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巍愣了一下,眉头微蹙。
秦川这话,是在怪他吗?
“就是想问问,到底是我跟司徒九不合适,还是……你们觉得我跟司徒九不合适。”秦川想了想,又问了一句。
崔巍摇了摇头。
“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崔巍没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秦川沉默,我就是想不明白这个,所以才问你。
“我一直以为,爱情是需要相互付出的和坚定的。如果别人随口两句话,就让你的爱情走到了尽头,那……你大概需要的是自我反省,而不是来问我。”崔巍语气已经有点重了。
他理解秦川可能是刚分手所以说话冲。
但刚才的那个问题,不仅是在指责我,同时也在扇你自己脸。
“就随便问问,略略略……”秦川吐了吐舌头,嗖的就跑了。
所以,刚才这家伙是在向自己道歉了。
崔巍翻了翻白眼,沙雕一天到晚的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川离开函馆地下城后,也没开车,就随意晃荡了起来。
他在想……嗯,还是在想司徒九。
分手的感觉好难受。
那种悲伤,一刻不停歇。
“所以,还是因为爱吧。”秦川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
“可是,既然爱着,为什么要提分手呢?”
“可要不分手,我咋知道我这么喜欢她。”
……
“靠,我好蠢。”
秦川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套娃思维模式,完全想不明白。
直到太阳落山,秦川才停下脚步,只是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依旧在。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大概,正如崔巍说的,需要的只是时间吧。
“哪啊?”回过神来之后,秦川有点懵哔。
这……不认识路了啊。
是个居民区,路上也没有出租车。
“好烦。”秦川踢了一脚路边的电线杆,脚尖疼得一哔。
“喂,你为什么要踢我家的电线杆?”秦川正准备走,边上房子里跑出来一个小男孩,五六岁,歪着脑袋,看着秦川。
“关你啥事哦。”秦川翻了个白眼。
还你家电线杆,有没有点常识啊小朋友,这种电力设施都是国家控制的。
因为秦川说的是华夏语,所以小朋友完全听不懂,头上出现很多问号。
“柳太,快进来吃饭了。”里面,传来一道女人温柔的声音。
小朋友没回答,还是盯着秦川看。
“看个毛啊,你妈喊你回家吃饭。”秦川又来了一句华夏语。
“你是……华夏人吗?”小朋友突然问道。
秦川微微一愣,哟,小伙子可以啊,居然猜到了。
“我爸爸也是华夏人呢。”
秦川:-_-||
“你爸是华夏人你为什么不学华夏语?你这个垃圾。”秦川切了一声。
骂小朋友虽然有点不太好,但小朋友也听不懂啊,所以无所谓啦。
“我爸爸说等过段时间,带我和妈妈去华夏居住呢。”小朋友又说了起来。
秦川耸耸肩,准备走了。
“柳太,进来吃饭了。”女人的喊声再次传来。
“哇卡里嘛嘻嗒。”柳太大声回了一句。
“叔叔再见。”柳太朝着秦川挥手。
秦川撇嘴,看向院子里面。
女人三十来岁,看上去很温婉,盘了一个丸子头,又增添了一些俏皮。
看到秦川,女人也笑着点头示意。
“柳太,怎么又不听妈妈的话了!”屋子里,传出一道男人的声音。
听到那声音,秦川愣了两秒,然后,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转身要走的柳太。
“嘿,柳太,不邀请我去你家吃饭吗?”秦川这次用的是倭国语。
柳太也听明白了。
“哇,原来叔叔会倭国语啊。”柳太咯咯笑着说道,然后喊道,“妈妈,我可以请这位叔叔到家里吃饭吗?他和爸爸一样都是华夏人哟。”
院子里,女人停了一步,然后回头看向屋子里凑出头来的男人。
男人看向秦川,秦川也看了过去,四目相对,各种东西在这瞬间,爆裂狂涌。
“嘿,吃个饭介意吗?”半晌,秦川突然笑了起来,挥了挥手。
“好。”
进到屋子里,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以及配菜。
看起来还挺丰盛的。
秦川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吃啊,别客气,多吃点。”秦川笑着朝对面的男人说道,“说不定这是你最后一顿了,是吧,柴奇?”
秦川在看到柴奇的时候,脑子里极度的混乱,所有有关柴奇的东西疯狂的回溯到脑子里。
当时,柴奇是被他给抓了。
当时,柴奇是深蓝图书会的人。
他把柴奇和那个叫九乡花子的女人,一起送到了长白军区曹定义那里。
但此时此刻,柴奇却以一种极其诡异可笑的方式,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甚至,还有妻子和儿子。
显然,柴奇的身份,远不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么简单。
柴奇深吸了一口气,表情极其的凝重。
“说起来还真是巧,我真是路过这里。”秦川放下筷子,咧开嘴,笑容灿烂。
柴奇依旧没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女人显然也看出秦川和自己丈夫相识,和柳太说了两句,就抱着孩子出去了。
“妻子很漂亮,儿子也很可爱。”秦川看了一眼柳太离开的方向,轻声说道。
咔嚓。
柴奇手里的筷子,应声而断。
“解释吧,我给你机会。”秦川再次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寿司,味道很不错,新鲜的虾肉和鱼籽在口腔里迸发出大海的清新。
柴奇吞了一口唾沫,双手放到膝盖上。
“砰!”秦川抽出手,将一把枪直接拍在了桌板上,“找这个吗?”
“砰!”秦川把手伸进口袋,再次拍出一把枪,银色的小手枪,“还是,在找这个?”
虽然不知道在柴奇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长白山区又跑到了倭国,但秦川总觉得,这货跟银制手枪,跟那个庞大无比的组织,是有关联的。
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一种纯粹的感觉。
柴奇看着桌上的两把枪,眼神忽明忽暗。
“或许,我把你妻子儿子喊过来,当着他们的面聊?”秦川轻声说道,“你知道的,我干得出那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