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司徒九手里接过矿泉水后,秦川就坐在了沙发上。
沙发挺舒服的,很软,腰部支撑也很好。
至于司徒九,则是靠在一旁。
气氛有点尴尬。
“最近,在做什么呢?”秦川终于还是问了一句。
“重新应聘了一家公司,做市场,还不错,就是闲不下来。”司徒九说道。
她已经离开了影龙安保。
“嗯。”秦川点了点头,拧开了矿泉水瓶,喝了一口。
然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喜欢上那个叫序展颜的女孩子了吗?”司徒九突然问道。
秦川转头看向司徒九。
显然,她也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嗯。”秦川点头。
三个月的悉心照顾啊,他秦川又不是死人,他能感受这三个月来的任何一件事情。
感受到序展颜的眼泪,感受到序展颜对自己那炽烈的爱意。
就算是块石头,也被焐热了。
“那恭喜你们,正好她也很爱你。”司徒九说道。
“那你呢?”秦川盯着司徒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从来没对我动过心吗?
“我也说不上来。”司徒九耸了耸肩,“我确实喜欢你的秦川,但大概也仅仅是喜欢,算不上爱吧。”
秦川没说话,只是皱起了眉头。
“你也知道,我是一个事业心很重的人。我无法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始终围绕在你的身边,给你那种你想要的爱情。我喜欢独处,喜欢安静,喜欢工作之余一个人四处走走。这些,其实都跟爱情相悖。”司徒九轻声说着,语气平缓。
“可是……”
“你是想说我追着你来盛京,然后又追着你去了倭国吧?”
秦川点头。
你也曾奋不顾身过的啊。
“因为做了,所以才知道不喜欢。”司徒九深吸了一口说道。
“无论是到盛京,还是在倭国的那段时间,其实都是我并不愿意的。”
“还有你所经历的那些争斗与杀伐,也是我所恐惧的。”
“你不知道,在倭国的时候我有多怕,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却还要装作自己很坚强的样子。”
“我无法跟着你去做你做的那些事情。”
司徒九说了很多,秦川就这么静静的听着。
听着她的叙述,听着,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
原来,自己也从未曾了解过司徒九。
她要的,跟自己所给的,南辕北辙。
“所以,你没必要为了这个事情而苦恼。”司徒九突然伸出手,放到了秦川的脑袋上,轻轻摸了摸,“毕竟其实,我们也从来都不算情侣。”
秦川愣愣的发怔,此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司徒九仿佛把一切都说清楚了,把所有都阐述的明明白白。
甚至,她还在反过来安慰自己。
“你知道吗秦川,其实,我现在,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因为,你打算放弃喜欢我。”
“被你喜欢着,是一种很大的压力。”
“要随时面对危险,甚至要随时接受你生死一线的那种担忧和恐惧。”
“我……承受不了。”
“所以,谢谢你。”
……
秦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司徒九家的,即便已经到了小区外面,他的脑子还是空的。
来之前他想了很多,想了要怎么跟司徒九说,要怎么跟司徒九解释。
虽然他们从没有在一起过,但在秦川看来,是属于郎有情妾有意的,只是没捅破窗户纸。
可现在,显然,事情跟他想象的并不太一样。
司徒九是喜欢自己,但在这份喜欢背后,是更加沉重的枷锁。
“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吧。”秦川摇了摇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有时候爱情就是这样,突然的来,突然的离开。
与此同时,小区十八楼窗边,司徒九席地而坐,双手抱住膝盖。
从这里往下望出去,还能依稀看到秦川的身影,只是,身影在慢慢的远走。
“啪。”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一滴两滴,然后决堤。
他知道秦川来找她的意思,其实就是想和自己说明这一切。
“我只是怕你嘴笨,说不清楚,所以就帮你说了。”司徒九轻轻呢喃了一声,然后慢慢躺倒,蜷缩,像一只无助的刺猬。
秦川一步三回头,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总感觉司徒九说得太过轻而易举。
只是,又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大概这就是男人的通病,只来得及看女孩子是哭是笑,却从来在意不到她为何哭为何笑。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崔巍在院子里等他。
秦川坐下来,轻轻的将手中那瓶司徒九给的矿泉水放在桌上,然后双手枕着石桌,趴了下来。
崔巍也没说话,他知道秦川去找了司徒九。
“崔巍,我现在感觉好难过啊。”秦川突然抬起头,捂着心口,“这里好堵啊。”
“我知道。”崔巍点了点头,拍了拍秦川的肩膀,“这玩意,就叫做失恋,过几天就好了。”
“我是不是做错了?”秦川又问了一句。
崔巍摇头。
“你只是从一段感情里抽离出来,痛苦是你所必定会经历的感受。”
“爱情这东西,其实就是在一次次的分分合合中找到对的那个人。”
“倒也不是说分开的就不是爱情,大概也是爱情吧,只是不合适而已。”
崔巍慢慢的说着,给秦川解释着他对爱情与分手的理解。
“那你那个对的人,是白安娜吗?”秦川问道。
崔巍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盒,里面是一枚硕大的钻戒。
“我是不是她对的人不清楚,但她大概是我对的人。”
“什么时候买的?没送吗?”
“没。”崔巍摇了摇头,他无法用这张脸去面对白安娜,他做不到。
秦川这崔巍在院子里聊了大半夜,连房间都没回,困了就趴在桌上睡。
两货身体是真不错,这么一晚下来居然都没感冒。
“今天怎么样?好点了吗?”崔巍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早点。
秦川还趴着,手里拽着手机,也不玩,就是来回的转啊转。
“不着急,慢慢来,很多时候失恋和遗忘其实就是一种心理暗示,暗示自己放下了不爱了,时间久了,自己就都信了。”崔巍笑呵呵的说道。
这可都是我的经验之谈,是我从一次又一次的失恋中得出的真理。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秦川问道,还是很难受。
“有。”
“什么?”
“晚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