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娘娘不敢关她太久,王菲雯心里清楚得很。所以当老宫女傍晚的时候,再次出现在暴室请她回宫,她倒是不愿意走了。
“你回去告诉王后娘娘,我自感罪孽深重,从此便住在这了,那什么钟粹宫的,还是给后宫的嫔妃住吧,我一个王后义女实在也不好意思舔居如此大的宫殿。红杏,送客。”
她挑了个僻静点的屋子,躺床上直接闭上了眼歇息。彼时钟粹宫的宫人都在,尤其青云、青山配剑站在门口护着,老宫女倒是不敢再对她颐指气使。
俗语说得好,请佛容易送佛难,王后娘娘还真是太小看她王菲雯了。这一次,不叫王后娘娘见识一下真正的“大逆不道”,她可不会轻易松口的。
大宫女缩头缩脑地站在外头,早就没了平常教训人的那股狠劲,她手里的戒鞭也被红杏夺了过来,“郡主说了,这里她最大,她说了算。至于你,还是找另外一间寝屋睡吧。”
这夜并不太平,晓月过来的时候,她正迷迷糊糊地睡着。晓月走进来的时候,还拿着丝帕捂着嘴,眼里满是嫌恶的神色,“姐姐,这种地方你怎么住得来?”
王菲雯好笑,她掀开被褥下了塌给晓月行了个礼,“公主殿下,这事得问你母后啊,我住得住不惯重要吗?”
晓月奉母后圣命而来,她自然心虚,应此笑得极其勉强,“你也知道,我最怕母后,母后也从来不跟我说她与哥哥做的事。我即便心疼姐姐,也无法及时赶来救姐姐呀。”
这话说得不假,王菲雯拉过她,不由推心置腹,“晓月,你以后该多个心眼了。虽然你与太子是同胞兄妹,可毕竟比不上你哥哥太子殿下。即便你贵为千岁,可你心知肚明,你的婚姻由不得你自己做主,甚至敌不过太子的一句话。我们都是女子,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罢了,也许有一天,你哥哥会为了他的权力、地位,会亲自将你送到地狱般的生活里,你就不怕么?”
晓月突然不说话了,王菲雯继续在一旁暗搓搓地点火:“我知道你喜欢我哥哥,我早就将你当亲妹妹一样地对待,你我才该统一战线才是。你若总是不顾及我,只想着为你哥哥、你母后做事,当真寒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心。你仔细想想看,你哥哥、你母后会为了你打破他们布置的棋局吗?没准,你自己也是其中的一颗棋子而已。历史上,有多少公主走上凄惨悲壮的和亲之路,难道你也希望重走这一条么?我可奉劝你一句,抓在自己手里的才真正属于你,否则都是假大空。不然你以为,姐姐为何如此折腾。”
晓月似乎被她说动了,眉宇间全是痛苦的神色。
她是女儿家,自然明了自己如今的处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虽然知道自己不大可能嫁给中护将军,可她却从未想过自己未来极有可能被父王、兄长送出去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