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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能容下整个沙漠

龙龚子外公去世后,他外婆因为日夜思念,茶饭不想,精神差了许多。龚春雨,龙龚子前去探望,她也没有开心一点,相反说话都没有力气。

回家路上,龚春雨说:“张薇儿子跟那个女孩子相处得挺好的,如果他们以后结婚,张薇就不能在你那做事了。”龙龚子说:“那到时再找一个呗。”龚春雨说:“赵美玲认识了一个老头子,两个人相处得很好,赵美玲执意要嫁给她,朱晓和徐君芳不同意。”龙龚子问:“为什么不同意?那个老头是骗子吗?”龚春雨说:“不是骗子,以前在工厂做事,退休了,退休工资不是很高,还有补贴儿子女儿。女儿离婚了,一个人带着孩子,连房子都没有,在外面租房住。儿子就一个普通的打工仔,儿媳妇因为要照顾两个孩子,没有出去工作。总之家里条件很一般了,但赵美玲条件又那么好,所以朱晓和徐君芳担心她被人骗。但赵美玲这次似乎是铁了心,一心要嫁给那个老头,想直接搬到那个老头家里去住。朱晓气得不行,说人家房子小,根本没她住的地方。赵美玲说她买房子,到时那个老头搬过来跟她一起住。牵扯到钱,牵扯到房子,朱晓和徐君芳就更激动了。”龙龚子说:“都说老年人恋爱就像老房子着火一样,还真的是。”龚春雨说:“赵美玲也激动,说她花她自己的钱,跟朱晓没有关系。还说要跟朱晓断绝母子关系,说朱晓不孝,把我跟你都牵扯进去了。”龙龚子问:“怎么把你跟我牵扯进去了?”

龚春雨说:“她拿我跟你举例子,说我跟你爸什么都没有给你,你却毫无怨言,还把几个弟弟妹妹抚养长大。而她给朱晓买了房子,买了车,还把鞋店交给他经营。她现在只是想找个伴,朱晓却不同意,怕她把钱贴补给了别人。朱晓又不是没有钱,却还惦记着她的钱,一分一厘都不放过。她不是养了一个儿子,而是养了一个白眼狼。说到伤心处,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说她还能活几年?活不了几年了。”龙龚子说:“怕有财产上的纠纷,那签个婚前协议就好了。”龚春雨说:“我说干脆不结婚,只同居。但赵美玲非要结婚,就为了证明是真爱。什么真爱?过几年死了还能化成两只蝴蝶啊?老蝴蝶也飞不动啊。”龙龚子忍不住好笑。龚春雨皱眉说:“段桂兰又住院了。”龙龚子问:“她又怎么了?”龚春雨说:“冠心病,高血压,腰间椎盘突出,颈椎压迫神经。总之一身病,这里痛,那里也痛,但最痛的还是荷包。年轻的时候没挣到钱,老了却还一身病,又只一个儿子,孙子又有先天性心脏病,从出生到现在花了几十万不止。普通的人家,哪里去挣几十万?家底都掏空了,再掏就破了。叶德铭他岳父又是癌症,他老婆开奶茶店又没挣到钱。他们是不是还欠众众钱?”龙龚子含糊说:“嗯。”龚春雨看着他说:“先别找他们要。”龙龚子说:“我回去跟李众众说。”龚春雨问:“众众会找他们要吗?”龙龚子说:“她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龚春雨勉强说:“是天经地义,但——众众人挺好的,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很多明星结婚都不要孩子,有钱就够了。”龙龚子说:“爸也那么说,真不愧以前做过夫妻的人。”龚春雨说:“生不出孩子能怎么办呢?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就行了。”龙龚子说:“我们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龚春雨说:“你是男人,多包容一些。”龙龚子说:“你知道的,她喝酒,还打人。”龚春雨说:“她不是在戒酒吗?打人也是事出有因。”龙龚子说:“你以前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现在可以容下整个沙漠。”龚春雨说:“妈老了,眼睛没那么敏感了,学会低头了。”

晚上龙龚子跟李众众简单说了一下朱晓和叶德铭的事,言语轻快,好似一点都不关心。李众众说:“叶德铭现在正在找工作。”龙龚子吃惊说:“怎么他辞工不做了?”李众众说:“没有辞工,只是公司倒闭了。”龙龚子似安慰自己说:“他有工作经验,应该好找工作。”李众众说:“不好找,他都找了快两个月了,还没找到满意的工作。”龙龚子着急说:“两个月没上班,那他家里怎么办?”李众众说:“艰难度日呗。”龙龚子眉头紧锁,一句话不说。李众众说:“今天你秦阿姨打电话给我,说她新泡的萝卜特别脆,主要这次的萝卜买得好。买东西有时要靠运气,不是每次都能买到好萝卜,好萝卜泡出来才好吃,酸脆爽口。你秦阿姨说,到时给我送些过来,尝一下,我说叫小刘上门去拿。”龙龚子说:“她很会做人。”李众众说:“我很好奇,如果你告诉他们,说我们两个要离婚,他们会是什么反应?”龙龚子说:“面如死灰吧。”李众众笑说:“为了保持他们的脸色不变,你不能跟我离婚。”龙龚子笑说:“我跟你离婚,他们会杀了我的。”李众众笑说:“为了你的生命安全,我不会跟你离婚。”龙龚子笑说:“谢谢你,你人真好。”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糖糖打过来的,说:“做什么呢?请你吃宵夜。”龙龚子笑说:“谢谢,我不饿,你自己吃吧。”糖糖说:“你又开始拒绝我了,一如从前。”龙龚子说:“我真的不饿,你自己吃吧,谢谢。”糖糖说:“我心情实在太差了,你能不能过来陪下我?”龙龚子问:“怎么了?”糖糖没有回答,而是说:“我们还是朋友吧?”龙龚子很是无语,说:“你别绑架我。”糖糖激动说:“我绑架你?明明你俘虏了我,这么多年。”龙龚子无奈说:“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糖糖抽泣着说:“确实没意思,有什么意思?活着都没有意思。”龙龚子有点被吓着了,问:“你在哪?”

挂断电话,李众众说:“你要出去拯救一个空虚寂寞冷的灵魂。”龙龚子说:“她心情很差,我担心出什么事。”李众众说:“万一出什么事,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是不是?可真俗套。”龙龚子说:“我去看一下什么事。”李众众说:“去吧,我要阻止你做一个好人,那我岂不成坏人了。”

见到糖糖,她状态确实不佳,很丧的样子。龙龚子还是问:“怎么了?”糖糖还是不回答,问:“你吃什么?”龙龚子说:“我什么都不吃,我说了我不饿。你怎么了?又发生了什么事?”糖糖说:“你不吃我就不说。”龙龚子生气了,说:“你不要威胁我好不好?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糖糖愣住了,说:“我的确没资格威胁你,我只是看你善良。”龙龚子说:“你要觉得辛苦累,坚持不下去了,要么换份工作,要么干脆找个人嫁了,你有选择的。”糖糖说:“我明明没得选择。”龙龚子说:“你至少还可以选择一死。”糖糖吃惊看着他。龙龚子说:“李众众可以死,你为什么不能死?”糖糖默默流着泪。龙龚子看着不忍,说:“对不起。”糖糖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龙龚子说:“你让李众众心寒。”糖糖说:“你刚让我心死。”

黄嫂子生日,黄刚在酒店定了一个包间,并请李众众,龙龚子参加。李众众买了一束玫瑰花送给黄嫂子,说:“九朵玫瑰花,希望你能活到九十九。”黄刚笑说:“活到九十九估计有点困难,争取活到九十八吧。”大家都好笑。黄强笑说;“你撑起了老吴的花店,他应该发个奖状给你。”黄刚笑说:“你干脆把他的花店买下来,有钱自己赚,干嘛给别人赚。”李众众尴尬笑了笑。龙龚子也笑了。黄强笑说:“有钱要大家一起赚,独赚赚不如众赚赚。”黄刚惊喜笑说:“不如众赚赚,不如李众众一个人赚了。”大家都笑了。

几杯酒下肚,黄刚说:“我们想换房子,换套大一点的房子。”黄强问:“多大?几百平米?”丽珍说:“我们哪买得起几百平米的房子?”黄强说:“你老公以前还想买大别墅来着。”丽珍说:“他就喜欢白日做梦。”黄刚说:“现在买不起,不代表以后买不起。我买不起,不代表我儿子买不起。”博文说:“你儿子买不起,现在房价太高了。”黄刚说:“一点志气都没有。”博文说:“哥哥买不起,不代表弟弟买不起。”昊伦说:“代表,咱们兄弟同心。”大家都笑了。文华说:“还是大小姐有先见之明,有眼光,在房价低的时候买了那么多房子。”满溪说:“妈,你是不是很羡慕?”文华说:“当然羡慕了,早知道房价不停涨,涨不停,我当初就是借钱也要买两套房子。”之来说:“我以后结婚不要你买房子,我自己挣钱买。”满溪说:“小弟,有志气!你说你这么有志气,让博文哥情何以堪?”之来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表达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博文说:“小妹,你要不要也有志气,以后结婚,男方的房产证上不用加上你名字?”黄嫂子伸手打了他一下,说:“你在学校读书,老师都教你些什么啊?”博文说:“这些不是老师教的,我们老师单身狗,至今没有女朋友。”大家又都笑了。

回家路上,李众众问龙龚子:“想不想喝奶茶?我请你。”龙龚子笑说:“你想喝奶茶?”李众众说:“不是很想,只是好久没去照顾张小菲的生意了,想照顾一下。”龙龚子说:“但是下雨了。”李众众说:“下雨了,客人少,更要去照顾。”

到张小菲的奶茶店,果然没什么客人。李众众点了两杯奶茶,掏出钱包就要付钱。张小菲说:“不用,我请客。”李众众说:“我有钱,不用你请客,也不用你打折。”张小菲说:“知道你不爱占我便宜,我就是客套一下。”李众众笑了笑。张小菲说:“只可惜你不是很喜欢喝奶茶,你要像喜欢酒那样喜欢奶茶,我这个店可以一直经营下去。”李众众说:“你应该卖酒的。”张小菲笑了一下,说:“我卖酒能卖过你吗?”李众众说:“看卖什么酒。”张小菲说:“我什么酒都卖不过你,你是酒仙。”李众众笑说:“我不是酒鬼吗?”张小菲笑说:“你有自知之明。叶德铭和胡阳在闹离婚。”龙龚子,李众众吃了一惊。

张小菲说:“贫贱夫妻百事哀,我想劝他们别离婚,但转念一想,我哪有资格劝他们不离婚啊?我自己都离了婚,虽暂时只离过一次婚,但难保不会有有第二次。”龙龚子看着她。张小菲一脸平静。李众众说:“你不爱老钟了?还是他不爱你了?”张小菲愣了一下,说:“什么爱不爱的?多大年纪了,又不是小年轻。”李众众说:“飞扬飞翔还挺喜欢老钟的。”张小菲说:“朱晓他妈妈找记者帮忙劝说朱晓和徐君芳,朱晓和徐君芳十分无语,他们完全没想到赵阿姨会那么做。赵阿姨甚至想上电视台讲述整件事情,她要制造舆论压力,逼朱晓徐君芳就范。徐君芳说她婆婆真的是鬼迷了心窍,说她不会去电视台,因为丢不起那个人。她跟朱晓说了,说真要闹到电视台去,她就跟朱晓离婚,而且纤纤抚养权归她。朱晓没辙,只得去劝他妈,但被他妈狠狠骂了一顿,说要上法院解除跟他的母子关系。”龙龚子,李众众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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