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笙哭过之后,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她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眼角,眼睛已经哭的红肿的像个核桃。
谈书愉看着时笙的样子,心中满是心疼,在一旁劝慰道:“笙笙姐,我能够理解你的痛心,但是你不要再这样难为自己了,好不好。”
“就算是你哭的再撕心裂肺,我哥也不会一时之间醒过来的,我希望你的情绪可以渐渐的平和下来,不然最终受伤的只能是你自己啊。”
时笙也心知肚明,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敷衍的应声,“嗯,我会的,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的。”
接连的一星期,时笙每天还会往医院跑,站在谈书墨的楼下仰起脖子,对着他所住的那个窗口发呆。
一星期后,谈书墨腿上的石膏已经拆掉了,现在不用坐轮椅了,在两个保镖的搀扶下,他出来散步。
赶巧不巧的,大概是时笙守在医院的时间太久,他们两个人再一次碰面。
再次看到时笙的身影时,沈琦菱轻轻的眯眼,心中暗自的咬牙:该死的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啊。
看到时笙的身影时,谈书墨的眉头微蹙,眼中很显然是带着几分厌恶的目光的。
他淡淡的看了时笙一眼,然后立即的收回了幽深的目光,把她当成空气一般,故意对她置之不理。
感受到了谈书墨的冷漠态度,时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竟然下起了朦朦胧胧的小雨,冰凉的雨滴清晰的打在了时笙的额头上,可她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并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如痴如醉的目光依旧贪恋在谈书墨的身上。
谈书墨刚刚出来的时候,他身边的人已然带了雨伞。
见下起了小雨,他身边的人就撑起了雨伞,遮挡在了谈书墨的头顶。
谈书墨眼角的余光看向了时笙,只见她正在接受着朦胧细雨的洗礼,心中还对时笙存在着浓浓的怨恨,是那种被抛弃之恨,他自然是丝毫不为所动的。
甚至还起了报复的心。
于是,谈书墨从保镖的手中夺过了雨伞,然后故意地向后退了两步,伸手搂过了沈琦菱的肩膀,为她撑着雨伞。
“来,别浇湿了,省得着凉感冒。”
他性感的喉结滚了滚,发出了低沉之声。
感受到了谈书墨的关爱和温柔后,沈琦菱的心头一阵雀跃,嘴角美滋滋的,高兴的面容就像是盛开的花朵一样绽放明媚。
“谢谢。”她淡淡的勾起了唇,眼底含情脉脉的。
他们两个人共同的撑着一把伞,肩并肩的亲密的靠在了一起,而时笙自己一个人站在了朦胧细雨中,眸子半眯着,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恩爱的男女。
而那个男人,是她最爱的人。
起初是朦胧细雨,渐渐的,雨下的越来越大,淅淅沥沥的雨水正在急速的向下滑落,狠狠的打在了时笙这张干净洁白的面容上。
谈书墨和沈琦菱站在了伞下,沈琦菱眼角的余光就撇在了站在不远处时笙的身上,她故意的伸出了手臂,非常亲密的挽住了谈书墨的手腕。
“书墨,你看雨下的越来越大,要不我们先进去吧,省得淋湿了。”
谈书墨的嘴角擒着淡淡的笑容,“嗯,那赶快进去吧。”
于是,谈书墨伸出了手臂,搂过了时濯的肩头,两个人背对着时笙,朝着医院病房的方向驶去。
在大雨的洗礼下,时笙的眼睛完全都睁不开了,任由着大雨的冲刷,她的眼睛半眯着,看着他们两个人渐去渐远的背影,她的心备受煎熬,而眼底溢出来的酸涩的泪水和雨水融为一体,让她完全都感觉不到自己的泪花。
这几天以来,她好像把自己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
等到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时笙的目光依旧没有收回,而是停留在谈书墨离去的那个方向。
好像看着那个方向,就能够看到他的影子似的。
时笙的身体就像是被点了穴道似的,僵硬的站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的。
良久,她都没有回过神来,一直站在那里。
这场雨水好像是专门为她而下的,似乎连上苍都感知到了她的悲伤,用雨水作为陪衬。
雨下的越来越大,甚至还伴随着闪电雷鸣声,大颗大颗的雨珠毫不留情的打在了她的身上。
慢慢的,时笙脸色有些发白,在雨中定格的她感觉身体有些无力,似乎有一些撑不住雨水的冲击。
就在她眼前一黑的时候,竟倒在了一个宽阔的怀抱之中。
接下来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入目的是一件充满深色系列的房间,是哥哥的房间。
慢慢的,时笙的意识渐渐的回笼,然后缓缓的坐了起来,抬起了手臂,感觉手背上的血管有一些痛意。
她低头一看,那打了点滴的白布条还沾在了手臂上。
时濯不知时笙醒来,本想进来看看她,轻轻的扭动了门把手,蹑手蹑脚的准备朝着这边走过来。
可刚刚推开门,就看到了时笙正靠在床头上,已经醒来了。
看到了时笙恢复了清醒的意识后,时濯这才松了一口气,大步的来到了时笙的身边。
他站在了时笙的一侧,然后抬起了手臂,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嗯,烧退了。”
感受到了时濯的触碰,时笙的心头一暖,不过转念一想,她就高兴不起来了。
在时濯的心里,并非是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看待,而是把她当成他喜欢的人。
对于这一点,时笙万万不能接受。
因此,她也决定了,一定要和时濯保持距离,他们始终都是兄妹,永远都不会发展成恋人的关系。
紧接着,时笙掀开了被子,准备穿鞋下地。
还没等时笙脚着地的时候,时濯就抓住了她的双腿,眉头紧蹙着,“你这是干嘛,好好躺着。”
时笙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的忽视着心间的异样,抬头看向时濯。
“哥,我没事了,现在已经晚上了,我该回家了。”
时笙虽然尽量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不免得显得有些冷漠,和以前那个依赖于时濯的时笙有着很大的不一样。
时濯的眉头紧紧的锁着,“回什么家回家,今天晚上你就待在这里,我必须要陪着你才行,不然我不放心。”
如果在不知道时濯对自己的心思之前,时笙可能完全都察觉不到任何的异样,而且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可是现在,知道了时濯的心思后,她就不能再无动于衷了,和以前一样,任由着这样发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