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小儿二一壶茶越快越好。”远处小路传来清脆的马蹄声和一位中年汉子的声音。
小二早已熟络来往的客商,不等中年汉子将马栓好,茶水以准备得当。
中年汉子虎背熊腰,着着官服,配着一把补刀,瞪着那双豹眼环顾了一圈,径直走向熟悉的角落。
小二忙的上前道,“王二哥,今日不来些烧刀子与牛肉。”
王二哥拍了拍随身的公夹道,“要事在身,不得耽搁。”
小儿心领神会道,“有事你吩咐,小的告辞。”
“上酒上肉,”一群粗壮的汉子嚷嚷道。
小二热情的招呼着,“几位客官要点啥?”
“没听见好酒好肉伺候着。”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胖子怒道,“要快。”
“得咧,客官稍等,这就来。”小儿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依旧笑吟吟的忙前忙后。
“一群坏人。”希儿嘀咕道。
凌堂峰立刻拍了希儿一下肩膀,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小丫头片子说什么呢。”粗壮的汉子转过头道,“找死。”说着正要走过来。
“老三。”一声怒斥,把那汉子叫了回去说道,“别忘了,等下还有要事。”
老三愤愤了几句,不在作声。
凌堂峰忙的起身拱手作揖赔了个不是,见那老大也不说话,随手一摆,凌堂峰这才安心。
’哒哒……’又有一阵马蹄声而来。
“小二,打些酒水,现在就走。”人还未下吗声音先至。
“牛三哥,今个有事,不下来喝两杯。”王二道。
“不了,要事,耽搁不得,要掉脑袋的。”牛三环顾了四周小声道。
牛三虽是放低声音,在座的也都听得见一二。
小二已将酒水装满。牛三和王二道了别,策马而去,只留下马蹄声与滚滚灰尘。
王二酒足,付了银两纵身上马也向那牛三去的方向而去。
“好了,好了,哥几个也该赶路了。”几位壮汉付了酒钱,上了快马,超同一个方向奔去。
“希儿,那是去镇子的路吗。”凌堂峰手指着一群人离去的方向问着。
希儿手指着那条路道,“前面不远有条岔路,一条是去往镇上的,还有一条是通往县城的。”
凌堂峰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对着希儿道,“我们走吧。”
二人上马朝镇子的方向而去。
这条路与来时的差不多,只是走的人多了显的更宽一些,杂草少了些,更多的是两边的树木郁郁葱葱。行至不远,便来到希儿虽说的那条岔口。凌堂峰勒紧缰绳,看看牌子上,一个是落叶镇方向,一个是县城方向。
希儿道,“凌大哥,我们快些赶路,姐姐还等着药呢。”
凌堂峰勒紧马绳,向集镇方向冲去。
落叶镇远比想象的要繁华的多,镇子的布局相对紧凑,横竖各两条马路,使整个镇子看起来特别的规整。这样的镇子全国上下也有上百余个,凌堂峰也见过不少,能像如此一般热闹繁华的倒也不多。
“你知道那凌公子的住处吗?”凌堂峰问着希儿。
“我跟他也不熟识,哪晓得他住在哪里。”希儿无奈道,“要不我们找人打听一下,不就行了。”
希儿见着凌堂峰没有说话,不由他开口拉了几个过路的人问着。
行人纷纷摇手问不出什么。希儿并未气馁,走到几个路边的摊位问个明白,居然也是摇手也不说话。
“很是奇怪啊。”希儿疑惑道,凌大坏蛋这么有名的人物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很稀奇?”
凌堂峰环顾了一圈道,“你看他们不过是平头老百姓,多半是这个凌家在这镇子上影响颇大,一方地主,怕是知道也说不知道。”
“那就是土豪恶霸了。”希儿道,“原来大家是怕他们。”
“可以这么说。”凌堂峰点了点头道,“走,我们找间客栈,吃点东西,在做打算。”
希儿高兴的点头道,“我早就饿了,方才之前只喝了点茶水,肚子早就咕噜咕噜了。”
二人见到那不远处有一鎏金字体的’忘客忧’的酒楼,楼有三层之高。在这镇上也算得显派之极,刚靠近门口,便有小儿哥热情的迎了上来,“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凌堂峰道,“打尖。”说完对着希儿说道,“还有要事,随便吃一些就行了,还需尽快找到黑虎山两兄弟方可,你觉得如何?”
希儿不紧不慢道,“凌大哥现在什么时辰了,不得有个安生之地,更方便找不是吗?再者说刚才那些人你也看见了只问不答,还需想个其他法子。”
“什么法子?”凌堂峰迫切的问道。
希儿扫了凌堂峰一眼道,“法子有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凌堂峰追问道。
“先吃点东西然后…”希儿笑嘻嘻道,“吃完东西休息一会,容我想想这法子可靠不。”
凌堂峰拿她没办法,招呼来小二准备些酒菜,顺便再准备客房。
“一盘蚕豆,一盘花生米,一份牛肉,还有一盘这个酒楼的招牌四季长春。”其实就是一盘四个季节绿色的菜放在一起,还有一壶清酒。
这可都是希儿点的菜,既能吃的饱,还不浪费银子。凌堂峰也晓得希儿的一番心意,痛快的饮了一杯酒,又夹了个花生米,细细的品味着。
“希儿有什么好办法?”凌堂峰又喝了一杯急道。
“先吃饭。”希儿冷冷的回了一句。
凌堂峰也不多问自顾的又喝了一杯。
“好酒好菜还需好朋友相伴才好。”
“最讨厌嗜酒如命的人。”希儿道,“喝的天不知,地不知,还要别人照顾。”
凌堂峰知道希儿说的是隔壁那桌一个儒雅书生的样子,喝的是烂醉如泥,桌子上不过只点了一盘花生米。但那酒盅已有的七八个了,也不知是否未取得功名方才在这里喝的如此烂醉。
“天不知…地不知…天地怎么会不知。望断天涯愁断肠,独白首,饮凄凉。”见那人醉醺醺的自言道。
“呦,还是个读书人。”希儿不屑道。也许正是那醉醺醺的模样和那直顾言语的诗句形成了鲜明而极大的反差,使得所见之人都有些不屑的表情。
“凌大哥,他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希儿望着凌堂峰问道。
“你不是很聪明,还需要问我?”凌堂峰觉得好笑的说道,“只怕是情字当头。”
“嗨,我当什么呢,为了女人呗。”希儿摆了摆手道,“可怜读书人呐。”
“这话可不像你说的,小小年纪不该知道这些。”凌堂峰追问道。
希儿白了一眼凌堂峰又做了个鬼脸没有底气道,“爷爷说的。”
凌堂峰就知道这小丫头可说不出此番言论,噗嗤一声凌堂峰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
希儿没好气的把酒壶推到凌堂峰面前有些气道,“喝你的酒吧,又来个酒鬼。”
“好好,不笑了。”说是不笑还是又笑了一声。凌堂峰可是好久没有如此发自内心的笑过了,没有人知道他背负的使命与深藏的秘密,不过这次笑了,笑的很开心,就因为这个小丫头。
“你…你个大坏蛋。”希儿生气的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