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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家家都有难念经

去厨房,李众众说:“看冰箱里有什么,有什么就吃什么。”洪子言笑说:“好。”李众众说:“上次去看梅姨,她突然问我周小格是谁?把我吓了一跳。以为她想起来什么,周小格是她老公。后来才知道没有,只是脑子里突然蹦出那个名字。我不应该放弃找她的家人。”洪子言说:“一点线索没有怎么找?我发现你总是为难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李众众说:“找到她的家人,她也许会好起来,她好起来,我也会好起来。”洪子言问:“你现在不好吗?”李众众说:“我不好很多年了。”洪子言说:“但你看着还好。”李众众笑说:“一如当初的狠吗?”洪子言说:“是啊,说分手就分手,完全不给机会。你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你上辈子是狼吧,这辈子少了一点——凶残,你是优雅的狠。”

晚上张薇匆匆赶回来准备做晚饭,李众众问:“你老公怎么样了?”张薇说:“没什么事,就是得住院观察几天。”李众众又问:“你回来了谁照顾他?”张薇说:“那里有医生还有护士。”李众众说:“你还是回医院照顾你老公吧。”张薇说:“那这里——?”李众众说:“这里有我呢。”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祝有福打过来的,说:“明天要辛苦你了。”李众众说:“明天我想要请假。”祝有福说:“不行,我亲自给你打电话,可见有多么的重要。”李众众解释说:“我这有点突发情况。”祝有福说:“我这么跟你说吧,你明天就是爬也得爬过来。”李众众楞住了,半天说:“好,我明天爬过去。”

挂断电话,张薇急得不行,说:“这可怎么弄?”李众众说:“你回医院,等你老公出院你再过来。我一会打电话给老洪,叫他跟洪嫂子明天过来帮着照看一下。”张薇说:“他们会过来吗?”李众众说:“会过来,就算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会过来。”

第二天早上,洪胜利,梁彩霞很早就过来了,李众众要求的,因为她要出早门。梁彩霞不满说:“她还像从前一样吩咐我们做这做那,我们过来帮忙的,不是过来挣钱的。”洪胜利无奈说:“她都开口了,我们不答应不好。”

晚上十一点多李众众才回来,并且一看就喝酒了,说:“对不起,回来晚了,耽误你们回家了。”梁彩霞说:“本来这个点我们都睡了。”李众众说:“明天还得麻烦你们帮忙照顾一天。”梁彩霞,洪胜利面面相觑。李众众说:“这会有点晚了,要不就在这里住下吧。”梁彩霞忙说:“不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李众众也不勉强,说:“那好,我帮你们叫车。”

洪胜利,梁彩霞走后,李众众去看李定英和张顺奕,掖了一下他们的被子,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摞文件,一张张的细看,并认真做记号。这时祝有福打电话过来,笑说:“杰克好像对你挺感兴趣的。”李众众说:“但我对他没兴趣。”祝有福笑说:“他其实长得还不错,就是有一点胖。”李众众问:“你想我怎么样?”祝有福笑说:“我没想你怎样,我只是觉得今天的谈判好艰难。”李众众说:“明天会更艰难。”祝有福笑说:“你要帮我。”李众众问:“怎么帮你?色相宝贵,不能牺牲的。我只卖艺不卖身,还请您谅解。”祝有福尴尬笑着,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李众众说:“我知道,您只是感觉很累。”祝有福叹了口气,说:“你懂我。”李众众说:“我会提醒素珍姐和圆圆姐多关心您的。不说了,我还有事,拜拜。”

挂断电话,祝有福陷入了沉思,李众众太聪明,一眼就看到了问题之所在。精工这两年业绩一般,增长乏力,他面临着很大的压力,时常感到很焦虑,很疲惫。

李众众也陷入了沉思,她想帮忙的,只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各种事物变化太快了,而她只是一个翻译。

六人行:“人各有命,谁又顾得上谁?人都有图,谁会真心待谁?”

龙公子:“我听出来了,有人弃你而去,有人要你回报。放心了,我不会弃你而去,也不会要你回报。”

六人行:“你甚至不要求跟我见面。”

龙公子:“因为我发现不见面也挺好的,反正这么多年大家也习惯了。”

六人行:“我们都是生活的战利品,被它调教得顺从而听话。”

龙公子:“家人身体健康,生活也勉强过得去,我应该知足了,还求什么呢?就这样了,单身也无所谓。”

六人行:“真的可以无所谓吗?什么都不期待,做一个清心寡欲的人?”

龙公子:“不然就只能等缘分的降临了。”

六人行:“原来我不是你的缘分。”

龙公子:“我也不知道。”

下线后,龙龚子有点失落,他想见六人行的,他那么说只是宽慰他自己,因为没有谁不作任何挣扎就甘心孤独终老。这时飞扬,飞翔敲门进来争着喊说:“哥,吃饭了。”

出去吃饭,龙大美问:“你外公外婆那块是不是要拆迁了?”龙龚子说:“好像是。”龙大美说:“建那房子你妈出了不少钱,现在拆迁会不会分她一份?”张秀云说:“不会,怎么可能呢,他外公外婆眼里只有儿子,根本就没有女儿。就算他们说分,你舅舅估计也不会同意,两个儿子一个还没有结婚呢,女儿也没有出嫁。”龙大美问:“你那表姐怎么回事?小时候来过我们家,长得还不错了。”龙龚子说:“高不成低不就,我舅舅和舅妈十分头疼,又不好好上班,三天两头的换工作,毕业这么多年一分钱都没存。我外公外婆也着急,逢人就说怎么办啊?我妈说不是每个女儿都像她那样,拼命赚钱补贴家里。我妈说那就是报应,我外公外婆听了也不好说什么。”龙邦成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龙龚子说:“我外公外婆也那么说,结果我表姐说,那人老了是不是当死?把我外公外婆气得不行。”召成,召明忍不住好笑。其他人也都笑了。

吃了饭回房间,付绍盛打电话过来,问召成召明怎么样?龙龚子说:“挺好的,召轩一直在做康复训练,效果如何?”付绍盛说:“只能说有些效果。”龙龚子说:“那个过程肯定很长了。”付绍盛说:“不知道最后能恢复成什么样,能恢复成什么样就恢复成什么样吧。”龙龚子说:“乐观一点,相信才能出奇迹。”付绍盛笑了。龙龚子说:“你别太大压力了,觉得‘都是命’什么的,李老师也是,她的压力更大。”付绍盛说:“她比我坚强。”龙龚子说:“坚强多半是表面。”付绍盛笑说:“你很懂女人。”龙龚子笑说:“不懂,不然也不会被甩两次了。”付绍盛笑说:“你会遇到更好的,因为你值得。”龙龚子开心笑了。

挂断电话,召成召明两个人敲门进来,说找书看。龙龚子说:“你们爸爸的电话。”召成召明默不作声。龙龚子说:“问你们怎么样。”召成召明还是默不作声。龙龚子只得说:“你们弟弟召轩在做康复训练,效果还不错。”召成问:“能走吗?”龙龚子说:“还不能。”召明问:“说话呢?”龙龚子说:“会喊爸爸妈妈,正学着喊爷爷奶奶。”召成召明又沉默了。龙龚子问:“这么快就看完了?”召成说:“早就看完了。”召明说:“哥,你怎么不写书?”龙龚子说:“没有时间。”召明说:“时间都是挤出来的。”龙龚子笑了。

第二天上班,龙龚子意外得知朱总编要走,有点不舍,毕竟一起工作了这么多年,早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晚上朱总编请吃饭,只请了老刘,糖糖,龙龚子。

糖糖说:“莉媛后天才回来。”老刘问:“她给你打电话了?”糖糖说:“嗯,说那太阳好大,人都晒黑了,我说叫你老公给你擦防晒油,她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就岔开了话题,问我们怎么样?说想回来上班。”老刘说:“你跟她说,好好度蜜月,不要三心二意。”朱总编笑着摇头。老刘笑说:“是不是她老公不行?”糖糖害羞笑了。龙龚子说:“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小心她老公打你的。”老刘笑说:“她老公想打的不是我,而是你,叫你那么高,叫你那么帅,叫你先认识莉媛,叫你还跟她同事。”

朱总编对龙龚子说:“你跟莉媛真是可惜了,莉媛还没来物语上班的时候,我就想介绍你们两个认识,后来你们两个真走到一起,我还想缘分真是奇妙。”糖糖说:“没什么可惜的,龙少爷值得更好的。”老刘说:“你认为莉媛不够好?”糖糖说:“不要挑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老刘问:“你们两个人什么关系?”糖糖说:“很要好的同事关系。”老刘点头笑说:“这个总结到位,不愧是你,莉媛要难过了,你伤了她的心。”糖糖不说话,感觉有些对不起吴莉媛。

吃了饭回家,叶德铭打电话过来,但电话接通,那头却不是叶德铭,而是他妈妈段桂兰。段桂兰说:“阿姨有点事找你。”龙龚子说:“什么事?您说。”段桂兰说:“铭铭跟胡阳吵架,胡阳生气回娘家了,一骈都没有带。结果他妈走,他就一直哭,谁都哄不好。我说去把胡阳给接回来,不然一骈嗓子都哭哑了,他不去,他爸急了,差点没动手,我拉住了。你能不能帮忙劝一下他?”龙龚子说:“您把电话给叶德铭。”

电话给叶德铭,龙龚子说:“我都听到一骈的哭声了,你怎么忍心?”叶德铭无奈说:“事是她挑起来的,就会拿孩子威胁我。”龙龚子说:“你要不想被威胁,就把孩子哄得不哭。”叶德铭说:“他哭得累了自然不哭了。”龙龚子说:“你就这样当人家爸爸的,难怪胡阳会跟你吵架。”叶德铭说:“她脑子坏掉了。”龙龚子说:“我看你脑子才坏掉了。”叶德铭说:“我脑子好得狠,有本事回去别回来。”龙龚子说:“忘了朱晓说的?不要跟女人一般见识。”叶德铭说:“是她想吵架,那就吵呗,谁怕谁?”龙龚子说:“你今天晚上吃错药了吧?”叶德铭说:“反正我是不会去接她的,也不会向她认错道歉。”龙龚子说:“你也就这点出息。”叶德铭生气挂断电话。

龙龚子打电话给朱晓,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然后提议两个人一起去胡阳家,劝说她回去。朱晓同意了。

胡阳最开始没看到叶德铭很是生气,表示坚决不回去。但眼见龙龚子和朱晓那么辛苦,那么诚心,再加上担心孩子,还是决定回去。

朱晓敲门,叶德铭过来开的门,吃了一惊。一骈还在哭,胡阳忙进去,从段桂兰手里接过,抱着一边抖,一边哄。叶一骈慢慢不哭了。叶在理,段桂兰笑着招呼龙龚子和朱晓进去坐一下,喝杯茶。龙龚子笑说:“不了,时候不早了,改天吧。”朱晓笑说:“改天不止要喝茶,还要吃饭。”

两个人转身离去,叶德铭追了出来。龙龚子说:“我知道你压力大,大得就快要爆炸,但忍一忍,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朱晓说:“他就是最好的例子,你白认识他这么多年了。”龙龚子说:“回去吧,跟胡阳好好谈一下,夫妻之间没隔夜仇的。”朱晓说:“你像结过婚一样。”叶德铭忍不住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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