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里变得宁静,
茶香依旧,
那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却不在了。
只留一个玄色身影立于门前。
晏安看着这门前的小匾,
轻挥衣袖,
屋里尘埃落尽。
“既然走了,便莫要再回来了。”
声音冰冷,
似极寒之地的那场大雪。
“呵,不过屈屈一介凡人而已。”
再一挥袖,
人去楼空。
【壹】
“嗯……”
纪清眯了眯眼眸,
“这次那小子似乎没出来呢……”
骨茶笑容不变,
“许是累了。”
纪清跳出她的怀中,
轻轻嗅了嗅,
“……”
“看来他早就走了呢。”
纪清似乎在笑,
茶楼里的地面上落满了灰。
骨茶眼眸深了深,
“走了?”
走进茶楼,
扑面而来的气息,
是灰尘混合着灰尘的味道。
让人觉得喉咙痒痒的。
“是啊,似乎走了好久的样子呢。”
纪清舔了舔爪子,
颇为慵懒的说。
骨茶素指在桌面上轻轻划过,
指头上沾满了尘灰。
朱唇勾起,
身形却颇为疲惫,
“啧,走了,便莫要再回来了。”
纪清听这话,
也不知因何而笑,
轻盈的跳到骨茶的怀里。
“还是去后院好一点,那里有太阳。”
“待你这,太冷了。”
黑色的狐狸慵懒的开口。
骨茶步子微微一顿,
随即又朝着后院走去。
那里确实是个好地方,
有太阳。
阳光洒满院落,
只让人觉得岁月静好。
纪清在骨茶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嗯,这阳光还是不错的。”
一双幽瞳熠熠生辉,
“这小子走了呢,啧啧……”
骨茶瞥了他一眼,
纪清似乎有点有恃无恐,
“这么喜欢永恒之物?”
狐狸的脸上显出一个诡谲的笑:
“明知留不住,何必强求?”
“你应该知道的,没有什么东西是恒古不变的。”
“毕竟也活了那么多年。”
骨茶微侧着头,
阳光只照到她的半边脸,
“干尔何事。”
阳光将她本就白皙的皮肤照的近乎于透明。
狐狸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声响,
“不存于尘,不存于冥,只怕如你这般人,只存于那早在三万万①年前那损落的天神之界了。”
狐狸抖了抖毛,
走到阳光下,
见骨茶并不立绘他,
也不觉尴尬,
反是不紧不慢的继续说到:
“说实话,看着你,还真的就若一场精彩绝伦的戏这般。”
“这场戏中什么角色都有了。”
“不过呐,现在还只是序章落幕。”
狐狸的皮毛乌黑发亮,
“我还是很期待接下来,这出戏中,还有谁会登场。”
“嗤,莫要把自己看得多厉害。”
骨茶嗤笑了一声,
“说不定,下个登场的,便是你。”
纪清噗嗤一声笑了:
“我老期待这一场绝世好戏了,若是自己能扮个角儿,那也是再好不过的。”
“呵。”
骨茶一声冷哼,
什么也没说。
【貮】
徐诺卿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大殿,
有些茫然。
他有些犹豫,
自己真的能完好无损的从这里出来吗?
“怎么,不想报仇?”
晏安的声音突然出现,
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你说可以让我报仇,也就是说你可以让我安全的从中出来?”
徐诺卿看着晏安。
“欲望到不小,不过,孤确实能给予汝一些帮助。”
晏安的声音依然很冷,
甚至夹杂着轻蔑,
“三柱香的时间,汝可随意出入大殿,若出不来,便随孤去往地府。”
徐诺卿的眼中闪着坚定的光,
他一定可以在三柱香内出来,“好,一言为定!”
说罢,
起身飞跑入殿。
晏安立于原地,
亲眼看着徐诺卿跑入大殿。
眼中带着晦暗的笑意。
“即是说了要给三炷香的时间,便给吧,即为君主乎,可不能失言。”
一挥袖,
空气扭曲,
一瞬间又恢复原样。
“反正同样一去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