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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星辰悲鸣

“一号目标现在怎么样了?”

“血脉暴怒的发作依旧无规律,不过同其他的观察目标一样,他也可以提前感知到自身变化,并且做出对自身的可控限制,按照母亲提供的信息来看,他也到了最终蜕变的时期,在同期目标中完成度是最高的。”

“第三行动小组的进展如何?”

“第三小组目前已经成功获取母亲的遗留财产,不过第十七次融合实验依旧未能成功,上峰需要您尽快接手实验相关事宜。”

“我...应该快了,启动双子星计划,我会去亲自邀请他。”

“是。”

说话的人是一个高瘦的男子,他浑身赤裸着,仅仅遮盖了最私密的部分,断开通话后,他将密密麻麻的电极贴到身上,躺到了身旁的拘束床上,戴上了密布传感器的特殊头盔,他张开双手,机械锁牢牢的将他固定在单人床上。

除去这张拘束床,房间内原本摆放的设备快速的自行移动,藏入了天花板与地板之中,双手都无法丈量的隔绝层在设备归位时得以被瞥见。

这个霎时空荡的房间变得无比安静,只有灯光依旧照耀着,四周的墙壁如同镜面一样光滑,在这镜面的背后,无数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这空旷房间,盯着这个的将自己束缚起来的男人。

他是齐明神,中央科学院最高领导者,自星辰哀鸣发生后第一个开始对新人类开始进行实验观测的人,实验体代号:零号,目标正是他自己。

“滋..滋滋…”

一阵微弱的电流声响起,带上头盔后漆黑无法视物的齐明神在黑暗中睁开了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杏黄色的,密布着血丝的竖瞳,不似正常人的眼睛。

连绵不断的微弱电流从他的身体上不断的出现,却被有意识的束缚在身体周围,缠绕变换成为了一个球形的,可被观测到的球状电场,强大的电磁辐射却不能被完全抑制,一连串噼啪声过后,照亮封闭室的灯光开始不稳定的跳动,在黑暗中,亮蓝色的球状电场额外的醒目。

如同一个大茧一般,带着生命的呼吸,不断的收缩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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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一声带着释放与解脱的吼声在空寂的监牢中响起,吼声过后还有一连串的“嘎嘣”声、“沙沙”声。

那些易碎的,无论是玻璃、镜面,还是那些较近的摄像头,都在一瞬间被冲击破碎。

监牢的钢质栏杆出现了大范围的环状扭曲,似乎有人在这里引爆了一颗威力强劲的炸弹一样,狂暴的冲击波肆虐了这个钢筋混凝土浇筑成的坚固囚笼,并且将他们蛮横的撕扯碎裂。

一个巨大的人影,或者说巨人出现在了这破坏性环装冲击的中心点,他抖动着身体,将残破的钢索和水泥渣滓抖落,捆绑固定双手的钢铁栏杆已经被他无意识的折断,想必是无法简单的修复了。

“滴答...滴答”

水珠滴落在满是裂纹的混凝土底板上,秦川有些低落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将身上残余的布条撕下,充当毛巾擦了擦脸,泪水混杂着飞灰将脸蛋擦得脏兮兮的。

“哭什么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秦川拧开还算完好的水龙头洗了个脸,看着残余的那一小块镜子自言自语的说道,不知道是给谁听的。

他的思绪回到了那个温暖,但是带着寒意的傍晚。

那是他走出大山后的第十天,他正穿越了繁华的城市,走在寻找老爹故乡的路途上。

青花镇,是一个很美丽的小镇,依山傍水,有着一片非常大的花海,那时还未入秋,花海盛开得很美,许多热爱艺术的年轻人都喜欢去到那里写生拍摄,就在这个安静美丽的镇子上,发生了一起不大不小的绑架案。

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孩子在一条回镇的小路上被抓走了,小路两旁盛开的鲜花很美,但并不能阻止事情的发生,小镇的另一边开启了一次热闹的集会,也正是如此,这条原本挺多人的小路上除了她再无旁人。

眼神极好的猎人秦川恰好在数百米外目睹了当时的情况,没有多想,艺高人胆大的秦川便偷偷的跟了上去。

车是向着镇外开去的,越往外走,路就越难行,也是因为如此,秦川才能随着车辙的蛛丝马迹找到了他们最后的去处,那是一个被废弃许久的工厂旧址,青花镇曾经也想发展工厂工业,最后因为各种原因失败了,这些旧址并不多见,可也不少。

偷偷的潜入工厂对秦川而言并非难事,比起山林中的那些狡猾猎物,五感迟钝的人类反而更难以发现他的身影,何况现在已经快要入夜了,残阳只余一角,昏暗的天色也给他提供了许多方便。

旧工厂中杂草密布,但是可以看见一条新鲜的道路,那是近几天才被踩踏出现的小道,直直的延伸到了工厂内部,为秦川指明了方向。

秦川将身上的包袱解下,藏在了一个难以发觉的角落中,不过想想可能会发生械斗,他在包裹中抽出了一把黄白色,夹带着血丝的短刀,并非金属所制,而是某种大型动物的骨骼獠牙。

叼着短刀,秦川摸进了这个废弃的工厂,高壮的身子并不影响他悄无声息的前行,他小心的避开地上可能会发出动静的杂物,摸到了建筑的内部。

里面生着一堆篝火,围聚着三十来号人,人群中央放着一部摄像机,摆着一张宽大的木椅子,椅子上绑着一个女孩,正是秦川看到的那个。

这群人带着可笑的面具口罩,把自己的脸藏得严严实实的,光看装扮,应该是没有藏着什么大凶器,多半是写匕首小刀,秦川略微松了口气,不过还是紧皱着眉头。

“人有点多啊。”

秦川想着应该怎么处理现在的事情,他有一部老式的诺基亚,但是没有想到报警,无他,只因在大山中未曾了解过这些,并不知道警察的厉害,他更喜欢依靠着自己,虽然这样看着似乎有些...愚蠢?

还未等秦川有所思考,聚集的人群突然变得安静,一个矮矮小小的男人来到了椅子前,扯开蒙住女孩眼睛的眼罩,取出了嘴里塞的不知名布料。

矮小的男人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语气轻佻的对着女孩开口了:“林家的大小姐,你这小脸可真是水嫩啊,被我们这几十号老爷们盯着,红也不红一下,看来你哥把你调教得挺好的呀。”

他伸出干瘦的手指捏着女孩的下巴,将她的头高高的抬起。

“你好歹给大爷红个脸啊。”

“啪~”

“你说是不是?”

他毫不留情的扇了女孩一个耳光,鲜红的掌印在惨白的脸上出现。

“嘿嘿嘿...哈哈哈哈。”

周围围聚的暴徒发出了刺耳短暂的哄笑。

“你们想要什么,一切都好说,请不要伤害我。”

女孩的声音微微颤抖,但并没有惊惶的哭喊大叫,而是强行平静着问出了问题。

“我们想要什么?你说我们想要什么?!”

矮小的男子似乎被戳到了痛点,他把右手中的匕首往椅子上一插,刀锋蹭着女孩的大腿钉在了椅子上。

“你瞧瞧,我要什么。”

矮小的男人掀开了他的衣服,他左手抬起时不自主的颤抖着,火光照亮了他左半边身子,上面满是狰狞的疤痕,有烫伤,有刀痕,还有一道撕裂了半边胸膛的巨大伤口。

“瞧瞧,这就是你哥哥的杰作,就差那么一点啊,我就得死在那了。”他指着最大的那块,撕裂了半边胸膛的那块伤疤对女孩说道,“你知道我现在要什么了吗?”

“嘿嘿嘿,我要你!”

“梆~”

匕首被他从椅子上拔起来,矮小的男人似乎兴奋到了极点,上蹿下跳的开启了架设好的摄影机。

“我会把你的手钉在椅子上,然后垫起你的屁股,好好的玩一玩,然后数数你哥哥在我们身上开了多少到口子,我们就在你身上一点点补回来。”

“最后给你哥哥好好看看!”矮小的男人把手里的匕首咬在嘴里,从裤兜里再次摸出了一柄,两个围观的暴徒按住了听闻后不断挣扎的女孩,固定好她手掌的位置,死死的将她按在椅子扶手上。

“我的刀法很好,可惜被你哥废了半边身子,放心,我会避开你的骨头,钉得牢牢的。”

矮小的男子含混不清的说着,但是精神已经亢奋到了极点。

女孩终于是抑制不住泪水,面容绝望的看着这个猴子一样的小丑越发的接近。

矮小的男子举起了匕首。

秦川用尽力气将手中的骨刀掷出,双腿蓄力,踏碎了脚下的古旧砖石。

人们总说,人死之前会在刹那间回顾自己的一生,记忆的画卷如同走马一般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如果说,星辰将死,它会看到什么?

秦川飞跃的动作定格在这一刹那,一声悠远的钟鸣响起,似洪荒的哀叹,又似带着遗憾的悲鸣。

星辰轰鸣之时,养育的万物将见闻到它最后的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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