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妈也不知道,这也是我这么多年一直想要了解清楚的事情。”
顾留芳的话,让司夏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
她长这么大,从未去了解过自己的父亲是谁,他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来看她们。
小时候的她,或许被别人提起的时候,还会去问自己的母亲。
可是不知不觉中,司夏发现自己每次去问,顾留芳都用沉默对待,神色十分的落寞伤神。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去问过顾留芳这件事。因为她知道,这件事是她母亲心中过不去的坎。
“妈,你在家好好待着,出去一趟。”
“你去哪?是不是要去找鱼鹤?”
顾留芳的话还没说完,司夏已经跑出了家门。
她是一个很执着的人,不管是什么事情,制造跟自己有关系,就必须要搞清楚。
“喂,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正准备去司夏家好好解释一番的鱼鹤,接到司夏打来的电话,立刻开口道,“不用了,我现在正往你家去呢,你在附近找个地方之后告诉我就可以了。”
要打车的司夏,听到鱼鹤的话,收回了手,看了看四周。
“好,我在我家附近的公园长椅上等你,你到我家就能看到了,很明显。”
“好,我知道了。”
与鱼鹤挂断电话,司夏坐在长椅上,深呼吸一口气。
她紧张了,心里也害怕。
害怕知道自己父亲的消息,害怕知道那个男人有了别的女人,有了新的家庭。
在等待的过程中,司夏不停的缓解自己的情绪,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好意思,我来的有点晚了。”鱼鹤匆匆赶到,微喘着气道,“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所以路上堵车。”
“嗯,我知道。”司夏点头,“不过你不是开车来的吗?为什么还这么累?”
“这个地方有点小,车进不来,我就把车停那附近的停车场了,然后跑路过来的。”
第一次见鱼鹤,还觉得他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生气。
可是现在,流着密汗,轻喘气的他,司夏感觉到他好像也不是那么的年龄大了。
心里这样想着,司夏面上十分的冷漠。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你废话,直接说吧,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以及当年具体的事情发生经过。”
面对司夏如此严肃的神情,鱼鹤收敛神色,轻咳一声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该从哪跟你说起。”
“既然不知道从哪说,那你就从为什么你弟弟会突然消失,突然离开我母亲那里开始说起吧。”
见司夏这架势,是准备把顾留芳和鱼雍的历史全部了解的一清二楚啊。
“当年,你母亲和我的弟弟当时生活的很幸福,后来……”
鱼鹤用了近一个小时的功夫,把鱼雍开始失踪的原因,到后来他们经历的一切,全部对司夏仔细的说了一遍,就像是讲故事一样生动。
“原来当年的事情是这样啊?”司夏感慨道,“没想到是我们误会了他,这些年错怪他了。”
“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我的原因。”说到这里,鱼鹤愧疚的低下头,“如果不是因为我忙事业忘了弟弟的嘱托,说不定你们也用不着遇到现在的事情,也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
“你不用自责,事情发生都已经发生了,一切都过去了。”
司夏说着,站起身,感觉整个人轻松了很多。
“我不会怪你们。同时请你放心,我妈那边我会解释的。或许一时半会没有办法接受这件事,但我想只要过段时间,她也能想通的。”
“这件事,就多谢谢你了。”鱼鹤低着头,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
“不用谢我。”司夏摆摆手,笑道,“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叫你一声叔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你……”
鱼鹤愣住了,他是解释了当年的事情。可是他没想到司夏居然会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
这几天他一直在担心着,担心自己把事情全说出来,对方能不能接受自己,同意回到鱼家。
最坏的结果他都已经想好了,无非就是对方不愿原谅他们,不愿跟他一起回去,
可是这一切,都因为司夏的这句话变了。
“好了,不用多说什么了。”司夏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为我母亲做饭了。今天就暂时不请你过去坐坐了,改天有空再说。”
“好!”鱼鹤点头,“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司夏没再说什么,只是挥挥手,抬脚离开。
“妈,我回来啦。”
回到家的司夏,见顾留芳都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整个人一愣。
“我还想着等我回来做饭了,妈你怎么这么迅速就做了这一桌子的菜?”
将最后一个汤端上桌的顾留芳,面对贫嘴的司夏,并未多说什么,而是把目光放在她的身后。
“怎么就你一个人?”
“不是我一个人,难道还能是两个人?”司夏一时没明白顾留芳这话的意思。
当她坐下,看着一桌子丰富的菜,瞬间明白过来刚才顾留芳说那话的意思。
“妈,我刚刚是去找鱼鹤了,跟他谈了一个小时。对于你和爸的事情,我都特别的清楚了。”
“他那样的男人,不配做你爸。”顾留芳赌气道,“在你那么小的时候突然消失不见,现在这么多年还让自己的弟弟过来骚扰我们的生活,这样的人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看上他了。”
司夏听着这话,叹息道,“妈,你误会你选中的男人了。他当初那么做都是有原因的,现在不回来,也是没办法。”
司夏的话,顾留芳从中听明白了什么。
“怎么?是鱼鹤告诉你的?他说了什么哄骗你的话,让你那么替那个男人说话?”顾留芳说到这里,神色紧绷,“你别忘了,这么多年都是我把你拉扯大的,他从未参与过你的成长。别跟我说有什么原因,除非他死了,其他原因一概不接受。”
“妈,他,确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