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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家成了一个战场

转眼又到了年底。龙龚子,朱晓,叶德铭三个人聚在一起。朱晓笑说:“你妈又给你生了一个弟弟。”龙龚子说:“我想要个妹妹。”叶德铭问:“你去看过吗?”龙龚子说:“去看过,一样长得像付老师,很可爱。”叶德铭又问:“老大应该都会走路和说话了吧?”龙龚子说:“会,都会叫我‘哥哥’了。”朱晓说:“看你还挺高兴的。”龙龚子说:“那可是我亲弟弟。”叶德铭问:“怎么不带张小菲回家?”龙龚子说:“不急。”朱晓说:“万一几个月后分手了呢。”龙龚子说:“乌鸦嘴。”朱晓笑说:“分手很正常了。”叶德铭说:“你又没分过。”朱晓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叶德铭笑说:“见过,你经常跑。”龙龚子说:“你们不看好张小菲?”朱晓说:“恋爱嘛,又不是结婚,没事的,真发生什么,你又不吃亏。”叶德铭说:“真发生什么,他会对人家负责的。”朱晓说:“那你得谨慎一点,小心被张小菲算计。”叶德铭说:“还是你考虑问题周全。”龙龚子面露无奈之色。朱晓笑说:“张小菲那个人一看就很有心计,所谓‘相由心生’,错不了的。”叶德铭笑说:“你还会看相?”

回家,龙大美跟余庆来了。龙龚子说:“余庆,你长高了不少。”余庆说:“哥哥,你长帅了不少。”龙龚子笑说:“我每天都会问镜子,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余庆说:“你童话故事看多了吧。”龙龚子笑说:“你看得比我多。。”余庆说:“但我没你那么傻。”一家人都笑了。余庆问:“哥哥,你在学校有谈恋爱没有?”龙龚子笑说:“你知道什么叫‘恋爱’?”余庆说:“就是一男一女在一起。”龙龚子笑说:“那我有谈。”龙大美问:“真的假的?”龙龚子笑说:“当然真的。”张秀云问:“那个女孩子哪里的?家里都有什么人?”龙龚子说:“本市的,独生女。”龙邦成问:“学什么专业的?”龙龚子说:“市场营销,同班同学。”余庆问:“一见钟情吗?”龙龚子笑说:“没有。”余庆又问:“那谁追的谁?”龙龚子笑说:“她追的我。”龙大美笑说:“那那个女孩子胆子挺大的。”龙龚子笑说:“她性格很好。”

又说笑了几句,龙龚子回房间。余庆跟着他,龙龚子说:“电脑你玩,我先看会书。”余庆说:“我不玩。”龙龚子说:“我没听错吧,电脑都不玩,这有点反常。”余庆一屁股坐在床上,说:“昨天晚上我爸跟我妈大吵了一架。”龙龚子问:“因为什么而吵架?”余庆说:“还能因为什么?贫贱夫妻百事哀。”龙龚子忍不住好笑,说:“你还知道‘贫贱夫妻百事哀’?”余庆说:“我妈都哭了。”龙龚子收敛了笑容,紧皱着眉头。余庆说:“来的时候我妈嘱咐我,什么都不准说,我知道她是怕外公外婆担心。”龙龚子说:“我说她眼睛怎么有点肿,还以为年底上班辛苦,没睡好。”余庆说:“我刚故意问你有没有谈恋爱的,想让我妈开心一点。”龙龚子说:“你妈真没白生你。”余庆问:“我爸我妈会不会像舅舅舅妈那样离婚?”龙龚子说:“不会,就算他们离婚了,也还是一样爱你。”余庆说:“我不要他们爱我,我要他们爱对方。”龙龚子愣住了。

一会余庆起身出去,陪外公外婆看电视。龙大美在厨房忙着做饭。

龙公子:“我有一个表弟,人特别的聪明孝顺。”

六人行:“打算介绍给我认识?”

龙公子:“嗯,好人要一起认识,他不止聪明孝顺,还活泼可爱,乖巧懂事听话。他今年九岁了,哈哈哈。”

六人行:“逗我有意思吗?”

龙公子:“有意思。”

六人行:“你好贱。”

龙公子:“你想谈恋爱了,所以才会想多。”

六人行:“我不想谈恋爱,我只是习惯性的想多。”

龙公子:“习惯性的想多?”

六人行:“凡事想多点,想全点,结局才不会太糟。”

下线后,李众众笑了一下,她刚真的想多了。这时王碧云敲门进来,问:“小梅怎么样?”李众众说:“全身多处骨折,但没有生命危险。”王碧云叹气说:“我们治得好她生理上的病,治不好她心理上的病,好好的一个人,精神硬是出了问题。这次幸亏是从三楼跳下来,再高两层,估计命都没有了。”李众众说:“蔡姐说,她拼命拉但拉不住,差一点被带下去,她这次真是吓坏了。她老公晚上给我打电话,说虽然钱重要,但命更重要,叫我另外找人。”王碧云皱眉说:“那个样子,哪里找得到人?”李众众说:“找得到的,总有要钱不要命的。”王碧云吃惊看着她。李众众说:“等梅姨伤养好,我就把她送去精神病院。”王碧云又吃惊又难过。

李众众说:“我下午去看厂房的。”王碧云说:“我们没有那么多钱。”李众众说:“我想过了,如果谈下来,就去向银行申请贷款,用这栋房子做抵押。”王碧云惊得说不出话来,半天道:“你胆子真的是大,如果亏了呢?”李众众说:“您干嘛想着亏,而不想着赚钱?亏了就当是花钱买了个教训。”王碧云说:“花那么多钱买教训?”李众众说:“有些险要冒的,万一发现了新大陆呢。”王碧云默不作声。李众众说:“祝伯伯下午会陪我一起去看厂房,他跟那个厂主认识,从前有生意上的往来。”王碧云问:“你怎么知道祝有福认识那个厂主?”李众众说:“那个厂以前做五金零配件的,我只是试着问一下,没想到祝伯伯真认识,那我只好请他帮下忙了。”

下午李众众开车去精工接上祝有福。祝有福非要坐前面。李众众笑说:“谢谢您看得起我,跟我平起平坐。”

车子发动后,祝有福笑说:“你车开得挺稳的。”李众众笑说:“这样才是好司机。”祝有福笑说:“怎么不是老司机?”李众众笑说:“因为我的年龄实在不占优势。”祝有福笑说:“你车开得好,人也聪明灵活,并外形出众,可以考虑当我的秘书或做我的助理。”李众众说:“但我没那方面的理想,我只想要当个翻译,当翻译我比较有信心。”祝有福说:“我女儿国外呆了几年,只会几句英语。”李众众说:“您女儿出国是长见识的,不是长知识的。”祝有福说:“但她见识也不长。”李众众说:“见识不长头发长。”祝有福笑说:“她头发真挺长的。”李众众笑说:“她总归有些长处。”祝有福笑说:“你真的很不错。”李众众说:“可惜我爸妈听不到您这样夸我。”祝有福尴尬问:“你爷爷奶奶还好吧?”李众众说:“还不错,至少还活着。”祝有福说:“看他们身体好像还不错。”李众众说:“您只看到了问题的表面。”祝有福说:“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李众众笑说:“我没那么实诚。”

到原五金厂,见到了厂主,双方谈得很顺利,初步达成了合作意向。

祝有福说:“我小看了你,你有备而来,做了很多功课。”李众众笑说:“以后别小看我了。”祝有福说:“不敢小看你。”李众众笑说:“今天谢谢您,帮了很大的忙。”祝有福笑说:“你打算怎么谢我?”李众众笑说:“请您吃饭。”祝有福笑说:“只是请我吃饭?”李众众笑说:“再喝一个茶。”

说着到了,一下车就碰到祝伯母,还有圆圆姐,两个人看样子要出去。祝伯母长得不错,身材保持得也好,烫着卷发,化着淡妆,看起来很端庄的样子。而圆圆姐,身高一米六二左右,体重应该超过了一百五十斤,长的倒还可以,只是那样的身材,什么长相都不重要了,就算是个天仙,那也只配嫁个凡人,因为飞不起来。

招呼过后,李众众就要走。祝有福说:“进去坐一下喝杯茶吧。”李众众说:“改天吧。”祝圆圆说:“你衣服挺好看的,哪买的?还有裤子和鞋子。”祝有福说:“人家穿好看,你穿不一定好看。”祝圆圆说:“过年买件新衣服都不行吗?”说着打了个嗝。祝有福说:“你还吃的进东西吗?”祝圆圆说:“吃的进,我朋友推荐的,必须吃。”

晚些时候,祝有福打电话给李众众,说:“今天让你见笑了。”李众众说:“能吃是福。”祝有福笑说:“福气太多了。就这一个女儿,我老婆当宝贝一样,我也不好多管。以前计划生育抓得严,怕丢了工作,怀上了也不敢生下来,只能去医院打掉。我们家没有肥胖的基因,圆圆小时候长得也不胖,她就是缺乏自制力,管不住自己的嘴,然后越长越胖,也想过减肥,健身卡办了好几张,但就是坚持不下去。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身材都管控不了,那还能管控什么呢?书读得不好,工作也一般,还去国外留过几年学,别说没学到什么东西,就英语都没进步多少。我自认为身上还是有挺多优点的,勤奋,刻苦,努力,上进,但她一点都没遗传到,只遗传到了我老婆的自信,说肯定有男孩子不在意她的外表,真心喜欢她那个人。我不否认有那样的人在,但太少了,凤毛麟角,基本靠运气。那种小概率的事件就不要奢望了,好像买彩票,那么多人买,有几个人能中五百万?还是靠自己的勤劳和智慧赚五百万靠谱一些。”李众众说:“您晚上喝酒了?”祝有福笑说:“喝了一点。”李众众说:“那早点睡吧。”祝有福说:“睡不着。”李众众说:“但我睡得着啊。”祝有福说:“年轻人睡眠就是好。”李众众说:“我要挂电话了。”祝有福说:“你挺有个性的。”李众众说:“原谅我的个性。”说着挂断电话,将手机放一旁,继续画草图。旧厂房买下来,她要尽快请人修整,开年就动工。

新的一年到来,刘美惠说想去庙里拜一下佛。李众众虽不信鬼神,但还是带了她去,看她在那里极度虔诚。

刘美惠不止拜了佛,还请了一尊佛,说方便早晚拜。不仅如此,她还在佛前点了一盏油灯,二十四小时不熄。

王碧云对此十分不满,说刘美惠是病急乱投医,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的。自打张学贤,张顺奕出院,一家三口搬到别墅里同住后,王碧云就对刘美惠和张学贤不满。他们竟然要求请三个人,三班倒照顾张顺奕。这也就罢了,不过是多花点钱。但他们常嫌人家照顾得不好,因此人换了一批又一批,那些人都李众众辛苦找来的。再张学贤一直想能重新下地走路,李众众于是买了成套的康复器材,还请了一个人专门帮忙训练。训练了一段时间感受没效果,李众众又去请了专业的康复教练,工资以小时计,特别夸张。

王碧云觉得刘美惠,张学贤就是自私,只考虑自己,不考虑家里的实际情况。家里现在连房子都抵押出去了,欠银行一大笔钱。还不考虑李众众的身体状况,变着法子的折磨她,她要找人,还要顶上,顶的多是夜班。而修整旧厂房,她要买材料,还要亲自监工,并提前写招租广告。她还接了一些翻译的活,一个产品说明书,十几页,涉及到许多专业名词,她要查字典,还要查资料,经常忙到后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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