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雪,你要看看自己的,抓我衣服干什么?”李如青嗔怪着说,忽然她眼直了:“莫非你就是那位特别嘉宾?”
梅笑雪赶紧封住她的嘴巴:“小声点,就一件衣服,你就把我卖了?”
“哪能呢?”李如青发现事情不太对劲,赶紧住了嘴。
“你说贺家父子已经同意我不暴露身份了,为什么还要来这一手?”梅笑雪总觉得哪儿出错了。
“小姐,你这件香奈儿,我看着就是这样格格不入啊!”
正当两人在谈话间,忽然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吓了梅笑雪一大跳,她缓缓转过头去,一道灼热的目光似乎要洞穿她的五脏六肺,令她浑身不适。
丁小慧抓住了她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就把她拉到了后台,大家没有想到,就一会儿功夫,这个神秘的嘉宾竟然被Jana找到,于是都想看看她是何方神圣。
Jana并不多言,她让助理帮助梅笑雪换上这件蓝色的Andy品牌衣服,然后走上了台。这件蓝色斜肩丝缎晚礼服将气质可人的梅笑雪勾勒出另一番韵味,同色系蝴蝶结耳坠平衡了斜肩设计,不对称中有着巧妙的呼应。香肩流露风韵,肌若凝脂,腮晕潮红,如空谷之幽兰,竟有三分妩媚之情。
台下议论纷纷,有惊叹Andy之设计的,又有惊叹笑雪为天人的,也有小声议论的:“这好像就是年会上的莫梅吧!”
梅笑雪站在台上,非常尴尬。面对几百双眼睛的扫视,心中非常忐忑,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她曾经也是梅家的大小姐。可是梅林生为了让她不受任何干扰地快乐生活,总是像一棵大树一样,庇佑着她的一切,商场上的所有种种,梅林生却很少让梅笑雪触及,面对如此场面,梅笑雪的经验是空白的,所以她的目光也在人群中寻找,谁能来救她?
这时贺文哲笑呵呵地走上台,拉着梅笑雪的手,面对大家的疑惑,高声宣布:“她就是我的儿媳妇——梅笑雪。”
就那么一秒钟的静止,众人刚想拍手鼓掌,却被轻柔曼妙的舞曲吸引了视线,只见在不远处的芳草之地,贺如风拥抱着Jana旁若无人地翩翩起舞,他的目光专注地停留在Jana柔情似水的眼睛中,两人默契地配合,轻盈的舞步似乎都在对在场的所有人说,今天的主角是他们。
所有的人你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如果拍手,那么也就是对贺如风的藐视,这个公子哥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辣,就凭他今天公然在这样的场合,敢跟老子唱反调的魄力,就可以看到他将来绝对胜于贺文哲。哪天如果他不高兴,说不定就记住今天的怨恨,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如果跟着贺如风撩动舞步,那么就是和贺文哲为难,可是今天文哲还是在贺文哲地统领之下,难道你明天就想翻船吗?如果借故离去,冷了主人的场,那么就是丢了贺文哲父子的脸,一下得罪两个,那以后还要活吗?
贺文哲面对贺如风的挑衅,心中的火苗就像快落在干草上,一触就会熊熊燃烧起来一样,他的脸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多年商场的摸爬滚打,早就把他训练到处变不惊的境界。正当大家以为贺文哲会大发雷霆之时,却突然听到了贺文哲爽朗的笑声:“各位嘉宾,因为笑雪身体不适,需要休息,故今天由犬子与Andy爱徒Jana为大家开舞,请大家不要见外。音乐已响,请尽情欢舞吧!”
无论贺文哲的理由有多么牵强,总算给所有的人一个台阶。不一会儿,院子里就裙摆轻舞飞扬了。
梅笑雪终于可以走下台,她轻吁了一口气,漫步离开了热闹的宴会主场,穿过一条花径,来到了一个清静的小凉亭。
皓月当空,安详地吐洒着它的清辉。月光洒落在不远处的池塘里,水面被照亮了,流动的池水中,晶莹闪烁的斑斑点点就像一个一个小精灵一样跳动着。
梅笑雪凝望着朦朦胧胧的远处,一动不动,似乎很平静。然而在她的内心中却如翻江倒海般剧烈地震动着:贺如风欺人太甚,竟然在那样的场合公然背叛。哪怕将来要分手,那么起码也要给我基本的尊严。我一定饶不了你!。她跺了跺脚,在凉亭里走了一圈,又停了下来:梅笑雪,你在妒忌吗?他值得你生气吗?你的任务是重振梅家企业,干嘛在乎贺如风的态度,忽略他,把他当一个陌生人,也就不会觉得被欺负了。她又转了一个圈:可是我要和他一起过三年啊!难道就被人说是弃妇?不行!她在凉亭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也走不出一个怪圈。
“我看你已经转了N圈了,是不是需要喝杯酒,休息一会。”王洛宸端着两杯酒走进了小凉亭。
梅笑雪心情烦躁,端起酒杯就想喝,却被王洛宸阻止了:“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谁更流,红酒是用来品味的,哪能这么喝呢?”
梅笑雪白了他一眼:“人家快活得要死,哪有那么多愁绪?”
“你的脸上尽是39;愁39;字,还说没有?”王洛宸戏谑地说。
“胡说,哪有哦?”梅笑雪耍赖着。
“喏,诺,喏你看那烦躁的发丝上挂着一个39;愁39;字;那紧锁的眉头中写着一个39;愁39;字;那假惺惺的笑容中画着一个39;愁39;字;还有那被你跺得生疼的小脚丫中也藏着一个39;愁39;字,你浑身上下怎一个39;愁39;字了得啊?”王洛宸那双桃花眼乜斜着梅笑雪,越说越带劲。
“哎,我服输了!”梅笑雪叹了一口气,轻轻抿了一口红酒。
“说正经的,我看贺如风明摆着向贺文哲公开宣战了,你肯定是牺牲品哦!”王洛宸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