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元祭,是帝国重大喜庆节日之一,也是当今圣上的生辰,有关生元祭的传言,被列为皇家秘事,严禁非议,越是如此,生元祭就变的越神秘,她倒是听说一些,就是不知真假:“秦风…”
宫晴雪忽闪着双眼,笑容高深莫测,秦风苦笑,就知准没好事
“传闻说,当年开平县鼠疫无一生还,包括当今圣上,后来圣上生还,说是魂走奈何桥时遇见仙家,说他是天命,注定是人间之王,这事,是真是假”
秦风意味深长:“王妃,你猜”
宫晴雪瞪大眼睛:“我若能猜会算,还会问你”
秦风笑笑:“王妃,你心跟明境似的,什么都懂,既然懂,又何必问,皇家秘事,其是我们能议论的”
秦风三言两语,阻了她
“真是没劲”嘟囔完,不免拿秦风和夜华做了比较
秦风不如夜华,还是夜华好,虽一本正经的,但凡她感兴趣的,都会奉陪到底,反观秦风,进退有度,会打太极
什么仙家,什么人间之王,她当时听完就一个感受,瞎掰
所谓天命,不过是有心人说的而已
皇帝继承大统后,下旨生还那日定为“生元祭”,以示敬重先人神明保佑,刚好又逢他生辰,因此生元祭日,普天同庆,宫中大摆晏席,也会放生狱中数人,以示皇恩浩荡
她身份庶出,自是没机会进宫目赌生元祭宫晏,月冰听采月吹嘘过,羡慕的不得了
生元祭宫晏,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去的,这是她第一次去,说不定也是她最后一次去,无论如何也要带上月冰月如开开眼界:“秦风,皇上的生辰晏,应该超热闹吧!一定有好多好玩好吃的,我能带月如月冰进宫吗”?
秦风想说什么,被宫晴雪的笑容感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什么都不知道,或许对她而言是最好的:“生元祭宫晏很热闹,可以带月如,月冰”
宫晴雪欢呼:“太好了,要先做件新衣裳,有事情忙了”
天天无所事事,不是从天黑盼天亮,就是从天亮盼天黑,进宫前先美美张罗着做件新衣裳,也算有事打发时间了,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
秦风被宫晴雪的简单传染,平常女子做件新衣,起码要花费数月时间,光是衣衫上的针线刺绣,都要花尽精力,王妃的衣衫,基本都是布料本色,甚少有什么刺绣,都说宫家三小姐刺绣一绝,怎么在她衣衫上没半点刺绣影子:“传闻王妃刺绣功夫了得,怎么甚少见你衣着有任何刺绣”
“传闻不可信”
说的也是,秦风非常认同
“王妃,没有别的事问我吗”
宫晴雪嘴角上扬,秦风果真懂她
只有她们二人,宫晴雪没了避讳:“我想知道有关凤倾城是女人的一些事”
秦风没有惊讶,仿佛早已知道她会问,他也做好了准备,只是事关重大,有些话,他要说清楚:“王妃,凤公子是女子身份的事,切记,不可对任何人说,包括,月冰,月如”
“这就是我不明白的,为什么?凤倾城是女子身份公开,足以证明君绝是正常人,为何要隐满,难不成,君绝身体没问题,脑子有问题”
秦风立即否决:“主子身体没问题,脑子也没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秦风默了,不知该怎么回答,宫晴雪又提出疑问:“凤倾城是帝都城远近闻名的乐师,难道没人看出来她女扮男装,落花轩人来人往,三教九流,什么人物没有,都是见过世面的,怎么可能没人看出来”
秦风听完笑而不语,注视宫晴雪好大一会,确信她是真的没明白,这也许就是当局者迷吧:“什么名气,只不过是传言而已,就是因为凤公子是幽冥王独爱,能让幽冥王独爱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平凡人,于是加油添醋的传言也就传开了,主子怎么可能让凤公子抛头露面”
什么乐声惊为天人,什么万金难求一曲,原来都是假的
宫晴雪更不懂了,君绝为什么这么做,他是皇帝的儿子,虽说有太子,可事事难料,他承认断症,间接等于拒绝继承大统,既无心继承大统,又和太子斗个什么劲,闲的啊:“秦风,你确定君绝脑子没问题”
秦风以为,王妃知道主子非断症后,应该高兴,怎么事情不似他想的,他证明了主子身体没毛病,到王妃这却变成脑子有毛病:“王妃,主子脑子真没问题”
解释完,怎么感觉怪怪的…
“君绝,莫不是神经有问题”
秦风打消了继续解释的念头,担心证明主子精神也没问题后,又会产生别的什么时候问题,到时,估计,整个幽冥王俯在王妃眼里都是有病的
来日方长,这些不是问题,当下头痛的是生元祭,皇帝的生辰,亦是主子生辰,也是主子煎熬的日子
宫晴雪也没在继续问
其实凤倾城是男是女,与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秦风也有意回避凤倾城为什么要以男子身份自居的事,她也没在多问,眼前最重要的是进宫的事,得好好规划规划
秦风几次欲言又止,他没问出口,宫晴雪也没识破,两人谁都没提盼儿的事
院内突然闹出动静,有人大喊如梦晕了
宫晴雪同秦风走了过去
其实,她心里知道秦风会问她的事,只是,她还没想到要怎么回答,如梦晕倒了,刚好给她时间考虑
阚文彬稳如泰山跪的笔直,既便如梦晕倒,他表现的异常冷静,不曾看如梦一眼,任姑娘们七嘴八舌骂他负心汉
换成平时处理方式,宫晴雪定会让阚文彬付出代价,明了前因后果后,心想,阚文彬应该也不好受,只是,成长让人坚强,变的会伪装
“秦风,先送如梦回房”
秦风抱起如梦,临走不忘确定宫晴雪真的决定留下
宫晴雪点头:“不用担心”
吵吵嚷嚷的一群人随着如梦走了,没了哭声,咒骂声,厅院安静极了,宫晴雪站在阚文彬跟前
阚文彬缓缓抬头,四目相对,嗤之以鼻:“幽王妃,真有闲心看笑话”
“笑话,谁的笑话?如梦还是你的,或者说老天爷的笑话”
“幽王妃真会狡辩,看人笑话,还能扯出老天爷,不过,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幽冥王草菅人命,都能说成公正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