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血液,难道是我想多了?”
鲜红色只是凡俗血液,神圣体质,血液会发生变化,甚至有五彩之色。
柳随风沉声,当闻听到苏先生逼问,冷冷一笑后,说道:
“不碍事,我以为他身含圣体遗血,才划破他手指,验证一番,可惜了。”
语气很冷,鲜红舌头从他口中翻动,一股难闻气味飘散出来。
圣体遗血?
底下人愣住,他们自小从未听过这个名词。
“柳先生,圣体早已从世间抹去,如今大修士都屈指可数,圣体?真是笑话!”
“时代变了,现代修行界遗失了大量古籍,即使是上古大帝流传下来的帝经都有所缺憾,遗失了精华部分,当世就算旷世圣体回归恐怕也无法劈开前路,直达彼岸吧!”苏先生沉声道。
柳随风灿灿一笑:“倒也说不准,修行界浩瀚无垠,总会有办法斩开前路,迎接圣霞,有些绝秘不是旷世神体无法触及,仙道本在于亘古长存,化腐朽为神奇直达不朽之境,我等只是卑微蝼蚁,圣树叶上一道爬虫,岂敢妄言这世上无惊才艳绝之辈曾走上先辈走过的路途。”
“抱歉了!”柳随风蹲下身子,抚摸着贺圣额头,后又说道:“你很厉害,木火双系,灵根孕育了三成,灵脉纯净如玉泽,所属上等灵脉,修行资质颇高哦。”
贺圣目视着柳随风,不哭不闹,稚嫩脸上泛着浮白,稍退后几步,一声不吭从讲台上走下去。
他脑海回忆刚才一幕,
数百株古树摇摇一震从幼苗成长到参天大树,太过震撼。
几息之间,他就观看了古树上百年的一生,那是一种奇异感知,好似血溶于水,似亲情一般,或者是一种示好,对,就是在对他示好。
“幻觉吗?”
贺圣反复查看手指伤痕,浅浅一道伤口渗出几缕鲜血。
“一定是幻觉。”片刻,贺圣坚信。
直到下午未时三刻,修院才放行。
临走前,柳随风走来:“明日记得早些来,我给你一些好东西。”
一股阴冷之气,拂过贺圣耳边,气息淡漠充斥冷意。
贺圣瞬间紧张,嘴唇浮现一抹干涩,:“是,我知道了,先生!”
也许是他运气一直不好,自从接触到那些修行人,不是邋遢像乞丐,就是这种冷漠高傲,在他记忆中,只有苏先生最温和。
贺圣回应过后,目送柳随风离去,才放松下来,跟随一众学长走出修院。
“还好我灵根孕育两成,回去告诉我爹,应当能换一些零花钱,嘿嘿!”
路上一位检测出两成灵根的学子傻乐道。
“真不知怎么说你才好,一天天就知道钱钱,要我说,我们修行人,以后都用仙源石,要钱有什么用啊,我这辈子最大愿望就是有一天,能买一架飞行器,若是再有一个像梦君瑶一般的未婚妻,就更好了。”一位学子痴痴想道。
“啧啧,凭你吗?人家梦君瑶可是飞仙门当代大师姐,资质天赋都乃上上之选,可你再看看你自己,就是一爬虫,以我看啊,你还不如我要钱实在呢,你看这钱,我回去肯定能得到,但梦君瑶呢,我只知道一点,那便是你即使想要人家,人家也肯定不干。哈哈!”
“你…我杀了你…。”
“来啊…来啊…哈哈。”
贺圣孤零零走在一行人身后,看着众人嬉笑打骂,远远落在人后。
大路两边一株株白杨树笔挺矗立,枝繁叶茂,青绿欲滴。
“再试试!”
等学子离他极远,贺圣才缓缓靠近白杨树身,仰望着高大树木,直穿天际。
他缓缓伸出稚嫩手掌,手指尖一道细小伤口贴合着树身,树皮粗糙干涩,没有一丝水分,干干巴巴,麻麻赖赖
。
贺圣闭着双目,心神沉入。
指尖触摸树身,宛若感到一丝凉意从树身传荡在指尖,水波荡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贺圣如定身一般,心神沉侵其中,渐渐树身招展开来,一股熟悉波动开来。
唰!那是一种喜悦,夹带着一抹尊敬之意。
这一刻,贺圣脑海接连闪过一连串画面。
一株小树苗,被一位年老之人,栽种在大路旁,年代很旧,大路尚未修好,远处一株株青葱幼苗整齐排列,延伸到大路极远处。
树苗栽种,浇水,有的在数日后干枯,伴随着一声久远叹息,树苗枯死了,只见那年老之人,拔掉干枯树苗,又从路边拿出一株青葱小树,换上。
日复一日,栽树,浇水,拔树,又栽树,直到所有树苗成活过来,吸收着外界阳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树苗渐渐成长,大路修好,年老之人再也没有来过,偶尔又有几波人路过,相互攀谈。
周边高楼一个个拔地而起,闪烁灯光,密密麻麻,大厦高楼越建越高,遮住半个苍穹,几缕阳光从大厦缝隙处折射,照耀着青绿一片。
从空楼鬼城,人迹越来越多,每天寂静不复,吵杂声汽车声,偶尔路过的飞行器密布在上空大地。
白杨树的一生大部分是寂静,是无声,却记录下樊城从一片荒芜到鼎盛繁荣。
贺圣回过神,撤离手掌,那股凉意消退,脑海记忆,戛然而止。
画面渐失,贺圣露出喜色。
“是真的,我全看见了,难道是因为我有木系灵根才会看到大树的一生?”贺圣低下头小声嘀咕。
短短片刻,他已知附近地带从一片荒芜到繁荣鼎盛的进程。
贺圣抚摸着大树,那股树身凉意好似一直在温暖着他。
身后,刘南山几人从大厦小路穿插过来,正好碰见见贺圣背过身抚摸白杨树的一幕,一脸不可思议。
“贺圣,你没事吧,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还在生柳先生的气吗?”刘南山迎头追来,搭上贺圣肩膀安慰道。
“我…”贺圣张开口,好大一会不知该说什么。
“蠢牛,你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是有心事,跟生气没有半毛钱关系,是有心事懂不!”王睿竖起中指在刘南山面前比划几下,算作鄙视。
“行了,行了,你们一碰到非吵上几句不可,男人们都是奇怪动物,脑子一热,就疯了似得,是属狗吗?”柳如烟踉跄跑来看着热闹,顺带着挖苦几句。
“是,是,柳大小姐,我是属狗,专咬你可不可以。”王睿回道。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我们在修院同门八九年,你什么德行我会不知道。走了,明天见吧!”
柳如烟摆摆手,身影穿过几人。
“蠢牛,明儿见,我也走了!嘿嘿”王睿嬉皮一笑,追着柳如烟跑过去。
“哎哎,你这人太没人性了吧!”刘南山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没事,大牛,快回去吧!”
贺圣兴奋道。
“嗯,那我走了!拜拜。”刘南山憨笑道。
“嗯!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