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芳只在墨凡的屋里呆了十分钟不到,就走出了屋子,墨凡送她出门,眼睛四处飘着,眼里的失望和勉强挤出的笑容,深深的戳痛了焦芳。
焦芳像个泄气的气球,整个人的气势消失了,从墨凡房间出来之后,她再无继续下去的动力,急匆匆的往岛主府走。
墨凡则冲进了对面胡同,傻傻的寻觅着什么,出来的时候手里捏着一根金钗,他的样子开心的像个孩子。
墨凡回到座位,金钗在桌子上,他看着金钗傻傻的发笑,脸上洋溢着是一种叫幸福的东西,叶鸿又喝了一杯,他有点羡慕墨凡,墨凡的幸福如此简单,怎能让他不羡慕。
羡慕之后,就是嫉妒,叶鸿不得不承认,他也嫉妒墨凡,有女人要做甜甜岛的岛主夫人,那是自己也想娶到的女人,可惜她没有选自己,自己在“更合适的人”的评选中败下阵来。
不是因为不够优秀,而是恰恰相反的原因,当一个人因为比另一个人优秀被淘汰,心情更糟。
劣币驱逐良币,强者被弱者淘汰,是生不逢时,还是怀才不遇?都不是,答案是简单的不适合。
叶鸿又干了一杯,从喉咙到胃一条子都火辣辣的,他暗笑自己,本以为会坦然面对,现在则酸溜溜的成了醋坛子。
叶鸿又干了一杯,脸有些微红,他站起身子,身不摇也不晃,神智也清醒的很,他喊来小二,结账并给了不少小费。
叶鸿笑着,他有点痛很自己的笑,上扬的嘴角和挑起的眉毛预示着他要冒坏水,叶鸿想阻止自己,可惜他已经到了墨凡徒弟的面前。
墨凡感觉天有些黑,下一刻桌子上的金钗就不见了,他猛一抬头,看到叶鸿,愤怒的表情变成错愕随即笑容便像鲜花绽放,他笑着,眼睛却一刻没有离开金钗。
叶鸿拿着金钗,对着蓬顶看了看,那样子很像看老式温度计的水银刻度,转了半圈,再看,墨凡觉得过了有一年,叶鸿终于换了个动作,他将金钗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总算在墨凡的盼望中,叶鸿将金钗放在桌子上。
叶鸿将金钗推给墨凡,墨凡咽了口吐沫,眼睛转了几圈,仍然想不到合适的借口。
叶鸿两只手搭在一起,眼睛从两手之间看向墨凡,嘴角歪了歪:“风间城顾家的东西,有淡淡的茉莉香味,是个美女么?”
墨凡摇头,随即点头,脸红了一片。
“漂亮还是不漂亮?”
墨凡露出腼腆的笑容,迟疑了一阵,挠了下头说道:“用美不美形容她有点俗。”墨凡摸了下嘴巴,看着叶鸿。
“我记得有句话叫,叫,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改一改。”墨凡似乎有些惊讶,不明白自己怎么忽然蹦出来一句诗:“改一改就对了,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
叶鸿笑了笑,向后仰去,靠在椅子上,心说:“以后,你不想见都不行!”
墨凡被叶鸿看的直发毛,他收起金钗,清了清嗓子,屁股左右挪了挪,车夫墨凡一下子就回来了,墨凡干笑两声:“师父,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事么?”
“也没什么事,路过顺便过来看看,运输队一切都好么?”叶鸿看着墨凡身后的某处。
临时办公室里陈设极为简单,一张长桌子,桌子两边各有两把椅子,左侧的窗台上摆着一盆球状植物,花盆里的土有些干,桌子上放着一盆和绿箩差不多的盆景,最近有浇过水的痕迹。
盆景边上有一套茶具,茶壶里没茶也没水,墨凡喜欢酒不喜欢茶。墨凡迎向叶鸿的目光,相处的多了,墨凡看的出来,叶鸿没有说实话,他拿出个小酒囊,喝了一口,递给叶鸿。
墨凡说道:“前阵子安唐搬家结束之后,闲了一阵,最近天宫问道结束又开始忙,忙过这阵,恐怕就要闲了,已经有几个伙计递了辞呈,说是忙过这阵就回内陆安家。”
“有什么打算?”叶鸿早预料到会如此,也不奇怪,他接过墨凡的酒囊,喝了一口,高度酒,起码六十度,叶鸿砸了下嘴吧,将酒囊还给墨凡。
墨凡摊了摊手,颇为无奈的说道:“我找项乾总管聊过,他说最近忙,等忙过这段,再帮我参详参详!”
“你自己做主就是,若说搞运输,我们这些人加起来也不如你。”叶鸿捧了一句,墨凡吃捧,嘿嘿笑了几声,他又喝了口,长吐了口气。
墨凡修为不高,遇事也没个主意,甜甜岛众人嘴里不说,心里却难免不服,平时传言接物难免会显露出一些。
墨凡又是个跑江湖的,历尽人间冷暖,自然瞧的清楚,墨凡不愿意生闲气,便往西门岛一眯,图个安生,叶鸿夸他两句,他憋着这口闷气,算是松了松。
“我打算保持现有规模,外海这地方势力极多,规模又都不大,自给自足根本不可能,物品流通不可避免,有物品流通需求,我们跑运输的就有饭吃,现在很多人退出,正是机会。”
墨凡看了眼叶鸿,有些没有底气的问了一句:“我是不是有些自不量力?”
“你这是高瞻远瞩!”
“高瞻远瞩?师父你真能整词,我就是坐着没事瞎合计。”墨凡没有掩饰好自己内心的窃喜,心里琢磨着:“高瞻远瞩,我墨凡也有高瞻远瞩的时候,哪天得找个人问问什么叫高瞻远瞩!”
“墨凡徒弟,你说的有道理,这正是机会,我看呀,你不但要保持现有规模,还要考虑发展。万果花猴林正在开发阶段,外海这边压力小了很多,未来几年,和平是主旋律,正是谋发展的好机会。”
叶鸿换了个动作,斜躺着。墨凡知道叶鸿越是放松越是有重要的事,他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吐沫,手不自然的堆放着,为了缓解压力,他又喝了一口。
叶鸿终于再次打破了沉默:“发展需要人才。”
“嗯!”墨凡看着叶鸿,仔细的看着,他对于现在的叶鸿特别向往,他觉得此时的叶鸿进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