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S市的麻谷洞地区,有这样一家看起来十分奇怪的店面。
在各种大型商业公司和繁华商业街集聚的麻谷洞里,处处都透着现代化的气息,大楼林立,车水马龙。
而就在这样的氛围之中,却有一家古风外观的店面,显得很是格格不入,就像是在一面洁白的墙壁上不小心留下了一滴黑色的墨迹。
这家店的店门上方牌匾上,用隶书写着“药店”两个汉字,但与其他店面巴不得使用透明的玻璃来展现店内的特色不同,这家“药店”就好似一个古时未嫁的深闺大小姐一样,用两扇棕褐木门遮蔽着少女的内心世界,让人忍不住想推开这扇门一探究竟。
不过奇怪的是,周围行色匆忙的路人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这家怪异小店的存在,其左右两边的服装店都是不断有人在进进出出,只有这家“药店”的门前可谓门可罗雀,人影皆无。
“是这里吗?”高夏珍看着手上棕褐色的小卡片上的字迹,对着身旁的具灿星说,“这张纸片上面写着的这个。。。11又二分之一号,是什么意思?”
见具灿星也是一样不解的摇了摇头,高夏珍提议还是四下打量一番比较好。
两人仔细观察了“药店”两边的店门,发现左边的店门上有一个门牌号,写的是11号,右边的,则是12号。
“看来就是这里了。这个11又二分之一号。”具灿星更加确定了,这些鬼神的恶趣味总是那么与众不同。
这家“药店”的店门,是两面木板构成的,每面木板各通过一根棍状的竖轴来旋转,分别卡在门槛两边的圆形插槽之中,不用的时候还可以随时拆卸。这种门,现在在有些偏远的地区还在使用,但在繁闹的城区,确实很是罕见了。
门并没有上锁,轻轻一推便打开了,两人跨过木制的门槛,走进了屋内。
屋内是两厅式结构,前厅用来做生意,一般是掌柜的在前面招呼客人,后厅则一般作为仓库工作间或者直接用于居住。
然而这家店的前厅并没有人在。正前方是一张梨花木的长桌,桌上摆着笔墨纸砚,铺开的几张纸上写着药名和对应剂量,很明显是药方。桌子后面以及身旁两侧,摆着的是各种药柜,大大小小的柜格像是作文纸上的空格。每个格子上的把手上面都写着的所属药材的名称,不过由于是汉字的原因,这两个早已不学汉字的现代人,自然是看不懂的。
从后厅的方向,传来一阵一阵捣药时发出的锤击的声音,不过由于门帘的缘故,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有人吗?”具灿星朝后厅的方向喊了一句。
好像是屋内的人听到了具灿星的声音的缘故,屋内锤击的声音突然停住了。紧接着,就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大,连接两个房间的门上的帘子被一只带着些许皱纹的手给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一个带着眼镜的老妇,看年龄应该在60岁左右,左手上拿着一个青花的药臼,里边耷拉着一根玉白色的药杵。老妇此刻正用审视的眼光看着面前的两位不速之客。
见面前的人和自己上次见到的形象不太一样,而且观瞧此人的表情,也能大概猜到这是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所以具灿星赶忙向这位老妇解释,“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我叫具灿星,上次有一位和您长得一模一样的老婆婆给了我一张卡片。。。”
说着从高夏珍的手里接过了那张卡片,双手前伸,递给了面前的老妇。
“你找的,应该是我的大姐,不过她今天不在这里。”
听到这句话的高夏珍的心情不由自主的低落了下去,因为她心中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好像就此熄灭了。
“不过,前段时间她和我说过,这几天会有一男一女来到这里,然后嘱咐我,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着走到后面的桌子边,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黑色的小瓶子,递给了高夏珍。
“这是什么?”高夏珍接过这个瓶子,瓶子上没有标签,漆黑的瓶身也让她看不到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是能让你忘记那段记忆的药。”老妇解释道。
“可我需要的不是忘记,而是一个答案,为什么会发生这些的答案。”高夏珍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
“我只是给你一个选择机会,一个你知道了答案之后如何抉择的机会。而至于你想要知道的那个答案,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看着眼里重新燃起希望的高夏珍,老妇的表情则很是平淡,“你既是解树,也不是解树。亦或者说,你和她,本就是不同时空的同一个人。”
。。。
“因为是我,封存了你的过去。”站在两人身背后的张满月,听到高夏珍的问题,重新拿起了放在桌面上的高脚杯,缓步走到了高夏珍的面前,“1000多年以前,刚刚死去的你,来到了我的客栈里成为了我的客人,并恳求我,将你生前的所有记忆全部封存起来。”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高夏珍问出这个问题的那一刻,突然知晓了答案。
“也许是想要逃避吧,谁知道呢。对于客人的要求,我一直都是尽量满足的。”毫不在意背后因为她后半句嘴角不停颤动的具灿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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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你一年前的那次溺水吗?”
“我当然记得,醒来后我就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很漫长的梦。”一切也都是从那场梦开始的。
“不是‘像是’,而是‘就是’。”见高夏珍还是不解,老妇继续解释,“千年前的解树,梦见了来自千年后的你;而作为回应,千年后的你,醒来之时也梦到了千年前的解树。”
“你既是庄周梦蝶里的蝴蝶,也是蝶梦庄周里的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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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满月喝下杯中的酒,“不过呢,你上次喝的那杯酒,就是你过去在我这存封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