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这些变态!”
说完青未就被一块黑布塞住了嘴,她赶紧把腿缩回来压在自己的屁股下。那把刀砍在地上,地面立即出现一道长沟,它裂开来,却向青未奔去,弯弯曲曲的扭动。
虫子!她不得不手脚并用的爬开,那速度不亚于被猫咬着屁股的老鼠,狼狈极了,但她更不愿意被那东西沾上一点。
她很想骂骂这几个混蛋,话都没说几句,就被塞了布堵住嘴,不是要问话吗?这样还怎么问?
看着她双手背在身后在屋子里乱窜,那几人发出看戏的笑声,抚手拍掌好不得意。青未常跟着伏玳学些捕猎爬树的技巧,身手大有进步,那虫子虽跑得快,青未也把它远远的甩在身后。
她突然调转了方向,向那三人冲过去。
不自量力!其中一个蔑视着,斜眼看着她。
青未双手快速从腰间滑过,向前扔出出火金石的同时抛出袖剑。
对方人那么多,她当然不会选择近战,火金石跟她有强大的感应,不用刻意的下指令,而她的袖剑就不用说了,自从有了泯洛地下守卫的众多魂魄,似乎是要讨好青未一般,做什么都格外卖力,劈柴开路,斩妖除魔它都激动无比,这么热情搞得青未时不时的觉得自己会不会对不起它。
那三人见状有些惊诧,不过又很快反应过来,伸出手站成一排想堵住她。
呵!小把戏!大门就在眼前,只要踏出去,就没有人能抓到她。
想法总是好的,幻想美好谁不会?
可惜,一根长须缠住她的脚腕只一拉,她立刻向前扑去,谁让她跑得那么快,直到摔了个大马趴才明白,快不一定是好事。
青未抬头一看,那三人不是还在面前吗?那缠住自己的又是什么东西!
那东西把她拖了回去,她想挣脱开却无处受力,关键时刻她的随身之物竟然不跑回来护主,而是同那三人斗在一起!
“救命啊!!!”她放开了嗓子,叫声像极了被吊起来要割颈放血的野兽,她才不管有没有人闯进来看到面子不面子的。
可是尽管她无比的期待,这里的房间错落,却封闭的没有一丝缝隙,她这么精彩的求救都没有一个人进来参观。
后脖子被揪起来,像拎着一只没毛的鸡,青未索性不反抗了,她想看看那东西是何方神圣。
她赤手空拳的挥手打去,无奈那人在她的攻击范围之外,她现在就和白鸟一样,被人拎着脖子拔了毛连反抗的动作都做不了。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连九色伞都不怕,竟然能杀了我师弟。”那东西在她耳边说。
“你们到底是想为花朝报仇,还是要九色伞?”青未直说了。
“花朝是谁?”他说道。
青未诧异,“那你说你师弟是谁?”
不是吧!这都能搞错,他们既然自称花齐山的弟子,又知道九色伞,不是花朝的师兄又是谁?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师弟已死,说什么都不能救回他,既是如此,就该让你偿命,去死吧!”
说完一股力量发来,冲向青未的后背。她已经来不及想,太惨了吧!一个近乎于杀手的刺客的killer,竟然要被别人从背后击杀,真是巨大的耻辱,虽然她并不精通杀人,但青未就是这么认为的。
准备好接受那巨大的冲击力会把她碎成粉末,须臾之间一道金光闪来,弹开他俩重重的摔在墙上,青未知道那是云幽,“你看清楚一点好不好啊!你这是无差别攻击,我跟你有仇嘛!”
“哦,我懒。”云幽走进来,冷冷的说。
“我靠!”
那金光是云幽手中的盘妖铃发出的,她拿着那铃铛靠在门边,尽情展现紧致的白衣勾勒出的曲线。
“你要不要那么骚啊!没人要看你好不好?”青未扶着墙站起来踢了那人一脚,走到一旁默默哭泣。
“要是我对你也下死手,你早就跟他一样躺在地上了。”盘妖铃在她手中晃悠着。
黑袍一把推开云幽从门口挤了进来。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他们为什么要抓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吧。”
“可能是花朝的事吧,不过他们看起来很奇怪。”
“他们怎么知道花朝的事情?我们在泯洛城的事?”黑袍道。
“对啊!”白鸟扇呼着翅膀。
“松月带着花朝的花簪魂魄和九色伞,或许他们是同门弟子,互相之间有感应?”云幽说。
“对啊!”白鸟道。
“就算是那样,可是为什么他们认定了松月杀的花朝?”黑袍走到躺在地上的人身边。
“是这样!”
“是你个大脑袋!”青未用劲踹了白鸟一脚,它飞出去。
“我怎么知道?还有!他们不是花齐山的人。”青未走到黑袍旁边,看着云幽,“你还要在那里摆多久的姿势?”
三人蹲下来。
云幽祭出盘妖铃,它罩在那被打成碎末的尸体上,“是妖邪。”那金光散去血迹和所有污秽,房间里又恢复了先前的一切。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盘妖铃知道。”
“那就是说确定不是花齐山的人,那为什么要冒充花朝的师兄弟来骗我,有这个必要吗?”
“这个我不关心,我倒想知道的是,这几人修为这么弱,你怎么回事?还被人吊起来?真是丢人!”
“他们看起来还是智商不高的那种。”
“关你屁事!”
青未嘴里倔着,可是她的修为时灵时不灵,在大荒之境明明有不小的进步,可是她只有显修而已,别人看来这样,她自己也感觉是这样。
她的师父不屑于打打杀杀,从来不会教他的弟子任何舞刀弄剑的招术,青未袖中的剑是用来犁地的。
她看师兄师姐们就算打架也是使劲挠脸抓头发,不知道这些是跟谁学来的,不可能是师父吧!只觉得有些上不得台面,青未从不跟他们玩。
“现在怎么办?我们杀人了,就算是妖邪,能进琼楼的人来头都不小,要是追究起来……”青未弱弱的问,“还要留在这里吗?”
“不用了,你看。”云幽站起来,向窗外的大厅努了努嘴。
那里一片混乱!
所有人厮杀在一起,鲜血早已漫过地面,雕花的红柱,和着天花板上飘落下来的火红色花瓣,血雾弥漫了所有人的眼睛,都是死寂。
青未望出去,那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人们互相举起武器的疯狂和他们露出恶意的笑容,看起来像是中邪一般。
他们挥着手中的刀剑,肆意杀伐,不计后果,因为没有后果——不论是死去还是存活下来,他们都只是这世间的尘埃,没人会在意这些随风即逝的尘埃,因为他们无足轻重。
她轻轻张开了嘴巴,一阵剧痛袭来,胸口像裂开似的散去,四肢百骸都被那红色的鲜血淹没,好像有人紧紧掐住脖子使她不能呼吸。
眩晕过后,一声巨响传来,有人冲开他们的房门,疯了!
“你们都疯了吗!”青未大吼了一声,要把胸中的浊气都吼出去。
黑袍和云幽正在起势,准备迎战。
“你有病啊!你有病啊!”
他们一人一边使劲的拍打着青未的脑袋,丝毫不留情面,青未自知理亏,只能双手抱头蹲下去,刚刚她看到云幽冲出去的脚打了一个趔趄,差点儿滑溜出去。
“先一起对付他们!”青未试着求解脱,还好那些人并不管他们在做什么,直直冲了进来,对着人就挥刀上去。
青未爬到俩人后边,她要去找招荷。
“松月!过来!”云幽叫她。
青未使劲的推开向她冲上来的人向门口挤去。
“松月回来!”黑袍去拉她,无奈人实在太多,占据了所有的空间,房中渐渐没有一丝缝隙。
怎么回事?不知道!那些人疯了,他们打算挤死自己,可是修炼成人的生灵哪有那么容易死去,即使肢体弯曲,后脑勺折在后背上,手脚断成一节一节却还是靠着皮肉连在身上,有的人被挤成肉饼,却还是扇扑着亮亮的眼睛,一点痛苦的姿态都没有,他们不痛吗?管他!自己可不想去试试,活着最重要。
青未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到了门口,背靠着门框正想要喘一口气,可惜,天不怜见——不等她张嘴,一颗巨大的石头滚来,当着她的面,把她拍在墙上,一点儿面子都不留。
她抱着那颗巨石,就那样呆呆的坐着,眼睛一眨不眨。
“松月姐姐!”听着就是那个大小姐的声音。
“你怎么也在这里?我等你们好久了!就知道你们会回来的。”招荷本想踢开石头。
不料!青未连着它滚了出去,她黏在上面了,那石头就沿着通道像下过雨水一样湿滑的路就那样滚下去。
“松月,松月!”招荷急忙提起裙摆跟在后面,直至小跑起来,她伸出一只露出的玉臂,那石头越滚越快,她跟不上了,干脆停了下来。
“招荷你这个傻瓜!你就是个大傻瓜!”青未非常生气,她们许久没见,好似陌生起来,连先前的果断都不在了,只剩从未见过的傻气。
招荷身后的人可不傻,听到青未骂他们,瞬间抛出短刀直刺青未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