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如风久久地站在海边,不停地抽着香烟。此时,海面水波不惊,非常平静。远处只有几只海鸥在轻快地飞翔。贺如风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他还是不相信这样的结果,终于他下定决心掐断了最后一根香烟:“我要重新取样,我要重新检查。”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王肃:“王肃我的车出现了一点问题,你赶紧到临海大道。”
贺如风亲自带着样本,秘密到了美国。在DAN检测权威专家面前,贺如风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颓废地站在梅笑雪的公寓门前,就是不知道是否该进去:梅笑雪,到现在我才知道,你这扇门关得是那么紧。我以为我可以用我的爱来打开这扇门,谁知却被你耍得这么惨?他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地站着,像一尊雕塑般望着那紧闭的大门。痛苦从他的脚底一直漫延到全身,最后淹没了他的头顶,让他连开门的力气也没有了。不知过了多久,梅笑雪打开了门,却惊讶地看到了贺如风:“如风,你怎么不开门啊!”贺如风没有任何语言,直挺挺地倒在了梅笑雪的身上。一个装有孩子鉴定结果的袋子从他手中掉了下来。
梅笑雪把贺如风扶到沙发上,她打开了那个袋子。里面清楚地写着:此孩子与贺如风的DNA并不匹配,系非父子关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那么你认为应该是怎样的?”贺如风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隐忍着那一触而发的怒火厉声问。
“我,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跟哪个男人上了床,快说?”贺如风实在忍不住,抓住梅笑雪咆哮着大喊着。
“贺如风,你疯了。我的男人只有你一个,你不能侮辱我。”
“侮辱你?铁证如山,你还大言不惭说我侮辱你。”“啪”一个清脆的耳光重重地打在梅笑雪的脸上。梅笑雪的耳朵边轰隆隆作响,她眼冒金星,趔趄了几步,嘴角边殷红的鲜血流了下来。她用手捂着脸,挣扎了几下,站稳了身子,竟然没有留下一滴眼泪:“你要相信我,我没有背叛你!”
“相信你?我拿什么来相信你。你生的孩子不是我的。我怎么能相信你?”贺如风痛苦地转过身,他的眼眸中,也有东西在闪烁。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僵持着,谁也没有说话。许久,他又转过身来,慢慢走到梅笑雪身边,一把把她拥在怀里,为她擦去了嘴角的血痕:“笑雪,向我认个错吧。我们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会把这个孩子当作是自己的孩子一样抚养,好吗?”
梅笑雪挣脱了他的怀抱,坚决地说:“我没有错,我不能认错。”
贺如风失望地望着她:“做错了事情还这么嘴硬,我只不过是让你认个错,难道还不行吗?”
“如风,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孩子怎么来的,但是我真的没有出轨,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承认,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梅笑雪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在她的心里,早已把贺如风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了,她从没有背叛过贺如风,这样子虚乌有的事情怎么能承认,今天贺如风因为爱她,可以什么也不顾。明天呢?这个孩子,这件事情早已在贺如风的心上伤了一块疤,谁能保证将来不会爆发,谁能保证将来不计较。如果是这样,那么今天即使痛苦得两个人不能继续,也不能承认这样不存在的错误。
贺如风终于不能再忍耐,他暴跳如雷,愤怒地问:“这个孩子是不是王洛宸的?你为了保护他,竟然死也不肯承认,你生怕我对付他?”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原来你说的都是在骗我说出这个奸夫是谁?”梅笑雪咬牙切齿,没有想到贺如风竟然这么可恶。
“一双蓝眼睛,除了王洛宸还能有谁?呵呵!你们两个在明湖山庄就有感情了吧,我记得那时你在他的怀里喝醉了;在我的生日酒会中,你们两个另辟蹊径,在小凉亭中卿卿我我;母亲节的那天,我又是从王洛宸的车上,抱下了熟睡的你!现在什么都清楚了,如果不是因为对你有情,王洛宸怎么会一直出现在你的身边?”贺如风如数家珍地控诉着,梅笑雪一句也插不进。
忽然一声声婴儿的啼哭,让梅笑雪快步冲到了孩子边,她熟练地把孩子抱在臂弯里,轻拍着襁褓,左右晃动,孩子渐渐平静下来。这原本是一幅和谐、温馨的画面。如今在贺如风眼里看上去却如此的刺眼。可恶的梅笑雪一句话也没有,难道她要把我阴干吗?
一时之气,让他近乎失去理智,他紧走几步,突然从梅笑雪手中抢过了孩子,高高地举起:“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梅笑雪吓了一大跳,伸手想去抢孩子,却根本够不着,她的心扑通扑通剧烈地跳动着,近乎哀求地说:“如风,把孩子放下。你冷静一点,好吗?”
“今天你不说出真相,我不会把孩子放下。”贺如风威逼着梅笑雪。
“难不成你要把孩子杀了,贺如风我没有什么可以和你交代的。”梅笑雪坚定地说。
孩子被他们两个这样折腾,一边大哭,一边撒尿。搞得贺如风一头臊气,他气急败坏,把孩子往梅笑雪怀中一丢,就甩手离开了家门。
外面正下着滂沱大雨,伴随着呼呼的北风,越发冰冷。贺如风的车就停在公寓门口的一个停车坪上,可他就这样直直地站在雨中,任刺骨的冰雨侵袭着他的头发,他的脸,他的每一寸肌肤。“扑通”一声,他跪倒在一个水泊之中,双手不停击打着泥水:“梅笑雪,为什你这么残忍?”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把花伞遮在了贺如风的头顶,贺如风失去了意识,慢慢地倒了下去。
梅笑雪终于哄睡了孩子。她轻轻地抚摸着孩子娇嫩的脸庞:“孩子啊,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