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栗文对着徐母,有一种被透视的尴尬,徐母温柔的问她病情,婉转表达徐曼没能来探视的遗憾,兜兜转转总算进入了正题。
“苏小姐,你知道小曼和展书之间的事吗?”
苏栗文摇了摇头:“不是很清楚,也不想清楚。我和连展书已经没关系了。”
徐母掏出了一本相册,给她翻看,这是徐曼和连展书在大学新生晚会上跳舞,这是徐曼和连展书去爬山,这是徐曼和连展书去写生,这是徐曼和连展书去学书法,这是。。。
徐母滔滔不绝的介绍着每一张照片,每一张照片都有着青葱岁月独特的记忆,就像一幅幅画面在眼前展开。苏栗文心情杂乱,她扣上相册,看着徐母:“阿姨,我和连展书已经离婚了,这些你应该给他看,去唤起他的这些美好记忆,我想他会更有共鸣。”
徐母突然哭起来,苏栗文手足无措:“您别哭啊,你确实找错人了,而且连展书也不在这儿。您去浦江集团找他,或者去紫馨别墅。”
徐母兀自哭泣着,苏栗文内心阴郁,这都什么事儿啊!
徐母哭够了,冲着苏栗文跪下:“苏小姐,我求求你,你把展书还给小曼吧!小曼不能没有展书。”
苏栗文摇头:“阿姨,我现在移动不便,您还是有话起来说。”
徐母点点头,坐在椅子上,叹口气:“小曼的父亲死的很早,我拉拔着她长大,她很争气,考上了江城大学,在江城大学认识了连展书,两个人很快确立了恋爱关系,这段时间是小曼最快乐的时光,可是好久不长,小曼怀了展书的孩子,因为这个孩子两个人起了争执,小曼一气之下去打胎,没想到,去了一个黑诊所,孩子打下来了,小曼的身体也亏了,将养了两个月,两个人关系还是没有缓和,这个时候另一个一直追小曼的男孩提出,一起出国,小曼心灰意冷,跟着这个男孩出了国,前年小曼回国后哭着跟我说,因为那次打胎,她伤了身体,不能生育,和男朋友也分手了,她去找展书说了当年的事,可是展书却说他刚结了婚,不能为她负责,但是展书也承诺会照顾她一辈子。苏小姐,小曼是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除了连展书,她没有归宿,反正她也没不能生孩子,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威胁,你能不能睁只眼闭只眼,就让她留在展书身边?算我求求你。”
苏栗文听着前半段还挺感慨,可是听着后半段,却觉得很无语,哪里有母亲鼓动女儿去做小三的,那有什么前途?身体不好可以看医生,可以治疗,再不济还可以领养,有自己的家庭不好吗?
苏栗文看了一眼徐母,发现了一个问题,如果照徐母所说,她自己拉扯孩子长大,那她得多沧桑衰老,可是徐母看上去也就是四十多岁的年纪,皮肤饱满,发型规整,尤其手里还有一个名牌包,这哪里像一个单亲母亲,更像是养尊处优的贵妇,难道她不是徐曼的母亲?
苏栗文看着巴望着自己的徐母,这迫切的眼神不像装的,她想了想:“徐阿姨,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徐曼和连展书的事我听了挺感慨,可是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且不说我已经和他离婚了,哪怕是夫妻的时候,我也无权插手他任何事情,您别不信,您找错了人,徐曼和连展书是否结合,这不在我,您还是去找连展书和连家。我也累了,您也赶紧回家吧!”
徐母呢诺了几句,最终起身离开。苏栗文内心翻腾,你不知道这件事儿的时候,你可以把那个女人想象成他的白月光,朱砂痣,可是当你听闻整个事件经过的时候,你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成了恶毒的第三者,他曾经温柔疼爱过另一个人,曾经和另一个人享受过美好时光,而自己就像一个偷猎者,什么都没偷到,还丢了自己的一颗心。
住院住了半个月,苏栗文实在呆不下,吵着要出院,最后华姗姗给她办了出院手续,看着退回来的钱,两个人很无语,到底是谁交的住院押金,至于交这么多吗?
高院长听说她要出院,第一时间来到病房:“小文啊,你的外伤好说,可是你随时都有流产的风险,最好还是在医院保胎。”
苏栗文揉揉肩膀:“高院长,你看着医院的环境和家里还是不一样的,在家我更放松些,在这儿,经常有杂七杂八的人过来,我太烦了。”自从知道苏栗文是连展书的前妻,讨好连展书的、讨好连老爷子的,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搞得苏栗文每一天都跟接待处一样,高院长一听也哈哈笑起来:“也好,三分治七分养,你换个环境也行,但是一定要注意,一旦发现腹部有任何不舒服,如厕发现血迹,第一时间到院。”
华姗姗签了七八份保证书,领了两袋子药,拖着苏栗文回了家。
刚到楼门口,就发现一个人等在那?谁?苏栗文的妈,奇葩的苏老太太。
苏母为什么来这?当然跟连展书的高调宣布有关,她才发现姑爷不是和江城首富重名,而根本就是一个人。来干嘛?当然是要钱。
华姗姗忍不住了:“栗子住院半个月,你们怎么不露面,想要钱跑过来了。”
苏母笑嘻嘻的说:“我今天是打算去看她的啊,打电话问房间号,人家告诉我她出院了,我这不就来了嘛!”
华姗姗瞧着两手空空的苏母,白眼望天。
苏母屁颠的跟着苏栗文上楼,不停诉说,因为没有那一万多块的生活费,自己多么多么艰难,说苏栗文的弟弟看上了一款手机,自己都没法给儿子买,苏栗文的爸爸都没钱打麻将了,自己的衣服一个季都没有换了,既然连展书想重新追求苏栗文,就应该对苏家更好才对,可是连展书到现在也没上门送钱,苏母等的实在搂不住,才出门去找苏栗文。莫不是二丫头还对之前的事儿生气?
华姗姗憋的差点破口大骂,还没等她和苏母干起仗来,苏母接了一个电话,说是苏栗文的弟弟在饭店请客吃饭,钱不够了,让苏母去送钱,苏母一叠声的应着,挂了电话就冲苏栗文伸手,苏栗文低头摸了摸,掏了1000块给了她,苏母撇了撇嘴巴,风风火火的走了。华姗姗一股邪火,没地方发,进门就把东西扔到了地上,对着被子一顿锤。
苏栗文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莫名的就想起了徐曼的母亲,果然都是母亲,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