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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后花园

二月与常慧忙前忙后,上官神心乐的一个清闲,沐浴的木桶里,倒满了热水,常慧拿出之前准备的花油,仔细而又小心一点一点的倒入木桶中,等上官神心进去。二月给上官神心脱了衣服,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美丽无暇而又十分白嫩的皮肤,那触摸的感觉十分柔软,二月也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感觉主子的皮肤真是极好。常慧挽起袖子,避免木桶中的水打湿衣袖,用手勺开木桶里的水,荡漾起波浪,一圈又一圈的泛开来,抬起头来,一片朦胧美的水雾气,“嫣然姑娘,一切都准备好了,可以下水了。”

上官神心下了水,整个身体除开头部之外都尽数泡在木桶中,皮肤感受到了温热的感觉,水温刚刚好,不冷不热,瑞宝趁着常慧和二月视野里的死角中,也跳入水中跟上官神心一起洗澡。

二月又出去准备洗澡搽干的毛巾和穿的衣服,常慧就守在这里哪里也没去。

沐浴更衣过后,上官神心躺在床上,吩咐常慧和二月都出去,洗脸的水,让二月送进房间里面,自然是不能让他们知道脸上的麻子是她自己画的,一想到,不论去什么地方都要乔装打扮,她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掩饰了容貌能够更加方便办事。今天晚上等常慧和二月都睡着以后,上官神心打算飞上房梁去看看附近的环境。

月黑风高的夜晚,天气格外的阴凉,月光被那浓密看不见的黑云遮盖住,上官神心神情变得十分严肃,动作迅速而又飞快,一下子就飞上了房梁,脚趾轻点站直身体,隔着一扇透风的窗户爬出来,不动声响,眼神眺望着远处那层层叠起的宫廷建筑,宫墙是红色的,墙面上看不出年代苍老的痕迹,晚上还有夜巡的宫人,四处巡逻的卫兵。

上官神心将瑞宝唤到肩头之上,“瑞宝,我的小乖乖,现在是发挥你的厉害之处的时候到了。”

瑞宝眨眨圆圆的眼睛,又摸了一下两只小角,“主子,你希望瑞宝去做什么?”

上官神心跟瑞宝心灵相通,瑞宝跳下肩头变成了一只随意风动的小鸟,飞向了远处,上官神心运用秘法取下一丝发作为对象,让头发丝飘扬到空中,去她指引的方向,妖后神音贴身宫女秋容的身边。

主仆二人合作,瑞宝成功的飞到了皇后内寝宫的房梁正上当,又飞到了正好可以停落的树干上,方便听到妖后神音和其他人的对话,也方便告诉主子发生了什么。只听的房间内一片嘈杂,还有女人的哭声,叫骂声饶恕声,瑞宝为了看的更加清楚大胆的站上了更高的枝桠上。

妖后神音一脸怒气做在凤凰椅子上,秋容在一旁露出同情的眼神,地上跪着一个小宫女,年纪约莫看着不大,也就十二来岁,双膝跪地,身体发抖,膝盖上有一处伤痕,头低垂着压到了地面上,地面一片水渍,陶瓷杯子的碎屑,仿佛刚才这个小宫女没做好事情,打碎了给妖后神音送的茶水,妖后神音大怒。

“秋容,叫人将她拖下去,应该怎么处理,不需要本宫教你吧?”

秋容听出了妖后神音咬牙切齿痛恨这个小宫女的情绪,眼睛一闭,硬是生生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又逼了回去,再睁开眼睛,换成了一副冷淡而又看淡了的模样。

小宫女眼圈都已经哭的红肿,嗓子也已经哭哑了,求哑了,硬是抓着她的腿,连忙请求饶恕,“秋容姐姐,秋容姐姐,救救我,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我只是,我只是不小心打碎了皇后娘娘最喜欢的陶瓷杯,求求姐姐,求求姐姐为我求求情,我还不想死。”

秋容心一横,她是没办法救她,除非是北皇北岩振封或者是秦相为她求情,否则妖后神音开口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啊!

“来人啊!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将这个宫女拖下去,该怎么做你们自己清楚。”

外面来了两个宫人过来硬是拖走小宫女,小宫女用手紧紧拽着秋容的衣角,楞是给秋容的衣服拉破了一截,那一截正留在即将死去的小宫女的手里。秋容已经木然,这些都是她一个卑微的奴婢说不上话都,在这深宫之中,能够决定人生死的就是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们,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宫女去赴死,却无力阻止。她每天也是活在提醒吊胆之中,生怕自己做错什么事情,说错什么话,被妖后神音抓住了差错,恩赐她一死。她又何尝不怕,又何尝不伤心。

妖后神音厌烦地支起柔软地身躯,看了一眼名贵的地摊,被刚才膝盖受伤的宫女膝盖留出的血所污染的地方,眼神中露出嗜血的眼光,“秋容,赶紧叫人重新换一块过来,毯子都打湿了,弄脏了,要是皇上来了,得不高兴了。”魅惑的姿态极其惹人注目,丹砂涂好的手指,在配上这大的红唇,格外的妩媚动人。一举一动都勾动着别人的心弦!

瑞宝也是大开眼界,果然这妖后神音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手段毒辣,心狠而又冷酷无情,看完这一幕展开翅膀飞向天际,化过一弯明月,发丝已经接近了秋容的身边,帮上官神心听到一些秘密。

“主人,刚才去了皇后寝宫听了里面发生的事情,是一个宫婢打碎了茶杯惹怒了皇后娘娘被打杀的过程。”

上官神心听着瑞宝将事情又描述了一遍,觉得十分好奇,原来皇后娘娘的脾气如此暴躁,应该是那个皇帝的原因,若不是他宠爱无度,皇后娘娘又怎么会如此猖狂,随意杀人,不过那女子她见了,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媚态,说白了,男人啊都喜欢这样的女子,巴不得死在她身上。

瑞宝待在上官神心的肩头,乖乖地听着她说的分析,等待着下一步动作。却听着上官神心说道:“忙了这会了,再不会去睡觉,万一她们起夜不就被发现了嘛!瑞宝,我们还是先回去好了。”瑞宝点点头,倒也不反对。

回到古色古香的木床上,上官神心抬头看着床顶,眼睛睁开着,细想着今天见到的事情。那个秋容是皇后娘娘身边贴身的宫女,却活了有一段期间,若不是有什么本事,怎么可能活那么久,更何况秋容脸好像还毁了容,皇后娘娘竟然可以容忍她这张脸的恶心,而不选择其他人的服侍,一定有蹊跷,以后与皇后寝宫打交道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亮了上官神心精致的脸,领口微低,露出好看的一抹锁骨,像一道精致平直的线,让人想起精雕玉琢的玉如意。

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没能够睡过去,脑海里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令上官神心思索很久,床纱边离的较远的地方点了蜡烛,烛火微微泛黄,月色与烛火交织流动着光影,就这样度过一晚。

翌日早晨,天朗气清,适合出去走走,透透气什么的,住的虽然偏僻,周围种满了花草树木,一大早就能够听见鸟儿的欢歌笑语,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上官神心难得享受一丝没有秦笙璃存在感的时刻,自然心情大好,情绪都写在脸上,依旧让二月将洗脸水送进屋子里,自然不能让人瞧见她真正的模样,也刻意洗完脸,又画上了麻子,这才走出了寝房。

常慧为上官神心找出了今天要穿的衣服,衣服质料十分柔软贴合身体,价值也十分不菲,用了妃红色,显得人更加有气质,常慧觉得唯有这件衣服穿在上官神心身上,才配得上她那美丽的容颜和高贵的气质来。针线和用功极其巧妙,常慧和二月一起将衣服穿在上官神心身上,可以说是很美呢!

二月去取了铜镜安放在桌子上,又拿了首饰盒子,常慧取过梳子为上官神心梳头发,梳了一个好看的朝云近香髻,在头上插上宝蓝点翠珠钗,漂亮的耳垂上戴起珍珠耳坠,取出胭脂口纸,让上官神心在上面抿一抿,近而又动手为她画了黛眉来,只需轻点几笔,一点水粉墨轻点手指,手指指腹碾磨,然后摸在脸颊两边,梳理两边的鬓角,又动手理了理衣领,觉得一切妥当这才起身站在一旁,又蹲下身子去处理衣摆尾。

上官神心等着她们处理好一切才起身,“常慧姑姑,二月,现在我们该去何处了?”

常慧姑姑对望了二月一眼,又抬起头对视着上官神心说道:“自然是留在这里,等待着皇后娘娘的召见,宫里的规律不可乱了。嫣然姑娘,你说呢?”

上官神心抬了抬黛眉,一副略有深意的眸色看着常慧,“常慧姑姑的意思,嫣然明白了,意思就是让我在这里等待就可以了。只是这一大清早的,嫣然想出去走走,不如让常慧姑姑陪我去走一趟,让二月留在这里如何?”

“嫣然姑娘说笑了,我们这些卑贱奴婢怎么敢对主子不敬,自然是嫣然姑娘怎么说,奴婢就怎么做。”常慧听出了上官神心话里的意思,连忙轻声解释,“嫣然姑娘想出去走,奴婢便陪着就是了,让二月就留在这里好了。”

上官神心抬起头,竖起耳朵,露出满意地笑容,露出似笑非笑地笑容,半晌道:“那,常慧姑姑,我们走吧!”

常慧暂时也没有从话语里听出别的意思,自然委身相随,二月则眼巴巴地看着上官神心与常慧离开这里。

“嫣然姑娘,常慧姑姑,你们早些回来,二月在这里看家。”语气里充满了坚定和期许。期许这一句话,上官神心会带她一起出去,期许她能够获得短暂的自由,坚定地眼神则是能相信自己可以守护好这个地方。

一眨眼地功夫,常慧与上官神心已经走了很远的距离。徒留下二月一人在那偏僻孤寂的院落里。

上官神心边走,边与常慧说话,“常慧姑姑,你可知道,今天我们要干什么,总觉得这宫中也是个极其无聊而又规矩太多的地方。”

常慧怔了怔,不知道如何接过,如何开口,这里确确实实是一个极其无聊,而又充满无限危机的地方,露出微笑,面对着上官神心,淡然地说道:“嫣然姑娘是说笑了,这深宫内院也是一门学问,不过幸好,嫣然姑娘只是作为宫中女官,出入也算自由,若是为了,为了后宫的妃子,那待遇和心境又是不同而语的。”

“常慧姑姑的意思是?”上官神心问,“后宫与女官确实有不同之处吗?”

常慧点点头,表示后宫与前朝确实有所不用了,继续说道:“后宫实在太过阴暗,妃子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确实让人连一口喘息气的没有,女官也是官,跟前朝是挂钩的,毕竟是官职,自然不需要介入这些争斗,只是落得清闲,女官要做的事情,远比朝政上的大臣们轻松许多,更多的是待在尚书院整理书籍,给王公贵族上课,教习他们学习礼仪和文化知识,相当于所谓民间所说,教书先生一职呢!”

上官神心垂了一下纤长的睫毛,太阳光的照射下,眼下打出了淡淡地弧影,静谧而温存,“常慧姑姑说的在理,姑姑说的一定都是真心话,嫣然今日受教了。”

常慧自然不敢接受这礼节,连忙作揖行礼,换了个话题道:“嫣然姑娘,不如我们去附近的花园走走如何。大清早的,嫣然姑娘不是想透透气吗?刚好还可以看看那些花朵呢!早晨出来的花朵,也格外清香。”

“好,那就随常慧姑姑带路领我去看一番。”上官神心觉得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随即答应了常慧的要求来。

两人一前一后往后花园走去,大概走了有一会,竟然隔着假山听见了女子的歌声,那歌喉犹如夜莺般美妙,旋律轻快而又舒畅,让人听了竟然配合着眼前的此情此景心声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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