夹紧着尾巴低头做人,嘴里连连称是,心里却在苦笑,“整个玄都门四十多万人,炼气士才几百来个,上天摘月都比这个简单。”
炼气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以后除了上交鬃毛,没事别来这里!”
“叔父,你这次在帮帮侄儿,最后一次,以后绝不打扰”,王执事‘扑通’一声跪下了,眼泪与鼻涕齐飞,“侄儿真的喜欢她,奈何,奈何……”。
“带我去看看”,修士沉默了半响点了点头,他倒不是想‘助纣为虐’,只是很好奇那个女人到底长得有多么绝色,才把这小子弄得神魂颠倒。
“谢谢叔父,谢谢叔父”,王执事把头磕着‘砰砰’响,这才破涕而笑,不过没看到对方眼中带着深深的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