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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正是,满城都传开了。听说他是为谏佛骨惹恼了圣上,差点被杀头呢。多亏了裴度和崔群两位大人拼死说情才免去死罪。可死罪虽免,活罪难逃。他被贬到潮州了,全家人一起被逐出京,路上还死了个女儿,真可怜!潮州,那是真正的死地啊!”卢遵感叹道。

柳宗元愣了,直直地望着卢遵半天不说话。好一会儿,他突然中魔似地大笑起来,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流满面,把众人吓了一跳。

雷湘道:“大人,事已至此,就不要太难过了。”

柳宗元抹掉笑泪,吐出一口长气道:“我哪里是难过,我是为退之高兴啊!”

“高兴?韩大人遭此劫难,你为他高兴?这话从何说起?”卢遵不解。他想堂兄可能是感伤过度,一时迷了心性,不知所云。

“不错,我是为他高兴。他们想想,从贞元二年,他18岁进京赶考到如今,他有过一天舒心的日子没有?整日的仰人鼻息,苟且谋职,这哪里是他的所愿?30年光阴似箭,虽然官职时有升迁,但那实在都是些不得以而为之之职啊{他满腹经纶,信徒无数,难免遭人忌恨,挟嫌报复总是有的。依我之见,就是没有这次谏佛骨之事,他早晚也会惹起事端的。现在好了,他终于被贬了,像我一样了。虽贬到死地,谁说不会置之死地而后生呢?如此说来,贬谪潮州也许是福不是祸。和我一样,天高皇帝远,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随心所欲,其乐无穷。也省得他呆在京城老是无端地羡慕我。这下好了,一起于吧。他比我强,也许他真能干出点惊天动地之事呢!”柳宗元面无表情,对着远方侃侃而谈,他相信韩愈能够听得见他的话。

“不!大人言之差矣。韩大人和你不一样!依妾之见,韩大人此番又要难为了!”雷湘摇着周六轻轻言道。

柳宗元一愣,随即抚了下雷湘的肩头。真是心有灵犀呀!还是雷湘了解他。他苦笑道:“是啊,这也正是我的忧心所在。韩退之这一次可能又要退之了。他会为此懊恼,难为,可是他一定会退之的,否则他就不叫韩退之了。”

“既然如此,兄长就不必为他忧虑了!”卢遵道。

“可你不明白,退之退了他能安心吗?后人又会如何评说?”柳宗元眉头越皱越紧。

“大人多虑了。人各有性情,大人和韩大人虽情同水乳,可毕竟性情不同!韩大人生性绵软,遇事退缩,电许这就是他少受磨难,常能化险为夷的缘由。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他可以在危难时保护自己呀!无论如何,他从不伤及别人也是难得的呀!”雷湘道。

“言之有理,我与退之的确不同,我二人从来都是不同的!退之、进之,怎会相同?”柳宗元言罢,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他咳得极费力、极痛苦,咳得弯了腰、乱了头发,咳得浑身震颤,满眼是泪。

雷湘流泪了,卢遵也流泪了,他们都在为柳宗元痛苦、伤心。他们都太明白柳宗元的心思了。他的密友遭难和他遭难是一样的打击。虽然他们有许多不同,他们有时的思想是格格不入的。可他们又是这样一对知心、知肺、知肝胆的挚友,这在古往今来的奇人侠客中都是少见的。屋里静悄悄的,人人都在伤悲,人人都在流泪,就连周六都停止了嬉闹,眨巴着一双惊奇的眼睛看着众人。

突然,柳宗元又是一阵剧咳,不觉喷出一口黑色的痰血。

众人惊呆了。连柳宗元自己都傻了。片刻,他见雷湘吓得惊魂落魄,便笑了,摸摸周六的小脑袋道:“怎么?你等为何这般看着我?怕我死?笑话!不过是口痰血罢了,有何大惊小怪的。你等忘了?我是久病成医,这等小伤小痛能奈我何?再说梦得还时有药草、药方寄来,哪里会得不治的顽疾呢?再说,就是我想去早早作古,柳州这方的天公地母恐怕也不答应。你等看不出吗?他们还要重重地驱使我,让我给柳州的百姓多做点事呢,哪就容我早早地去天堂享清福呢?这岂不是太便宜我柳柳州了吗?”

雷湘还是涕泪涟涟。

柳宗元又道:“再说,这韩退之到了潮州,离柳州亦不过千里路途,他就是不来看我,我还要前去拜他呢!我虽比他年轻,学问亦不如他广博,可我偏要好为他师!我要教他存身之道、立命之本;从政之道、立身之本。谁让我比他早贬十年,这解惑是必不可少的!到时候你陪我去?”柳宗元看着雷湘隆起的肚腹,又笑道:“是了,我还未见到周七呢,怎么会舍得忙着去作古?你看,这遗憾之事岂不太多了嘛!”

雷湘闻言大哭。

柳宗元不语。是啊!他要死了,他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他懂医术就更明白自己在阳间的日月所剩无几了。一年前,他与都将魏忠、谢宁、欧阳翼在驿亭饮酒时就说过:“我弃于此就将寄于此,我等友善,明年我死,死后为神,三年后有寺庙祀我。”后来,他又私下与卢遵交待了许多后事。比如丧葬,比如带柳宗直、云儿回乡入祖等等。可是,话虽说了,他却并不想死。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有许多事情放心不下呢。

卢遵坐不住了,挥泪而出。

柳宗元坐到雷湘身边,逗着乳牙未齐的周六言笑。看着剔透的周六和即将临盆的雷湘,他心如刀绞。此刻,他就是舍得一切也舍不得雷湘和这些孩子啊!想他柳宗元虽坎坷一生,终是积下了一身才气,他想教好自己的孩子,教成自己的孩子。他笃信,他柳宗元的后代个个能为社会精英、国家栋梁!

雷湘抱住柳宗元大恸不已。

柳宗元抚着她的发际喃喃道:“已是夏秋季节了,此病无大碍,我死不了!”

雷湘刚想说什么,门外热热闹闹地拥进了一大群人,乡里乡亲,提篮背篓,进门就拱手抱拳!纷纷问安。篮子中是瓜果菜蔬,禽蛋干肉。原来这些人都是近闻柳大人身体不适上门问安的。柳宗元笑脸相迎,心中又是一种难言的激动。他觉得柳州的百性太好了,柳州的黎民太善了,上天把这样的子民赐给他,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他只能善待他们,造福他们才能不负苍天,才算不枉此生。可是他留日不多了……

柳宗元突然拿起铁铲,对众人道:“走!”

众人面面相觑,“去往何处?”

柳宗元笑道:“怎么忘了?今日是补柳日,告示早已贴在衙门口了。”

春夏时节,柳宗元亲自带人在柳江堤岸植下了数千株垂柳。半载过去,绿柳成行。翠叶成阴、生机盎然、催人奋发。但美中不足的是,还有小段堤岸空植。柳宗元不想留此空白,这是他的性情,生命中不想留空白,政绩中亦不想留空白。于是,他早几天就在州衙门口张贴了补柳文告,以示众人。

“补柳?是了!补柳!可我等早已将它补齐了!”有人言。

“啊!”柳宗元十分意外。百姓已经知道自己修建自己的家园了,这可真令他感到欣慰。

苗水见柳宗元精神尚佳,便道:“看看去,大人看了准高兴!走!说不准哪还有遗漏呢。”

“走!”柳宗元兴奋异常。

“走啊!”行人跟在柳宗元身后,兴冲冲、意浓浓地朝柳江走去……

远远望去,柳江堤岸,如诗如画。

柳江,碧水蜿蜒、清如缎带!

翠柳,轻逸多姿、美若处子!

柳宗元深深地吸了口江边湿润的空气,看着眼前这秀丽的景致,心中大喜。他走着走着,不由得诗兴大发,随口吟道:柳州柳刺史,种柳柳江边。谈笑为故事,推移成昔年。垂阴当覆地,耸干会参天。好作思人树,惭无惠化传。

柳宗元猜准了韩愈,每遇绝境,他必要退之。

韩愈快马加鞭赶到潮州的当天,就迫不及待地给宪宗皇帝写了一封措辞恭顺、痛恨无知、深表反悔、欲将功补过的奏章。并当日差人马不停蹄地送往京都。

《潮州刺史谢上表》

……臣以狂妄戆愚,不识礼度,上表陈佛骨事,言涉不敬,正名定罪,万死犹轻。陛下哀臣愚忠,恕臣狂直,谓臣言虽可罪,心亦无他,特屈刑章,以臣为湖州刺史。既免刑诛,又获禄食,圣恩弘大,天地莫量;破脑刳心,岂足为谢!臣某诚惶诚恐,顿首顿首。

韩愈在文中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与前日《论佛骨表》中的忠贞铁骨,判若两人。

为了表示他对皇上的忠诚可鉴,他《潮州刺史谢上表》中详书自己一路上如何快马加鞭,如何刻不容缓地赶往贬地。详书他在潮州见到官吏百姓时,如何颂扬圣上的神圣、武威、仁慈、德政。如何颂扬圣上的有善必扬、有恶必惩、早朝晚课、兢兢业业。他写圣上令他任潮州刺史,是惟恐四海之内,边地之中、百姓疾苦不得所闻,要他亲去访饥问苦,体察民情,若黎民有难,立时上报,以降皇恩。他还写到百姓闻之欢呼雀跃,高呼吾皇英明、巍巍治功!

文章的最后,韩愈还建议皇上,如此的文功武治,应该适时地定乐章、告神明、东巡泰山、奏功皇天、举行封禅大典。他说自己虽有文才,但哀于有罪窜逐,不能参加这个“干载一时不可逢之佳会”实在是可悲可叹等等。韩愈写得文笔流畅,一气呵成。直看得侍立身旁、扶纸研墨的韩湘长吁短叹、感慨不止。

韩湘虽是山野中人,略知因果劫数,但毕竟也是年轻气盛,骨梗直顺之人。韩愈这种乞怜讨好的面孔实在令他生悲、生厌。虽然万事皆因果,退之其人历来如此,但如此这般地闻其言、观其行,实在还是第一次。韩湘想:“看来,退之这个字是取对了,取绝了。真是祖上先知,祖上神差啊!”韩湘沉默着,不觉嘴角现出了几丝冷笑。

“清夫,我是令人不耻吧?”韩愈放下笔,眼望窗外的青峦叠嶂随口问道。

韩湘不语。

“我确是令人不耻!但我是无奈啊!你知道阳山的那一次贬谪已经令我心有余悸,小女在途中弃世更是令我毛骨悚然。还有病入膏肓的柳子厚,昨日接他一信,恐也不久人世了。如此之恶境,你让我如何选择?我若死在荒野,实在是冤乎哀哉!我并不惧死,但我自视才可光宗、业可耀祖,我是为了我们昌黎韩家而退之的啊!你懂吗,清夫?”韩愈的音调越来越高,可眼神却始终也不敢直视韩湘,他自己也明白,这番话实在是理不直、气不壮的。

韩湘冷笑:“可同在恶处,柳子厚如何能活?永州十年,其诗歌文赋妙笔生花,鸿篇巨制得以天成。柳州三载,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口碑千里,纵死犹荣啊!”

“子厚是人杰!我与他相去甚远!自愧不如!”韩愈喃喃道。

韩湘看了韩愈一眼道:“这就奇了,你还斥佛驳道?依我看来,真不如归依自然、清静无畏的好。”说罢,他拂袖起身,推门而去。

“清夫,你到哪去?此地人生路僻,不可乱走啊!”韩愈追出门道。

韩湘回头:“我不乱走,原路返回总可以吧!”

“你要走?”韩愈吃了一惊。韩湘说好要陪他住一段,难道说现在要丢下他不成?

“我是要走了。原以为你一人在这里会吃许多苦头,我毕竟是山野粗人,偏喜爱这僻野荒凉之处,陪你小住一时,我也自得其乐。可今日看来,多此一举。我想,你这篇《潮州刺史谢上表》送呈皇上,立刻就会有诏书返回,你停不了几日,就可策马还朝了。如此看来,我还是先回山野,做一个自由自在、不为名利向人主卑躬屈膝的神仙好!”说罢,韩湘一掸衣襟,拂袖而去。

韩愈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潮州刺史谢上表》送走了,韩愈却整日在州府内忧心忡忡。他知道,表虽写得违心违意,极尽阿谀谄媚之能事,但谁知道这圣上究竟是喜欢不喜欢?这《论佛骨表》可比上次的《御史台上论天旱人饥状》要严重得多,也大胆得多。那次是侧对京兆尹指弊,不过一个地方官。这次可是直面圣上言祸,直指天子啊!如今他纵是掏心献胆,圣上还能再相信他吗?免其死罪已经是网开一面了,圣上还能再赦他还朝重用吗?

韩愈思忖再三,心里实在是没有底。于是,他又提笔给崔群和裴度写了信。信中他狠讲了潮州的险恶,狠讲了他现在的身体每况愈下,狠讲了无边无际的痛苦和艰难。他拜求他二人多方努力,争取让他早日还朝,来日定会犬马相报。这一次,韩愈真正是在上、在下、在亲朋好友中皆丢尽了脸面,但他顾不了这许多,他只想求条活路。这是人的本能。他知道韩湘的话一点没错,在气节上,他实在不如柳子厚。他太软、太弱、太没有骨气了。就这等软弱,他还几进国子监,好为人师呢?真是惭愧至极!

在给柳宗元写信时,韩愈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和做法。他不想瞒朋友,特别是柳宗元这样的朋友。骂就骂吧,即使柳宗元把他骂个狗血喷头,他也决不反悔!谁让他是这等软骨之人呢?谁让他是这等离了功名利禄便无以自存之人呢?他该人骂!该人笑!但不论何说,让朋友骂总比让小人笑要好过得多,就像自己扇自己的脸,痛快!

光阴荏苒,一个多月过去,柳宗元回信了。

韩愈拆信时,手在发抖。他想像,柳子厚一定是痛骂他,一定又要指陈他没骨气,贪生惧死;说不定会像上次驳他的《与韩愈论史官书》一样言辞犀利,义正辞严,让他汗流浃背。他抽出信笺,放到案几上,半天没敢看。

当他再次忍不住扫向那页信笺时,不由震惊了。那是一张写在揉皱纸张上的歪斜扭曲的字。字迹不仅歪斜而且绵软无力。他立刻抓起信笺,紧张地读了起来。信未读完,他早已是泣不成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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