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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04 迷惘

黄昏之际,放学之时。

季叔每次都会比原定时间提早几分钟到来,优先将车停在最醒目地方,好让苏以夏一出校门便可找到自家的车子。

回家路上的苏以夏,她望着车窗外发神的样子,和来校时一模一样。

季叔通过后视镜见她那副样子,当做是她还没有适应新校园生活的原因,也没再多问。

苏家别墅门口。

“桃姨,我今天忘带钥匙了,可以帮我开下门吗?”苏以夏按了按门铃,对屋内的保姆桃姨喊道。

“吱——”门开了,开门的不是桃姨,而是一位中年男士,这是苏以夏的父亲苏轶池。一米八多的身高,身穿一件高定的墨蓝色正装,比苏以夏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更憔悴了几分。

“下次出门记得把钥匙带上,我可不是每一次都有时间给你开门。”苏轶池冷冷地说完两句话后转身回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那个,爸,你今天怎么回来了,还有桃姨,她今天不在吗……”苏以夏从小怕父亲,本来音量就不高的她同父亲讲话时音量就更低了。

“你桃姨她家里有事,急着回老家了。我在这边有工作,就回来住一下。”苏轶池径自朝办公区走去,嘴里抽空回她几句。

“你好像很不希望我来的样子……”苏轶池说这话时并没有看女儿一眼,但苏以夏仍感觉到了一份丝毫不减的寒冷。

晚上,苏以夏在卧房写作业,但她的心却不在作业上,反倒是一直都在思考该怎么说服父亲使他同意自己学钢琴,要不,先问个所以然……

苏以夏一出了房门就看见父亲在餐桌前喝啤酒,苏轶池爱酒爱烟,喝了几杯后才注意到一旁傻站着的苏以夏,转头问她:“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我……”苏以夏抬起了头,攥紧了拳头,鼓足勇气反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妈妈走后你就不再让我弹钢琴了!”

“啪嘭“的一声苏轶池放下杯子,晃得杯中酒溢出几滴来,起身吼道:“钢琴钢琴又是钢琴,少跟我提钢琴,你小时候挨的打是忘了吗!”

“没有,我只是……”苏以夏一下子怯了,搓起了手来。

“我看你是全忘了,白眼狼!”一个清脆利落的落在苏以夏脸颊上,顿时泛红。

“苏以夏,不要以为自己长大了就很了不起,可以反抗我了。”苏轶池重新回到餐桌前坐下,不紧不慢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我也劝你断了那条钢琴心,否则就不是一个巴掌的事了。”

苏以夏被打后,强忍泪水离开了家,坐在公园长椅上,借着月光向天那端的母亲哭泣:“妈妈,我该怎么办……”

天没有回应,月亮也没有,只有月光怜悯愿为她带一束光,只有晚风怜悯为她拂去眼泪。

另一边,秦挽挽和宋念乐在外出回家的路上议论着白日社团的事。

秦挽挽继续劝着:“选社团当然要选合适的,钢琴无疑是最适合你的。你叫念乐,音乐的乐,身上多多少少还有我一些音乐基因”

宋念乐:“照这么说你还是叫我念乐吧,快乐的乐。再说钢琴适合的是你,不是我。”

晚上途径公园,听到诡异“呜呜”声,把秦挽挽吓了一跳:“是有谁在哭吗?大晚上也怪吓人的。”

“听声音是公园里传来的。”宋念乐胆子大想探个究竟,往里走去,正好看到了哭泣的女生苏以夏。宋念乐愣了愣:这不白天社团那个女生吗?

家中。

苏以夏坐在客厅沙发上,秦挽挽煮了杯姜茶递给她:“都入秋了外面怪冷的,来把姜茶喝了暖暖身子。”

“谢谢伯母。”苏以夏起身双手接过,礼貌向伯母道谢。小喝一口,确实暖暖的,五脏六腑都很温暖。

见状,秦挽挽继续同她搭话:“没事,同学你是和家里人闹矛盾了吗?”

“嗯,父亲因为母亲缘故不让我学钢琴。”

“可否冒昧问下你母亲的全名?”

“嗯,母亲叫姜妍,在世时是位钢琴家。”

久违听到姜妍这个名字,秦挽挽思绪万千,更没想到随手捡来的儿子同学竟是自己故友的女儿,不禁一把搂住了她:“原来你就是妍妍姐的女儿!”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宋念乐没见过这场面,觉得有些不自在就回房了。留下客厅秦挽挽同苏以夏聊她母亲。

“……我记得你母亲当时和我说的最多一句话就是:遇到喜欢的就不要轻易放弃,否则一定会后悔。”

苏以夏点点头。

这个时候的秦挽挽一定没想到,自己随便说的一句话会彻底改变苏以夏的未来。

次日,百鸟学院。

依旧是熟悉的教学楼,熟悉的音乐社团,苏以夏敲了敲社团的门遇到了黎老师,当然里面还有嘴上说着不学音乐但总和黎老师在社团的宋念乐。

“黎老师,我是来申请加入音乐社的。”

听到这个回复,黎老师很是惊喜:“苏以夏是吧,太好了。你和宋念乐可是我们社团未来的两张王牌呢……”

黎老师话还没说完,就先被宋念乐打断:“等等,我可没说我要进音乐社。”

“不好意思宋同学,你母亲已经替你报名了。”黎老师转头俏皮回应,宋念乐脸一下沉住了:“她凭什么擅自决定我的事……”说罢,“啪”一声关上了,黑着脸,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音乐社。

“擅自决定?难道宋念乐也是被迫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吗?”苏以夏有些怜悯这个和她一样被迫失去主见的同道中人了,黎老师提出让她劝一劝宋念乐的要求也被她欣然接受。

苏以夏初入校园没几天,人生地不熟走了大半个校园才在小花园的樱花树下找到了宋念乐。

宋念乐见她没好气问了句:“你来这干什么?”

“黎老师让我来劝劝你,但我想同你聊聊。”苏以夏不吝啬表明了自己来意。

“没什么好聊的,非要聊的话听我一句:别学音乐了,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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