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为了在夫君面前保住人设,接下了查出苛待苏妗妗主使的任务。
苏妗妗和浣溪回院不过半日,苏夫人亲自带着绣娘上门了。
“妗儿,这位是京城最好的绣娘。”苏夫人重点强调了“最好的”,咬牙切齿的样子看的苏妗妗心里直爽。
她故作惊喜地拍手称好:“太好了!娘果然是待我极好的!那就麻烦绣娘姐姐替我和院里的下人做新衣啦!”
“什么?”苏夫人与绣娘皆脸色一变:“你要给下人也做新衣?”
“对啊,玉灵院的大家都没有厚衣服,不是爹说要做换季衣裳的吗?”苏妗妗挠挠头,疑惑道。
苏夫人能找人来给苏妗妗做衣服就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怎么可能给院子里所有人都做衣服!虽说左不过五个人,那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
苏妗妗看后妈脸色越来越黑,又添了一句:“要不我还是向爹请示一下吧。”
苏夫人怎会让苏妗妗去找丞相?她心知肚明老爷是不会为了几身下人衣服落个苛待下人的名声。何况这事让老爷知道,不就暴露了是她不想让玉灵院好过么?
旋即,苏夫人挡住苏妗妗,笑盈盈,一副慈母兼大气主母的样子,答应了苏妗妗。“好好,娘这就让人给他们量尺寸。”
苏夫人咬牙看着玉灵院的人兴高采烈地量完了尺寸,一刻不停留地带着绣娘离开。
回到桂兰院,苏夫人终于能够撒气了。她狠狠一巴掌拍在檀木桌上,眼神又狠又怒:“好一个苏妗妗!也不知是真傻假傻!仗着老爷给了她好脸色,就蹬鼻子上脸了!”
“娘,何事惹您如此生气?”大小姐苏嘉苹走进屋子,就听见母亲气愤的声音,上前给她顺背。
苏夫人拉过女儿的手,目光殷切:“苹儿,你一定要争气,早日让殷王迎娶你!咱们母女能不能翻身都靠你了!”
苏嘉苹羞涩地低下头,娇嗔道:“娘,您说什么呢?女儿和殷王不过是好友,什么迎娶不迎娶的。”
苏夫人看着大女儿,认真地对她说道:“苹儿,现在你虽是相府嫡长女,但苏妗妗始终是隐患。自她投湖未遂醒来后就变了性子,如今为娘也拿不准她到底是什么路数,今日正堂内你也见着你爹的态度了。他日她真的进了允王府,哪怕不得宠,为了她的利用价值,你爹也不会对她置之不理。若是不能尽早掌握府中的主动权,咱们以后还不知会如何!”
苏嘉苹听了母亲的分析,显得有些为难:“可是娘,殷王他,他对我……”不是她不想嫁,实在是这种事由她一个姑娘家提太丢脸,况且她与殷王不过就是关系比旁的小姐好些。
苏夫人拍拍她的手,让她不要着急,像平时一样相处,总会有转变的机会。
玉灵院。
仅有的几个下人都得到了新衣,别提有多高兴,连浣溪也不住的感谢小姐。毕竟她是个下人,能穿上京城最好的绣娘做的衣服,是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
苏妗妗实在受不了这丫头的念叨了,笑着制止了她:“行了,不就是件衣服么。浣溪,你要尽快习惯,以后进了王府,好东西只会更多。到时候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岂不是摆明了丢我的脸让人笑话吗?”
听到小姐这么说,浣溪脸一红,有些愧疚。是啊,她这样小家子气,出去会给小姐丢人的。
苏妗妗走到丫头身边,揉了揉她的头。她知道自己的话对浣溪来说,确实是有些伤人。毕竟浣溪一直忠心耿耿地待自己,猛的收到上司这样的评价,一时间心里确实不好受。
“好了,咱们去院里敲打敲打其他人吧。”苏妗妗故意轻松地说。
浣溪抬头,一脸不懂地跟在苏妗妗身后,走到院里。
此时,院里的下人们仍围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讨论后头送来的衣裳会是什么样,完全没有注意到苏妗妗二人从屋里出来。
“咳。”苏妗妗清了清嗓子,众人吓了一跳,一看是苏妗妗,立刻作鸟兽状散开,假模假式地干着手里的活儿。
苏妗妗让浣溪从屋里搬来椅子,在正对院门处坐下,悠哉地看着“干活”的众人。
一个小厮被苏妗妗盯得实在装不下去了,干脆放下手里的东西,直接问:“二小姐有事说一声就成,不必在这儿看着我们。”
苏妗妗双眼一眯:“哦?说一声就成?”
“是啊,您在这儿盯着,大伙儿都没心情干活了。”小厮接着刚才的话。
小厮无礼,苏妗妗也不气,只淡淡地说着:“本小姐只是在这儿晒会儿太阳,并未妨碍各位吧。没记错的话,这儿是玉灵院,我才是主人。难不成,做主人的还得迁就你们?”
转头又对浣溪说道:“浣溪,昨日爹好像让我带回了府训说要背熟。正好,现在让我复习一下,以下犯上是什么惩罚来着?”苏妗妗皱着眉,一副思考又想不出的样子。
浣溪“好心”提醒:“小姐,以下犯上是十鞭。”
苏妗妗恍然大悟:“哦对,是十鞭。”
小厮和其余下人不以为然。在他们眼里,这位二小姐不过是被抛弃的,根本没有地位。即便说要罚他们,也不会有人当真,最多以为是威胁威胁他们。
这样的反应在苏妗妗意料之中,她可不认为一句话就能让这些顽固的势利分子乖乖听话,所以得动点真格的。
“可惜啊,我在府里人微言轻的……”边说还不忘摇头叹气。
下面的听了得意洋洋。
“不过,只是十鞭而已,也用不着麻烦管家。浣溪,把我珍藏的牛皮鞭拿来,今日我便受累亲自动手吧。”
苏妗妗笑眯眯地看着院中的人,无比轻松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地说出这番话。
底下的人听闻,浑身一抖,不可思议地看着二小姐。不会吧,她不会真的动手吧?
苏妗妗从浣溪手中接过皮鞭,在手中把玩片刻,趁人不备,重重的往地上甩了一鞭。
那些下人们浑身一抖,怔怔的看着地上的鞭痕。这哪里是以前任人欺辱的二小姐,分明是从地狱来的恶魔!
一个胆小的婢女禁不住吓,率先投降,跪倒在地向苏妗妗表忠心。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苏妗妗满意地点点头。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也知道淫威只能使这些下人表面上屈服,并不能从心里真正归顺自己,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怀柔政策也得用在愿意投降示弱的人身上。她又不养白眼狼!
最后只剩下最初顶嘴的小厮了。苏妗妗盯着他,哪知他一副傲骨铮铮的姿态。这就怪不得她了,抡起鞭子往小厮身上抽去。
“嗷!”小厮的痛呼听的那些表忠心的下人们胆颤,心底默默庆幸没有与二小姐作对。
撞了南墙的小厮立马转变了态度,向苏妗妗求饶,表示自己一时鬼迷了心窍,希望能给他一次机会,他什么都愿意做。
苏妗妗冷笑,话不多说,继续挥动手中的鞭子。
苏妗妗下手用了十成十的力,加上牛皮的鞭子抽在身上更疼,十鞭结束,小厮已去了半条命,躺在地上说不出话。
拍了拍手,苏妗妗坐回椅子上,对剩下瑟瑟发抖的下人们换上一副甜美的笑容:“很高兴各位都是识时务的,免了皮肉之苦。既然各位愿意继续在玉灵院干活,只要安分守己,我定不会亏待。鉴于今日良好的表现,每人赏银一两。”
浣溪恰好拿来了银子,按照苏妗妗的意思分发给众人。
刚目睹了惩罚,赏赐又来的突然。大悲大喜令下人们无法自行思考,个个拿了银子叩头感谢二小姐。
苏妗妗也打累了,遣众人各自干活。临走前还不忘吩咐任何人不许搭理地上的人,否则他就是下场。
几人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咽了咽口水,乖乖散开,各自干活去了。
回到屋里,浣溪关了门,给苏妗妗倒水。
“小姐今日可真是太解气了!那些奴才狗眼看人低,往常可没少欺负小姐!看看他们今日哦样子,真是好笑极了!”浣溪给苏妗妗倒水,这一打打的她是神清气爽。
苏妗妗也是如此。这些日子没少受这帮奴才的气,总算是出了!
硬手段上了,接下来她还考虑如何用怀柔政策让这几个下人完全归顺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