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师父您一样。”河笑了笑,只是表情看起来有些凄惨。
“纯靠运气。”河指了指自己,“你根本不知道,当初我经历了什么。只是走了狗屎运,所以才熬了过来,同时也无意中突破了身体的极限。你也别问我怎么突破的,我也不清楚,大概就是痛苦和折磨吧。师父不信的话,可以试一试。”
秦川耸了耸肩,我为毛要试啊,神经病。
我现在都比你强好哇。
“好了,谈话到此结束,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河站了起来,“您想做什么那是您的事,别搭上我就行。我会离开这里的,就当,咱们没见过。”
秦川依旧坐着,不置可否。
“你要留我?”河突然转身,眼神犀利。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喜欢意外。”秦川从椅子上站起来,“而且既然不能成为伙伴,那大概就是敌人。”
“你可真会过河拆桥。”河眯起了眼睛。
本来以为,自己说了这么多,足够打消秦川的怀疑;同时,秦川也不会为难自己。
看来,自己还是算错了。
这个家伙,比想象的要更狠,当然,也更聪明。
“所以,要合作吗?”秦川问道。
“没得选吗?”
“没有。”
“我要走,你未必拦得住。”河深吸了一口气,他是真的不想去设计官吏。
一旦失败事情暴露,会遭遇那个组织无休止的报复,直到你死。
“你可以试试看啊,不过一旦试了,那就没有机会后悔了。人生嘛,很多选择,往往有且只有一次。一旦选错了,生命也就结束了。”秦川眼神严肃,平淡中带着一股随时爆发的炽烈。
这个疯子!
河完全不知道秦川此时此刻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如果选择突围,秦川真的会痛下杀手。
“你别逼我。”河眼神有些阴沉。
“没逼你,只是给你阐述一个事实。要么咱们合谋搞官吏,要么从今往后,没有河这个人,选择权在你,我尊重你的选择。”秦川耸了耸肩。
你以为你是谁?想隐藏就隐藏,想离开就离开?
都在风暴中,没人可以置身事外。
整整十分钟后,河重新坐回了椅子,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丧。
是的,他妥协了。
就像秦川刚才说的,他是个怂包,他怕死。
怕那个组织的报复,所以,也怕秦川的雷霆手段。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输了,没有任何赢面,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困兽犹斗。
“说吧,你的计划。”河低着脑袋说了一句。
“这你不必知道,你要做的,就是把官吏引过来,因此而已。”秦川当然不会把计划告诉河,毕竟,这个小光头也没有那么可信。
以前他装傻装实力一般,谁又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也在装,装无辜,装自己与那组织对立。
“我可以提出一些意见!”
“不用,你斗了这么多年都鸡毛没查清,太蠢,我不喜欢笨蛋对我的计划指手画脚。”秦川说道。
河脸上的肌肉抽了抽,然后高高的竖起两根中指。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斗了这么多年我还活着,这难道就不值得敬佩吗?
“什么时候让她过来?”隔了几分钟,河低声问道。
没办法,秦川比他强,而且他肯定也安排了对付自己的手段,他不得不服软,不得不接受秦川的所有要求。
除非,他想拼命,百分之九十死亡率的那种拼命。
“现在,随时都可以。”
“你都安排好了?”河有些诧异,秦川才来几天?
而且他也没感觉函馆地下城里有什么变化,秦川他,到底安排了什么?
他看起来信心满满。
“好。”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起身,拿起自己手机。
然而,手机并没有任何信号。
河看了一眼秦川,这家伙,连信号都给屏蔽掉了。
“哪个?”秦川走到河身边,看着他的手机通讯录。
河很快选了一个未标注的号码。
“行,好好说。”秦川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遥控器摁了一下。
遥控器上,红灯变成绿灯。
“可以了,打吧。”秦川说道。
河立即按下了拨通建。
隔了大概十来秒,电话被接通。
河也很识相,主动摁下了免提键。
“想明白了?”电话里,传来一道有些怪异的声音,不男不女,显然用了变声器。
“只是,累了,斗不过。”河叹了一口气,语气语调情绪都很到位。
“这是一早就注定了的事情。”
“呵。”河冷笑了一声,“行了,你也不用跟我废话,你尽快吧,省得我反悔了。”
“好。”电话里的官吏应了一声,然后主动掐断了电话。
“他应该很快就会过来,明早之前,他们的效率一向很高。”河放下手机,朝着秦川说道。
秦川拿过了河手里的手机,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好的,那咱们,就等着。官吏,嗯,是个女人呢,真的很想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河也没再说话,直接坐到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
没信号,没网络,电视机啥都没有。
烦!
河啪的将电视机关掉,打开了音箱,查了个U盘,音乐响起。
很暴躁的摇滚乐,轰轰轰的声音听得人心潮澎湃。
“喜欢听这种燥的?”秦川倚靠在墙边,饶有兴趣的看着河。
他曾经听一个心理医生说过一段很有意思的话,那个心理医生说:孤独者的内心渴望炽热,炽热者的灵魂追求安静,当一个人无法直面自己的时候,他既是孤独者也是炽热者,狂躁和平静会撕裂他,撕裂成分割而独立的人格。
即所谓的人格分裂。
河是吗?
秦川眼神流转,神情怪诞。
往前推想,或许并不是不存在这种可能。
之前那个蠢萌傻缺的小光头,和面前这个怕死又强大的河,其实只是两种不同的人格而已。
毕竟,之前河说过,他遭受了极致的痛苦才超越了极限。
而痛苦,正好又是人格分割的催化剂。
有意思。
“问你个事呗。”秦川看向河。
“嗯。”
“你觉得,我的剑法怎么样?”秦川问道。
河抬头,看着秦川,眼中透露着奇怪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