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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Chapter 08 寒潮已至

翌日七时,葛芷兰便从睡梦中醒来了。尽管外面寒冷异常,风雨交加。但她一夜好梦,一觉睡到天亮。葛芷兰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缓慢地把手伸出被窝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她昨晚并未关机,为的是确保能够随时接听电话。她不可愿在这段时间内,错过任何有关工作的电话。她简单瞧了一下,手机保持着她睡前的状态,并无未接电话或待查短信。屋外几乎下了一夜的雨,如今仍未停歇。寒风肆虐,室外气温已骤降至零下。即便在封闭的室内,葛芷兰仍旧能够感受得到来自窗外的寒意。正如新闻报道那般,寒潮已至。

待确认一切正常后,葛芷兰随即放下了手机,然后缩回温暖的被窝中,试图再多睡一会儿。然而,躺在床上除了能让她感到温暖外,她却已无睡意。于是她只好靠在枕头上玩手机。她原本打算等她妈妈起床后自己再起。但她从7点40多分一直等到9点也没听见她妈妈起来的声响。难道是自己玩手机太过专注了,葛芷兰带着这种疑问下了床。

当葛芷兰洗漱完毕并准备下楼时,她仍未发现任何她妈妈已经起来的迹象。于是葛芷兰走下客厅,再进入厨房,最后方才确认她妈妈确实还未起来。葛芷兰对此感到有些疑惑,虽说今天天气确实很恶劣,但她妈妈却从未因为这些原因而赖床不起。往日里,作为家庭主妇的温乃馨总是起早贪黑,无论天气状况如何。她需要起来为家人准备早餐,然后外出采购食材。此外还有洗衣、打扫卫生等一系列家务。

但葛芷兰也觉得凡是总有个例外。也许她昨夜工作太累了,休息太晚了,加上天气骤变,她一下子难以完全适应。这些因素皆有可能导致她无法如往常一般早起。她妈妈还没起来,也就意味着葛芷兰如果想吃东西的话,也只能自己动手了。但她不想再吃吐司加牛奶了。她觉得一些油腻且热乎的食物此时更合胃口。因此,她决定再多等一会儿,待她妈妈起来后才吃不迟。于是,她只好先在客厅里坐了下来,然后打开了电视。

然而,令葛芷兰始料未及的是,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将近10点半钟了还未见她妈妈下来。葛芷兰觉得不能再干等下去了。于是她进入厨房热了几块吐司面包,先用来充充饥,然后再返回客厅继续等。又等了一个时辰,她最后等来的却是她二弟葛麟定。往常他都是待在房中等她妈妈把早餐做好后再去叫他。但今天葛麟定却等来等去也没听见他妈妈的呼唤。于是,他只好主动走下楼去,希望对方已经做好早餐了。

见他姐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葛麟定并未理会,而是径直进入厨房。但他很快就走了出来。“妈去哪儿了?!”葛麟定十分疑惑地问道。“还没起呢……”葛芷兰轻声应道。“其他人我还相信,但她绝对不会!”葛麟定当即否定道。葛芷兰却懒得与她弟弟多解释,而是继续把视线聚焦于电视屏幕上。

见此情形,葛麟定只好半信半疑地轻声问道:“你确定?”葛芷兰轻微点了点头。葛麟定大惑不解地瞧上楼去,然后感慨道:“多少年了!今天我还是头一次比她起得早!”葛芷兰听后,随之调侃道:“很好解释,就像你天天赖床,等着别人叫你吃早餐,但你今天终于自己下来了!”葛麟定立即反驳道:“你也不瞧瞧,现在都几点了?!”葛芷兰则回应道:“有本事你去叫她起床!”葛麟定却毫不在意地回复道:“去就去!”说完,他旋即转身离去。葛芷兰见状,急忙叫住她二弟道:“你真去呀?!她好不容易睡个懒觉,让她睡久一些,别去打扰她!”

“那早餐怎么办?!”葛麟定问道。

“自己想办法!”葛芷兰答道。

“外面的气温零下两度,还下着雨刮着风,你让我上哪儿吃去?!”葛麟定反诘道。

“要不先吃两块面包,要不再等一等!”葛芷兰回应道。

“再等一下就该吃午餐了!”葛麟定先调侃了一句,然后十分坚决地说道:“要等你自己等,我上去叫她!”说完,他旋即走上楼去。见此情形,葛芷兰急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并冲着楼梯上的葛麟定严辞喝问道:“站住!那么大个人了,吃个早餐还去找妈妈,丢不丢人呀?!”

“那你倒是想个办法呀!我都快饿死了!”葛麟定非常委屈地叫苦道。

葛芷兰抬头瞧了一下时间,已经接近正午12点了。于是她想了想,然后无奈地说道:“好了,要不我们叫外卖吧!”

葛麟定听后即刻掏出手机,但葛芷兰却连忙叫住他道:“等下!光我们俩吃就行了吗?!我先上去问一下其他人。”说完,葛芷兰立即走上楼去。她先走来到她爸妈的寝室前,轻敲了几下门。房内并已反应。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只见她妈妈正躺在床上沉酣睡梦。于是,她轻缓地关上了门,然后走到旁边的书房,抬手轻敲了几下门。

“谁?!”房内随之传出了葛竦的声音。

“爸,是我!”葛芷兰轻声应答道。

紧随其后,葛竦把门打开了,只见房内的桌上的台灯亮着,说明他刚才一直在看书。

“怎么了?”葛竦轻声问道。

“我妈刚才起来了吗?”葛芷兰反问道。

“10点钟我起来的时候她还睡着,可能昨晚太累了!”葛竦答道。

“昨夜我妈几点睡觉?”葛芷兰追问道。

“好像11点。”葛竦答道。

“现在已经将近12点了!但她还没起床,没人做早餐。所以,我想点外卖。不知爸你想吃些什么?”葛芷兰说明来意并问道。

“我还不饿,你们吃吧!”葛竦回应道。

说完,他随之关上了房门。

紧随其后,葛芷兰走上三楼,来到葛麟角的房门前敲了几下。但房内却毫无反应。葛芷兰估计里面的人十有八九还未醒来呢。

于是,葛芷兰只好缓步走下楼去。葛麟定正焦急等在客厅,似乎早已不耐烦了。一见他姐下来,他赶忙问道:“现在可以点了吗?!”葛芷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然后说道:“叫两份就行了!”葛麟定一边拨号一边不解地问道:“不是还有其他人吗?!”葛芷兰轻声答道:“爸说不饿,让我们自己吃。其余两个还在睡觉。”葛麟定边听边点头。

下了单并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后,外卖终于送达了他们家的铁门外。葛麟定冒着冰雨与冷风跑去取餐。随后,姐弟俩在客厅里吃了他们今天的第一餐。但时间已是下午12点40多分了。

葛麟定还没吃完,他的手机便响个不停。葛芷兰随之调侃道:“赶快上去吧,你的队友们正在召唤你呢!”于是,葛麟定随意吃了几口就匆忙赶上去了。待葛芷兰吃完并收拾干净后,已经将近中午一点钟了。屋外的雨终于停歇了,但寒风却仍吹个不停。正当此时,从起床后就一直待在书房里的葛竦走了下来。他进入厨房吃了点东西,然后又返回楼上了。

葛芷兰继续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但她妈妈却仍未下楼。她原本打算等她妈妈下来后再回房。但她左等右等仍然没有把温乃馨等来。葛芷兰随之产生了担忧。就算她妈妈再如何劳累也不至于睡到下午将近两点还未起来。按照她爸的说法,昨夜她妈妈是11点睡觉的。到现在已经长达十五个时辰了。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她急忙赶上楼去。

来到她爸妈的寝室前,葛芷兰先是轻敲了几下门,但房内却毫无动静。于是,她急忙开门入内。只见她妈妈仍躺在床上。葛芷兰先是对着她妈妈叫了几声,但对方毫无反应。于是她加大了声音。但温乃馨仍无反应。葛芷兰心头骤然一惊,面色陡变。她开始用力地摇晃她妈妈并大声叫唤。她的心狂跳不止,双手止不住地发颤。

很快,似乎处于昏睡状态的温乃馨终于醒来了。她缓慢张开惺忪的双眼、满脸疑惑地看着女儿并轻声问道:“怎么了……”葛芷兰却焦急地反问她道:“妈,你没事吧?!”见到女儿惊慌失色,温乃馨又赶忙反问道:“出……什么事了?”见此情形,葛芷兰随之猜想,她妈妈很可能完全忘记了时间。于是她连忙说道:“现在已经是中午2点多了!”温乃馨听后骤然一惊,急忙瞧向旁边的时钟,时间显示确实已是14时23分了。

“怎么会这样?!!”温乃馨大惑不解地说道“昨晚,我明明很早就睡了!!”

得知她妈妈只是一时睡过了头,葛芷兰随之长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呢!”她徐缓地坐下并说道。

“那你们干嘛不来叫醒我呢?”温乃馨疑惑地问道。

“我们不是怕你昨晚太劳累了嘛!想让你多睡一会儿!”葛芷兰答道。

“那你们吃东西了吗?”温乃馨紧接着问道。

“我和麟定叫了外卖,已经吃饱了。”葛芷兰答道。

“你爸和麟角呢?”温乃馨继续问道。

“我爸还在书房,他说不饿。至于那个呢,恐怕现在才刚起床。”葛芷兰应答道。

“都怪我!睡得那么死!”温乃馨自责道。

“好了,偶尔赖下床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葛芷兰轻声劝慰道。

得知她需要知道的事情后,温乃馨不再啰嗦,连忙下床洗漱,然后赶下楼去。葛芷兰也随后下楼。

进入厨房后,才刚花了半个时辰,温乃馨就做好了一顿午餐。虽说葛芷兰才刚吃饱不久,但在她妈妈的要求下,最后还是再吃了一些,当作午餐。葛竦也很快走了下来,但儿子麟角却迟迟不见下楼。于是,温乃馨只好亲自上楼去叫。但当她来至儿子的房门前,无论她如何敲门呼叫,房内就是始终毫无反应。这也是平时葛麟角对待他妈妈的态度。因此,当重新尝试喊了几声,房内仍无反应后,温乃馨便随之放弃了。她猜想,也许儿子还在睡懒觉。把他吵醒了不好。

离开前,温乃馨又去大儿子葛麟定的房间瞧了一下,只见他正坐在电脑前认真地玩游戏,嘴里还叼着一根烟,并不时地咒骂脏话。温乃馨对此却无可奈何。她轻缓地关上了房门,然后走下楼去。

见她妈妈一人下来,葛芷兰随之问道:“他还没起来呢?”温乃馨摇了摇头,然后坐下吃东西。但她只吃一点就放下碗筷了,显得毫无胃口。“妈,怎么了?”葛芷兰关心地问道。温乃馨轻声应道:“总感觉有些头晕乏力,没有胃口。”葛芷兰随之猜测道:“会不会生病了?”温乃馨却否定道:“没事,也许只是睡得太久了。”在一旁的葛竦也劝道:“还是去看一下医生比较好。”温乃馨却继续摇头否定道:“真的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于是,温乃馨缓慢地走出了厨房,然后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休息。葛芷兰也紧随其后走了出来,然后徐缓地在母亲身旁坐下。

“我还是想不通,我竟会睡过头。而且你不来叫我的话,恐怕我还没醒呢!”温乃馨大惑不解地说道。

“妈,行了,别再多想了。睡过头很正常,没啥好奇怪的。”葛芷兰随即安慰道。

“对于你们来说当然正常了。但对我来说就很奇怪。除非生了病确实不能下床了,否则我都会准时起来的,不管天气如何。而且,就算睡过头也绝不超过11点。”温乃馨深切地怀疑道。

葛芷兰觉得她妈妈是在胡思乱想,自己无意与她多作争辩。于是,她徐缓地站了起来并回应道:“好了,你还是自己慢慢琢磨吧,我先回房了。”然而,正当葛芷兰准备上楼时,葛竦却忽然走了出来。温乃馨也下意识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准备进入厨房收拾。见她妈妈状态不是很好,葛芷兰不愿再让她去劳累。于是,她急忙抢先进入厨房,收拾餐桌。

当温乃馨进入厨房后,葛芷兰随即挥挥手示意无需劳烦她。见此情形,温乃馨深感欣慰。女儿总能在关键时候帮助自己。于是,她安心地退了出去。虽说室内很温暖,但水管里流出的自来水却异常冰冷,即便带上了手套也难以抵挡。葛芷兰的双手很快就冻得通红了,而且疼痛难忍。她也随之体会到了母亲的艰辛。她每天都需要把双手浸泡在如此冰冷的水中。不仅如此,葛芷兰仍需多次涂抹洗洁精才能把一个碗或碟洗干净,否则其表面附着的凝脂很难清除。葛芷兰咬紧牙关,强忍住疼痛,艰难地把所有碗筷洗完。把厨房内的所有活儿皆完成后,葛芷兰方才离开。屋外又下起了雨,还夹杂着雪,冰冷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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