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自己是谁......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屋中一片漆黑,床上,一个女孩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空洞,直愣愣的盯着前方,就像没有生气的木偶一般。
她缓缓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想看一下自己的手,可是,什么也看不见,四周都是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
她突然意识到了,压抑的感觉在身体四周漫开,她开始疯狂的,拼命想挣脱这个如无尽深渊般的房间。
可是,无用。她的身体,几乎被绳子绑的严严实实。她一动,部分被绑的地方露出来,暴露出猩红的血痕。
“喀嚓——”
巨大的声响传来,似是门被人打开了,而且是厚重的铁门。
一束光照入房内。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230号床位已醒,代号017。”
话音未落,她因为被强光照射而睁不开的眼睛,模模糊糊看见两个彪形大汉,解开她身上的绳子,被勒了许久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之下,一条条凝固的血迹开始流动。原本已经麻木的她,感到了一股钻心的疼痛。
疼,浑身巨疼。
疼,疼的生不如死。
疼,五脏六腑都仿佛撕裂一般。
两名彪形大汉看都没看她一眼,一人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向屋外拖去。
她静静地忍着,伤口被动,很痛很痛,但心中有很多影子,让自己感觉,自己,不能死,还有事没有做完。
两名彪形大汉将她拖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她看见,还有很多跟她一样的女孩子,也瞪着空洞的双眼,木纳的跟在别人身后。
前方有一个人,拿着一张烙铁,向一个女孩背上贴去。
“啊—————”
凄厉的惨叫划过夜空,烙铁滑下,女孩背上赫然出现一个图案:
一只鸟,由黑色与红色交织而成的鸟。
她静静地看着,从图案中不难看出两个字——死门!
死门——入此门者,死!
她恍恍惚惚的盯着那个图案,隐隐约约感觉在哪里见过,不知过了多久,也轮到了她。
男人举起烙铁,即将要按在她的背上,忽然眉头一皱,嚷道:
“这背上TM怎么回事,这么大个口子,这按上图还不得花了!”
这个男人身材瘦小,在她看来就像只见不得光营养不良的老鼠一样,但两个彪形大汉却唯唯诺诺的应声,满脸恭敬。
“不过.....”“老鼠”话锋一转,“倒是也可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根烧的通红的烙铁就落在了她的背上。
烙铁之痛,堪比裂肉。
成年人尚且难以忍受,何况十三四岁的少女,还是一个满身伤痕的少女?
她的两只手紧紧的攥着,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额头冷汗连连,牙齿咬着下唇,渗出一丝丝血丝。
“老鼠”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待烙铁拿下,他道:“丫头,疼不疼?”
她点点头,泪水中眼眶中打转。
“老鼠”依旧不咸不淡的说:“为什么不叫出来?那可能会好受点。”
她摇了摇头。
“老鼠”再次道:“你几岁?”
她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
她摇头。
“老鼠”见问不出什么,便问旁边的两个大汉:“她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说:“她不是我们从孤儿院带回来的,她是老大半路上碰到车祸,出车祸的那家娃娃。”
“老鼠”点点头,问:“敢不敢和我比比手腕?”
她道:“自然!”
话说出口,自己都惊讶了一下,完全凭本能脱口而出。“老鼠”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她也伸出一只手。
那只小手白皙,柔嫩,像是微微一拧就会骨折。看着,“老鼠”心中浮现出一种怜悯之情。
掰手腕开始,她和“老鼠”的手竟然僵持了一会,才被“老鼠”的手压下去。
“嗯,不错不错!”“老鼠”颇为赞赏,“四肢有力,长得也不错,身材苗条,是块做杀手的好料啊!”
说完,他起身,对那两名大汉道:“这闺女,老汉要了,不知二位可有异议?”
两名大汉皆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
“老鼠”一下把她扯过来,皮笑肉不笑道:“那二位就请‘走’吧?”两名大汉顿时感觉身后有阴风刮过,后背一阵发凉。
大汉赶忙退下,拍拍胸口,仍然还是后背发凉,天知道再站在那里会发生什么。
她静静地听着,手指微不可查的抖了几下,她微微感到,待她再次回到这里之时,或许......就不再是从前,亦是现在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