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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天,我去报社上班,被安排在记者部,一开始,我还不敢相信,我真是一步登天了。自从我写作以来,只梦想当作家、诗人,却从来没想过要当记者。在我心目中,记者是一种神圣的职业,走到哪儿都会有人接待,别人办不到的事记者都能办到。不过从今天起,我也是记者了,但我同时也担心,我能干好这份工作吗?

坐在我办公桌对面的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记者,叫石梅,她二十四五岁,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穿着也时髦,她不仅有一种都市女孩的气质,更有一种文质彬彬的美丽。我看着她,觉得她在我心中就代表着这报社的形象,一个充满文化气息和具有时代风貌的地方。她正在专心写稿子,我便主动与她打招呼:“你好,我是新来的,叫于大为,请多指教。”

她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写她的稿子。我就在想:她怎么这样高傲呢?感觉有点瞧不起人,别看我是乡下来的,我搞写作这么多年,说不定功底还比她好。再说,我如果没本事,报社能录取我吗?既然我是报社招过来的,那我和她就是同事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呢?别说是同事了,就是路人出于礼貌也得回答一声。也许是她看我新来的,而且看我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很有文化的人,她这样其实我也可以理解。我又主动问她:“你来多久了?”

她头也没抬,便说:“两年多了。”

她终于回答我了,我便坐在桌前,随便拿起桌上的一张报纸看着。这时,记者部主任刘涛走了过来,他让我先熟悉一下这里的情况,多向记者部的同事学习,我点头说:“好,谢谢刘主任。”

刘涛说完,转过身去与石梅说话,石梅笑着与他聊着什么,俩人显得十分亲近,看上去他们像一对恋人或情侣。我好羡慕他,能被这么漂亮的女孩所喜欢,这说明他在报社混得不错。我想总有一天,我也会像他这样,能有一个美丽漂亮的女孩喜欢我。

看到石梅,我就想起了彩霞。只听说彩霞在北京上大学,虽不知她在哪所学校,可我心中却怎么也忘不了她。自从她来北京上大学后,我便慢慢地把她从我心中挤出,心想着:她在天上,我却在地上,怎么可能追得到她呢?所以,一直也没勇气与她联系,偶尔也会听同学说起她的事。

我随手拿起刘主任给我的一些资料和新近出版的几期《农民文学报》,我以前是写诗的,也从没去过报社,但曾经对报社是那样向往,我一边看资料,一边扫视着四周,看他们个个都好像在忙,看那一堆堆稿件还有从屋里透出的墨香的气息,让我感到新奇。

刘主任走后,石梅又忙了好一阵儿,才抬起头看了看我说:“哎,干记者这活儿真累!”

我仍看我的资料,没出声,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转了转,回来她说:“你是从哪儿来的?”

我听她是主动与我说话,刚开始,我还有点不相信,先前看她很清高的样子,这下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的声音很温柔,笑起的样子也很好看。“重庆,你呢?”

“我是河南舞钢市的。”

我又问:“那你以前在哪儿上班啊?”

她说:“我以前在我们《舞钢报》当记者。”

我向她投去羡慕的目光,她本来就是《舞钢报》记者了,还来北漂,我真不理解她,而我北漂是因为我在家没有工作,要是我在老家能有份像她这样的工作,我肯定不会来北漂。不过,北漂却也是很多人的梦想。我说:“你真行,有那么好的工作也北漂。”

她说:“是呀,看到很多人都来北京,而且有的还发展得很好,我也不能落伍啊!”

我说:“你是大学毕业?”

她笑着说:“我哪里能考上大学呀?我只是高中毕业,但我的语文成绩很好,又爱好文学,业余时间写了很多诗。”

我说:“那你怎么进报社的?”

她俏皮地说:“这是秘密,不告诉你。”

听到石梅是高中毕业,我的心又平静了不少。但到底是怎么进的报社,她却秘而不宣,这又让我想起一个高中同学,他靠他爸爸是镇长的关系,进了镇广播站工作。

有一次,我上街碰到他,他叫我去他镇政府的办公室坐坐,我去了他办公室后,他说:“老同学,你整天热衷于写作,你想过没有,写那些有用吗?”

我端起他给我倒的水,笑了笑,说:“哎,写着好玩嘛。”

他说:“我想呀,你整天这样写也不是个办法,是不是也要像其他同学那样,出去打工或学个手艺,先挣点钱再说。像我,高中毕业后,就来镇上打工,我努力拿电大文凭,后来不转正了吗?现在呀,我也算是一个乡镇干部了,总算有份工作了。作为老同学,我是在关心你,才这么说。”

我虽和他是同学,但现在地位不同,也说不到一块儿,便起身告辞了。走出他办公室后,我想:总有一天我也会改变自己的,也让他看看,我并不是一个没有出息的人。

石梅又问:“那你以前在老家干什么工作?”

我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说:“我哪有什么工作呀?在家当农民,种地。”

石梅看了看我,笑着说:“你种地,怎么看你也不像种地的农民。你给我的印象倒有点像个书生,全身上下充满着一股文人气息。”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我,我心里有点高兴,她是在有意取笑我吗?看起来又不像,她说的也许是真的,我笑着说:“我就是在家种地,难道种地的人还有什么与众不同吗?种地只要有体力就行了。”

石梅只笑了笑,便没再说什么,又坐下来写她的稿子。我仍看着这些资料,但觉得读这些资料太乏味,就拿出欧霞给我的诗稿看,也许因为我也是写诗的,所以一读起诗来精神就特别好,而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时,石梅说:“大为,你这时有事没有?”

我说:“没有,你有事?”

她把刚写的稿子递给我说:“你能不能帮我抄一下这篇新闻稿,我还要赶写一篇,忙不过来,抄好了我下午好拿去总编室送审。”

我说:“行。”

于是,我就帮她抄起稿子来。

她这篇新闻稿写得不错,约500字,我花了近一个小时才抄好,她看后笑着说:“呀,你的字写得真好,看不出来,你还这么有水平。”

我说:“字写得好就有水平呀?你别夸我了,我还得向你多学习呢!”

石梅问道:“你是写什么的?”

我说:“我是写诗的。”

石梅和我说话也亲切了很多,她说:“你的字写得这么好,你的诗也肯定写得不错吧?”

我说:“我在上高中时是读文科的,其他不说,我平时就爱练字,我的硬笔书法还获过县级奖呢。”

石梅听后,显得十分高兴,她问道:“真的呀?你真行,那你的诗在报刊上发表过吗?”

我说:“我上高中时在县报和市报发表过,去年我在《星星诗刊》上发表过诗。”

石梅说:“你能在这么有影响力的刊物上发表诗,肯定写得很好,到时一定要拿给我看看,我也好学习一下。”

我说:“好,我下午就拿来给你看看。”

这时,快到十二点,又到吃午饭的时间了,石梅叫我和她一起去伙食团吃饭,我就与她一边说话一边走去伙食团。

打好饭菜后,一个高个子男人走过来,挨着石梅坐着,眼睛总盯着石梅,不过也难怪,她长得这么漂亮,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她,也是正常的。他问:“石梅,他是谁呀?”

石梅说:“他是我们报社刚招聘来的,叫于大为。”

他听后冲我笑着说:“你好呀,你是哪儿的人?”

我说:“重庆的。”

他说:“重庆好,我是四川达州的,四川和重庆是一家嘛,我们也算是老乡了吧。”

说真的,在北京这个地方,能见到一个老乡,真是让人高兴。石梅说:“他是我们报社的副刊编辑,叫何谓。”

吃完饭后,他们就先走了,但我能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得出,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一路上有说有笑地向办公室走去,而我就回寝室休息了。

这几天,我都是看资料、看报纸,而且也没有具体的事干。

那天,办公室程主任走过来叫我去帮忙,帮她写信封和装新出版的报纸,我就按她提供的名单表,一个一个地写,待写好信封后,又把报纸叠好装进去,忙了一天。这时,我才想起应该给远在老家的父亲寄一张报纸回去,让他也看看我们的报纸,相信他肯定会非常高兴的。同时,我又赶忙翻出欧霞的地址,也给她寄上一张报纸,本来想给她写封信,说说对她诗的一些感受,但由于忙,没来得及附上一封信,只装上一张报纸就赶忙放在那堆信封里。

随后,程主任又叫我帮忙把装信封的袋子提下楼去,然后叫上出租车直奔八里庄邮局。忙完后回到了报社,正好赶上下班吃晚饭的时间,我赶忙跑去伙食团打饭吃。

在这里吃饭的人真多,要排好久的队,前面打饭的人似乎像蚂蚁一样慢慢地向前移动,要是性子急点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知有多不耐烦。但在这种情形下,也只能跟着排队的人慢慢地往前走,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记得小时候去我叔叔上班的煤矿厂玩,他带我去他的伙食团吃饭,那个煤矿是国营的,但伙食团不大,菜也不是很好,可让我记忆犹新的是当时在那排队打饭的情景,不知道让我多么羡慕。如今,我也坐在北京的一家大厂的伙食团里吃饭,心情也很好。

吃完饭后,我便出来在街上悠闲地散步,我沿着八里庄街道走着。也许是雨刚停,北京街头的树木都被冲洗得碧绿、晶亮,我慢悠悠地走在这条街上。突然,又是一阵急雨,我赶紧走进了路旁的书店,迷恋起书来,在书架之间转来转去。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一本美国作家菲茨杰拉德的小说《夜色温柔》,看到书名就让我有一种暖暖的、说不出的感觉充溢心间,本来没准备买书的我竟毫不犹豫地买下了这本小说。

当我回到寝室时,看见刘涛正和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拥抱着,他们见我回来了,赶忙分开,女人不好意思地红着脸。刘涛把我叫到门外,说:“大为,她是我的大学同学,刚从安徽赶来,北京她也不熟悉,更没有住处,正好王基这几天出去采访了,她今晚就住我这儿,我想请你……”

我有点不明白地问:“你想请我什么?”

刘涛愣了一会儿,他笑着说:“我是说你今晚就把这间寝室让给我,行不?”

这下我明白了,可有些不情愿,但我一听刘涛这么说,再说他又是我们记者部主任,还是我的直接领导。我只好:“好吧,今晚我就另想办法。”

刘涛说:“那你今晚去哪儿呢?北京你也人生地不熟。”

我在心里骂他,你这人也太自私了,明知道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没去处,还这样为难我。有本事带回一个女人来,怎么不去那些大宾馆、大旅社,在那里没有人干涉你,也不会影响别人的生活。但我仍笑着说:“没事,放心吧,我有办法的。”

随后,我转身走了出来,正如刘涛说的,北京我才来不久,也没有熟人和朋友,又能去哪儿呢?我便在附近的商场逛了逛,又去到街道上走了走,尽管是十月,但在夜晚,天气还是有些冷,总不能老是在街上转悠吧。

最好的去处,就是去办公室。于是,我便走去报社办公室,报社其他办公室都关了门,只有记者部办公室还亮着灯,我走了进去,看见石梅坐在那里,我问道:“石梅,你还在加班?”

她看见我来了,有些吃惊,问道:“大为,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还不睡觉,来这儿干什么?”

我想把刘涛的事告诉她,但又觉得不妥,话到嘴边也没有说出来。只说:“晚上没事,想来办公室坐坐。没想到你还在加班。”

石梅有点不相信我说的,但她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只说:“我没加班,而是在改一首才写的诗,我自认为这首诗写得不错,想再改一下投出去发表。”

本来我心情一点也不好,但看见石梅在,她也陪我说了一些话后,而且她说在写诗,只要一说起诗,似乎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便说:“我今晚也想写一首诗。”

石梅笑着说:“你初来北京,一定很兴奋,难怪想写诗。”

我说:“是的,北京是我从小就向往的地方,现在终于来了,就像做梦一样,所以就想写一首诗。”

这时,石梅将她写的诗递给我说:“大为,你看看我写的诗,帮我提提意见嘛。”

我接过她的诗稿,认真地看起来,看完后说:“你这首诗写得不错,不说其他的,就是诗的标题《乘112路车驰过北京的秋天》,就很有诗意,我很喜欢。”

石梅也开心地笑了,说:“真的呀?你别糊弄我。”

我说:“真的,我很喜欢你这首诗。我说的是真话,没糊弄你。”

我又读了一遍,问道:“你这首诗准备投哪家报刊?”

石梅说:“投《青年文学》杂志,我认识那儿的诗歌编辑,他是我们舞钢的老乡,我们也见过面,他人也很好的。”

“太好了,哎,石梅,你能不能帮我推荐两首诗去?”

石梅看了看我,说:“我说大为,你的诗还没写就叫我给你推荐,你也太急功近利了吧?”

我将欧霞的诗递给她,说:“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的,我来北京时她叫我帮她推荐一下,我又不认识什么编辑,怎么推荐?你看?”

石梅接过诗稿认真地看了看,她说:“这两首诗写得很好,也不知对不对那位编辑的胃口?”

我说:“投稿还要对编辑的胃口呀?”

石梅说:“是呀,这个你还不懂?你想,如果不符合编辑的胃口,你写得再好,人家也不会喜欢,编辑不喜欢的诗能发表吗?”

我听石梅这么说,觉得现实确实是这样,便说:“你说得有道理。”

石梅说:“好,你这个忙我帮了,明天就和我的诗一起寄给他。”

我说:“太谢谢你了,要是能发表,她肯定会很感谢你的。”

石梅睁大眼睛看了看我,说:“我说于大为,这个欧霞名字取得这么好,诗也写得不错。人肯定也长得很漂亮吧?”

我笑着说:“是的,她长得很漂亮。”

石梅说:“这就对了,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我说:“不是,绝对不是。我们只见过一面,现在连朋友都不是。”

石梅又继续抄她的诗,我反正没事,也感谢她答应帮欧霞推荐诗,我说:“石梅,你的诗我帮你抄吧,也好让我增加对你诗的印象,更好地学习学习。”

石梅十分爽快地答应:“好,就让你帮我抄,你的字写得这么好,你给我抄肯定会让我的诗增色的。说真的,如果编辑看到字写得好点的,不管内容如何都会多看几眼的,那就先谢了。”

我接过她的诗稿,认真地给她抄起来,抄好后,她将诗用信封装好,起身说:“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要上班。”我说:“你先走吧,我还坐会儿。”

石梅说:“好,但愿你今晚能写出一首好诗来,明天一定记得拿给我欣赏哦。”

石梅走后,我脑海里映出了刘涛和那个女人在寝室里亲热的情景,那些细节就像电影一样在我眼前晃动。这时我又想起了彩霞,仿佛这时她真的来到我的身边,陪我说话,陪我散步……我们尽情地陶醉在爱意浓浓的欢乐之中。

这天,报社开会。每个人都早早地来了,而且都放下手中的事,拿着笔记本去那儿等候着。我来报社这么久,还是经历第一次开会,感觉到气氛很浓,也为自己第一次参会而高兴。

由于报社没有会议室,开会地点就在记者部办公室,大家到齐后,张总编和刘副总编才来。张总编说:“程主任,你看一下人到齐了没有。”

程主任看了一下,说:“除两个记者出去采访了,其他的都到齐了。”

张总编说:“好,开会。”

随后,张总编说:“今天召集大家开个短会,还是长话短说,主要是大家出去联系广告的事。我们这张报纸不是官办,是民办,国家没给我们一分钱,整个报社的运转,全靠广告和赞助费来支撑。最近几个月,广告收入越来越少,就是正常运转都很困难,要是再这样下去,大家吃饭都成问题了。当然,事在人为,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多出去跑跑,肯定会有转机的。”

张总编说完,刘副总编接着说:“张总刚才也说得够清楚了,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大家尽最大努力多出去跑跑,多联系点广告,好让我们报社得以生存下去。不说我们这是民办报纸,就算是官办的报纸,大部分开支也都要靠广告,明白吗?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没有办不好的事!”

记者部主任刘涛说:“张总说得没错,但我们都尽力了,因为我们报纸不比其他大报好拉广告。原因有三:一是我们出报周期长,半个月才出一期;二是我们的报纸是内刊,不是全国发行;三是这张报纸是文学报,不是新闻媒体,有些企业先谈好后说给我们赞助费,后来知道情况后就不愿意与我们合作了。”

他们这么一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张总编说:“现在我们报纸是内刊,但现在不是正在想办法办理一个全国统一刊号吗?!我想要不了多久,这全国统一刊号就会下来,到时我们这张报纸就是全国公开发行了。希望大家要多出去跑跑腿,多动动嘴,利用好一切关系。我还是那句话,工资与广告挂钩,完不成广告任务的人工资停发。要是谁认为这规定不近人情,可以辞职,好,散会。”

现在我才明白,这是一张民办报纸,而且还是内刊报纸,整个报社的资金运转全告拉广告收入来维持。难怪他们能录取我,在这报社里的全体人员,表面上是编辑、记者,实则全是拉广告。尽管这样,我还是感到非常荣幸,要不是这样性质的报社,我能来这儿工作吗?现在既然来了,就得好好干,万一这张报纸能像张总编说的那样,能申请到全国统一刊号。我们通过这个平台,肯定会有所作为的。

石梅看到我在沉思,便问道:“大为,你在想什么?”

我说:“我在想我去哪儿拉广告呢。”

石梅笑着说:“慢慢来吧。拉广告得有一定的关系才行,不是你想拉就能拉到的。”

我说:“哎,石梅,要是拉不到广告就没有工资了,我拿什么来吃饭呢?”

石梅说:“可能是吧,但我不知怎么说,只要肯努力有啥事办不成,莫说拉点广告了。”

听石梅说得这么肯定,我有点不相信,她真有这么大的能力?当然,作为一个年轻人,应该充满自信。我又问:“那你拉到广告了吗?”

石梅十分自信地说:“我肯定能拉到广告,而且我联系的都是我们河南舞钢市的,不过都是利用我爸的关系。”

我只能望而生叹,如果不是利用她爸的关系,拉广告能这么顺利吗?但现实就是这样,做事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石梅见我愁眉苦脸的,笑着说:“你别着急嘛,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想你肯定能行的,要对自己有信心。如果万一不行,到时我也帮你拉点儿。”

我听石梅这么一说,先前对她的嫉妒变成了对她的羡慕,高兴地说:“真的呀?”

石梅说:“当然是真的。记者部的刘主任、王基才来时也拉不到广告,也是我帮他们拉到的第一笔,他们后来才有信心了,现在他们都成了拉广告的行家了。”

我知道石梅是在鼓励我,让我对拉广告充满信心,不要望而生怯。虽然我不敢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但我还是从她的话中感到一丝欣慰,哪怕她只是随便说说,也让我看到了希望。我相信她行,我也一定能行。但我还是在思考着,到底能去哪儿拉到第一笔广告呢?

中午吃完饭后,我没有直接回办公室,而是去外面转了转。正值初秋,北京的秋天是一年当中最美的季节。草木总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如果不去细看,是看不到一丝残花败柳、衰草枯杨的景象的。此时,我似乎觉得北京的秋天就像来自画家的丹青妙笔,一笔一画都流露着画家丰富的情感。

下午上班,石梅告诉我说:“欧霞和我的诗,已寄给《青年文学》杂志的那位诗歌编辑朋友了,可能发得出来。”

我听后高兴地说:“太好了,真得谢谢你!”

石梅说:“都是同事了,还说谢,这就见外了。”

这时,副刊编辑何谓走过来,问道:“谢什么呀?谢得这么亲切。”

石梅笑着说:“没谢什么。哎,何谓,看来你很悠闲,你这个月广告完成了吗?”

何谓笑了说:“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广告能拉就拉,不能拉就算了,大不了我不要工资。”

石梅说:“我说何谓,你是神仙呀,没工资你哪来钱吃饭?再说,拉广告是工作,更是能力的体现,要说不要工资,我肯定比你过得好。”

何谓笑着说:“好了,大小姐,我知道你老爸是当官的,家里有钱,我们穷人哪能和你相比呢!”

石梅有一种胜利的感觉,也笑得特别开心,说:“知道就好。”

何谓说:“我给你说个正事。”

石梅说:“啥正事,说吧?”

何谓说:“今晚去我的租赁房玩,有一个搞表演和一个画画的朋友要来玩,如何?”

石梅说:“对不起,何大编辑,我今晚没空。再说,我才不喜欢与不认识的人在一起玩。”

何谓说:“通过我介绍,你们不就认识了,你真不去?”

石梅说:“真不去。”

何谓说:“那好,你不去就算了。于大为,我请你去。”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正在犹豫时,何谓说:“我们是老乡,对不对?”

我说:“对呀。”

何谓说:“你如果认我这个老乡,你就一定得去。”

我只好说:“好,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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