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小荷想着给公孙问做碗补汤补补身子。
她问了几个家丁终于找到厨房在何处,一个人在偌大的公孙府里摸索着,好不容易才到了厨房。
厨娘们各忙各的,没人搭理她,小荷也并不生气,静静站在一旁。
半晌后,一个厨娘终于抬眼看了看她,貌似恭敬的笑道:“哟,少夫人怎么亲自来了?要吃什么打发下面的奴婢来说一声就是了,何苦自降身份,让人笑话?”
她们这伙人故意拿小荷寻开心,也不管她到底要来这做什么,瞟了她几眼满脸的不屑。
小荷好歹也在高城主府上待过,深知奴婢们拜高踩低的秉性,自己如今孤身一人,还是不要平白得罪了她们。小荷笑了笑,上前说道:“我来这儿一趟,是想亲自炖碗补汤给夫君补补身子。可我又笨手笨脚,比不的大娘们贤惠能干,还请大娘们帮帮我吧!”
厨娘们相互看了看,捂着嘴笑道:“这也容易,反正少夫人从前也是做奴婢的,做起这些事情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小荷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行礼谢道:“多谢诸位了。”
“哈哈哈,少夫人不必客气。”
其中一人向另一个厨娘使了个眼色,她暗暗笑了笑,走过来一本正经的说道:“来,少夫人,跟着奴婢由这开始。”
她故意拿着一把刚浸过辣椒水的菜刀递给小荷,满脸笑意的说道:“少夫人请看,刀应该是这样拿的,这样一点一点的切菜。”
这个厨娘握着小荷的手慢慢往前移动,趁她不注意,忽然往前狠狠的一推,小荷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手指,疼得鲜血直流。这时,辣椒水的厉害正巧赶来,小荷的双手雪上加霜真是火辣辣的疼。
这个厨娘笑了片刻,装作意外的说道:“哎呀,少夫人,真是对不起了。”
屋里的人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一脸嘲讽的看着小荷。
这事还没算完,她们想了想,又有了一个主意耍弄小荷。
一个厨娘端着一个刚从灶上去下来的汤盅走了过来,递给小荷道:“少夫人,接着这个。”
小荷慢慢伸手过去接着,却没想到这是个滚烫的汤盅,她双手一碰,本能的扔下汤盅。方才辣椒水的灼烧感还未褪去,现在又被这辣椒水烫手,小荷疼痛难忍,低着头十分无助的轻声抽泣着。
厨娘们白了她一眼,还在冷嘲热讽的说道:“哟,少夫人,这可就是您不对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有脸哭?哼,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伺候你家主子的?”
“是啊,你看这又擦鼻涕又抹眼泪的,若让外人看见还以为咱们怎么欺负她了呢?”
“喂,你赶紧走啊,别杵在这碍手碍脚的。”
“走,快走。”一个厨娘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毫不客气的跑过来上前推她走。
公孙问从旁经过,见她们如此欺辱小荷,便急忙跑过来制止道:“住手。”
厨娘们吓了一跳,赶忙行礼道:“拜见公子,公子今日怎么……”
公孙问看着众人微微一笑,大声训斥道:“她好歹也是这府上的少夫人,你们怎么能如此无礼?”
众人深吸了口气,连忙掩饰道:“少夫人恕罪,奴婢们一时鬼迷心窍,得罪了您。求少夫人开恩,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们吧。”
公孙问看着她们叹了叹气,大声道:“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了,赶紧滚。”
厨娘们吓得不轻,一个个连忙跑出了屋子,语无伦次的说道:“是是是,我们这就走。”
她们走后,公孙问连忙走过去看了看小荷的手,十分温柔的问道:“还疼吗?”
小荷拼命忍住眼泪,笑着摇了摇头。
公孙问望着她这样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很是心疼,轻轻拉起她的手笑道:“走,我带你回屋,拿些伤药擦擦你的手,看样子伤得不轻啊!”
小荷点了点头十分听话的跟着公孙问回了屋,安静的坐在凳子上,看着公孙问亲自拿药给她擦手。
公孙问看了她几眼,十分抱歉的说道:“小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小荷拼命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夫君不必抱歉,小荷没有怪你。”
夜深时分,小荷盯着两只手看了又看,睡意全无。这还是公孙问头一次如此轻柔的看着她,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小荷十分感动的笑了笑,扭头看着躺在身旁的公孙问,满怀期待的憧憬着今后的日子。
虽说自那次后,公孙问再没有碰过她,不过小荷的心里仍是高兴的,自己会努力做个好妻子保他无忧。
为了彰显小荷在府里的地位,不再让那些势力的家丁婢女再欺辱她,公孙问想了想,便一改往日的不闻不问,这几日接连带着小荷出双入对,游山玩水,恩爱缠绵。
府里众人惊诧不已,这才几日的功夫,他们的公子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与少夫人小荷情意缱绻,宛若一对新婚夫妇。至此后,府里的家丁婢女们无人再敢欺辱嘲笑小荷,虽然仍在心里鄙夷她的出身,但也不敢再如从前那般放肆了。
这日清晨,公孙问再次带着小荷来给娘亲高旭云请安。
高旭云看着二人笑了笑,打趣道:“唉,多么般配的一对啊!娘亲就盼着你们二人何时生个孩子,让我也当回奶奶呀!”
二人红着脸笑了笑,低头不语。
落木心快马加鞭的赶到晋阳,刚一下马就迫不及待的召集收下的亲信商议何时起兵。
众人说了半天,落木心想了一会儿便决定道:“诸位,起兵之日就定在十日后。万望诸位与我同心协力,咱们定能一举成功。”
亲信们笑了笑,起身行礼道:“愿誓死追随公子。”
“好,诸位回去做好准备,十日后随我杀回羽清城。”
众人点了点头,再次行礼道:“属下遵命。”
两日后的深夜,幽谷先生接到了落木心的消。他想了想,连忙进宫禀报道:“启禀陛下,落木心有消息了。”
白启明赶忙抬头问道:“何时起兵?”
“哦,回禀陛下,八日后起兵。”
白启明想了想,忙吩咐道:“来人,去叫穿扬进宫一趟。”
一个内侍离去,急急忙忙的骑马赶往兵营,直接冲入穿扬的营账,行礼道:“启禀将军,陛下有急事召见将军,将军请快些走吧!”
穿扬赶忙穿上了衣服,和内侍一道骑着马赶回王宫。
他快步走到了通明殿,行礼道:“拜见陛下,不知陛下深夜急召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白启明看着他笑了笑,说道:“穿扬,迅速调集十万精兵,赶赴与羽清城接壤的边境。”
穿扬愣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幽谷先生,便上前问道:“陛下这是何意?微臣有些糊涂啊!”
白启明起身走了走,说道:“穿扬,落梨莺的弟弟落木心在晋阳起兵叛乱,还跑到揽夕城来求我发兵。哈哈哈,我何不顺水推舟,帮他一把?”
穿扬低下头想了想,抬头笑道:“哦,微臣明白了,我这就去调集士兵,明日一早出发。”
白启明点了点头,笑道:“好,去吧!”
穿扬转身朝前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回过身来问道:“陛下,微臣还有何事不明?”
“嗯,你说。”
“这次突然发兵羽清城,微臣是真打,还是虚张声势一番?”
白启明笑道:“真打也好,假打也罢,一切全凭你临机决断,切不可延误战机。穿扬啊,紧盯着羽清城的可不只有咱们呐,哈哈哈,只要咱们一动,璐茵城和寒谨城一定想来捞些便宜。到时四处火起,落梨莺还救得了哪个?”
穿扬低着头笑了笑,行礼告退。不一会儿,幽谷先生也告辞了。
白启明走到窗前站下,望着圆月笑了笑,心里感慨着几日后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啊!
起兵前夜,巫玉雅偷偷跑出府去见落木心,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走着。渠灵城与晋阳挨边,并不算远,不过巫玉雅也得时刻防备着被爹爹巫城主发现。走了几个时辰,终于见到了落木心。
她望着落木心笑了笑,有些担忧的说道:“木心,你真的决定要起兵叛乱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你有何不测,我可怎么办呐?”
落木心赶忙拉着她的手,笑着宽慰道:“玉雅,你别担心,这次起兵可不是我一个人单打独斗。南帝白启明已经答应助我,我定能一举成功。”
巫玉雅点头笑了笑,看着她说道:“嗯,我也不能帮你什么,只愿天姥娘娘保佑你明日平安无事。”
落木心十分心疼的看着巫玉雅,连忙把她抱在怀里,闭着眼说道:“玉雅,这世上只有你最关心我了。你放心,等我当上了羽清城主,一定让你从渠灵城风风光光的嫁入落府。”
巫玉雅流着眼泪笑了笑,问道:“真的吗?”
落木心点头道:“哈哈哈,傻丫头,当然是真的了。”
二人仍在依依不舍的相互依偎着,巫玉雅扬起嘴角微微一笑,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贴身侍女站在帐外瞧了瞧,有些着急的催促道:“小姐,小姐,咱们还是赶紧走吧,万一被城主发现,那可不得了啊!”
落木心连忙松开了巫玉雅,笑着劝道:“玉雅,你还是快回去吧,留在这儿太危险了。”
巫玉雅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营账,和侍女一道坐上马车走了。
回到府上,夜已深了,巫玉雅轻手轻脚的走着,尽量少发出些响动。
刚走到前厅,屋里的灯忽然亮了起来。巫玉雅下意识的朝里边望去,巫城主正坐在椅子上,十分生气的看着她。
巫玉雅吓了一跳,急忙走进去行礼道:“玉雅拜见爹爹。”
巫城主笑了笑,冷冰冰的问道:“玉雅,你又跑去见他了是吗?”
巫玉雅低下了头,小声说道:“是的,爹爹。”
巫城主气恼至极,十分严厉的质问道:“玉雅,你是不是对落木心那小子动了真心?”
巫玉雅吓得直冒冷汗,赶忙解释道:“爹爹,爹爹千万别误会了,玉雅从未对他动过真心。”
巫城主看了她几眼,冷笑道:“哼,但愿我是真的误会你了。”
“将军,既是要攻打羽清城,那咱们为何不去边境,却跑到这来安营扎寨?”
穿扬看着他微微一笑,说道:“你们难道忘记上次的教训了吗?羽清城的军队行动迅捷,不到几日的功夫就可集结开赴前线。咱们呐,必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方能取胜。”
几个部将相互看了看,齐声道:“但凭将军吩咐。”
“好,明日你们三人各自带领兵马赶赴新郑,豫阳,安阳三地,速战速决。”
“是,将军。”几人正欲离去,穿扬想了想忽然问道:“璐茵城和寒谨城有什么动静吗?”
一人想了一会儿,便说道:“回禀将军,属下已派人打探过了,这两个城池的兵马已悄悄赶往商丘安阳一带,想来明日与羽清城必有一战。公孙城主与上官城主本是贪得无厌之辈,见我西国有所行动,他们又岂肯闲下来袖手旁观?”
穿扬大声笑了笑,说道:“哈哈哈,诸位,羽清城趁火打劫强占了我西国方圆百里的土地,哼,明日定要他们加倍奉还。”
几个部将点了点头,私下里憋着一股劲儿,等着明日一血前耻。
落一敬长得很快,一天比一天还重了。
落梨莺闲来无事,便时常过来抱着他玩耍嬉闹。看着他的眉眼既像白启明又像落梨霜,落梨莺真是百感交集,心里极不是滋味。
倘若哪日落一敬得知真相,会不会恨她入骨?
想了一会儿,竟有些头疼,落梨莺索性抱着无所谓的心态,顺其自然吧。
第二日,落木心率领兵马冲入晋阳驻军的营地,大声喊道:“杀,一个不留。”
身后的士兵拿着剑向前厮杀,个个杀红了眼,举着刀剑砍向自己的手足同袍。
营地里的将士们十分吃惊的看着他们,连忙拔出剑匆忙应战,有的甚至来不及反抗就已人头落地。
驻将听见了外边的喊杀声,赶忙从榻上爬起来,想看看外边出了何事?可他刚往前走了几步,落木心便带人闯入营账,几十个人拿着剑气势汹汹的指着他。
驻将看了看他们,大声质问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落木心笑了笑,冷冰冰的问道:“我给将军一个机会,如何?”
“哼,什么机会?”
“将军若肯归顺于我,助我起兵夺位,来日我必有重用。”
驻将笑了笑,大声说道:“哈哈哈,落木心,你把我当什么了,当你身边的这条狗吗?”
驻将扭头看了看晋阳族长,十分鄙夷的说道:“哼,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老子行得正坐得直,不像某些人鸡鸣狗盗公报私仇,还在这儿冒充正人君子,哈哈哈,实在是恶心至极。”
晋阳族长恼羞成怒,上前大骂道:“大胆狂徒,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来人,把他拖下去立即斩首。”
不一会儿,一个士兵跑进营账里说道:“公子,刚得到消息,西国已在苍虞郡起兵。”
落木心听后,十分得意的笑了笑,看着驻将最后一次问道:“将军可否想好了,是否归顺于我?”
“哈哈哈,痴心妄想。”
落木心摇了摇头,仍旧劝道:“姐姐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将军何苦执迷不悟?”
驻将十分愤怒,上前揪着落木心的衣领大声吼道:“落木心,你这个忘恩负义背叛祖宗的混蛋。你们落家这么多人惨死在西国历代帝王的手上,你不想着为他们报仇雪恨就算了,还串通南帝白启明暗中加害自己的姐姐,天理难容。”
几个士兵急忙冲过去拉开了他,摁在地上。
落木心捏着拳头笑了笑,大声喊道:“拖下去,立即斩首。”
一旁的士兵得令,便强行拖着他离开营账,来到了不远处准备刑行。
驻将一边挣扎着,一边喊叫道:“落木心,你就是西国的一条狗,可怜我羽清城竟要毁在你们这等小人手上。”
一个士兵手起刀落,立马结果了他。
落木心站在原地愣了愣,过了好一会儿,才朝前大喊道:“出发。”
曲南江接到了消息后,震惊了一会儿,他赶忙跑到落府,朝落梨莺说道:“城主,大事不好了,西国的军队忽然袭击新郑,豫阳,安阳三地,咱们来不及组织防御,损失惨重啊!”
落梨莺想了想,急忙起身问道:“他们,他们为何来得如此之快?”
曲南江想了想,说道:“据消息所言,这三路人马早已在暗中做足了准备,只是想速战速决,似乎并不想与羽清城过分纠缠。”
落梨莺往前走了几步,低头沉思着应对之策,“不想与羽清城过分纠缠?”她闭着眼静下心来想了想,忽然大惊道:“不好,这其间必有阴谋。”
曲南江点了点头,有些着急的问道:“城主,璐茵城与寒谨城也在联兵进攻我羽清城的商丘安阳之地,眼下四处告急,咱们该如何是好?”
落梨莺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忽然,门外闯进来一个士兵浑身是血,手足无措的跪在地上哭道:“城主,三公子落木心起兵叛乱,现正在围攻涵阳,涵阳族长驻将领兵反抗誓死不降,故遣在下前来禀报城主,如何应对?”
落梨莺听后,如五雷轰顶般的愣在原地,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木心他,他起兵叛乱?”
曲南江一时也难以相信,他赶忙问道:“消息确实吗?”
士兵拼命点了点头,大声说道:“千真万确啊,城主。”
落梨莺流着眼泪,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晕倒。
曲南江赶忙过来扶着她,劝慰道:“城主,您千万得挺住啊!”
“城主,城主,”门外又来了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朝这儿跑来。
曲南江朝门外喊道:“又出了何事?”
“回禀城主,涵阳族长和驻将以身殉职,驻军全军覆没。族长临死前吩咐在下,一定要赶到落府禀报城主赶紧撤离。眼下叛军正朝这儿赶,离咱们不远了。城主,快撤吧!”
曲南江也说道:“是啊城主,事情紧急,您先带一伙士兵撤离,我来断后。”
曲南江正要出去,落梨莺想了想忽然喊道:“等等。”
她深吸了口气,连忙吩咐道:“来人,快去把敬儿带来。”
一个家丁领命离去,不一会儿就把落一敬抱到了屋里。
落梨莺望着落一敬笑了笑,朝曲南江说道:“南江,你先带敬儿走,我来断后。”
曲南江吓了一跳,急忙说道:“这如何使得,我怎能丢下城主一个人走呢?”
落梨莺笑了会儿,缓缓说道:“南江,你先听我说完,我这不是意气用事。你是羽清城的将军,只有你才能掌控峡谷里的十万士兵,除了你,我也不放心别人了。有他们在,咱们便有一线生机。倘若你我都走了,定会惹人怀疑,到那时不但谁也无法脱身,羽清城更会万劫不复。我留在这儿,还能给你们多一些时间撤离。”
曲南江想了想,这也许是现在最好的一个办法了,他向前行了一礼,十分难过的说道:“如此也好,城主千万保重。”
来不及再说何话,曲南江急忙抱着落一敬离开了落府,带着一群亲信士兵匆匆撤离。
落梨莺转过身往回走了走,十分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趴在桌上放声大哭。亲人背叛的耻辱和伤痛,再一次袭来,狠狠的戳着她日渐支离破碎的心。
没尝过心碎的滋味,便不会生出一颗凉薄的心。落梨莺颤抖着身子又恨又悔,捏着手指心痛不已。
崇礼先生也听说了消息,他想了一会儿,赶忙跑到了落梨莺的书房。刚走到门口,抬头便看见了落梨莺哭得伤心欲绝的模样。
怜悯之下,崇礼先生急忙走到一旁,想伸手过去安慰她一下,可刚一伸手,还没碰到落梨莺,崇礼先生又迅速缩回了手,看着她喊道:“城主。”
落梨莺连忙抬起头来,擦了擦眼泪笑道:“哦,先生怎么来了?”
崇礼先生看了她几眼,宽慰道:“事已至此,城主不必难过了。唉,还是想想以后如何吧?”
落梨莺笑了笑,走到他面前行礼道:“多谢先生这么多年来对羽清城尽心竭力,我落梨莺甚是感激,在此谢过。唉,我如今自身难保了,再难庇护先生,先生快骑上一匹快马赶紧走吧,兴许还能追上南江他们。”
崇礼先生摇了摇头坐在一旁,看着她笑道:“城主在哪,我便在哪,既然城主不想离开,那在下也不走了。”
落梨莺扭头望了望他,站在原地愣了愣神,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府里乱作一团,显然是落木心这一伙人到了。落木心志得意满的笑了笑,快步朝落梨莺的书房而来,心里思索着与姐姐落梨莺见面后,该说些什么。
他用力撞开了房门,走到里边大声笑了笑。
落梨莺面色平和的看了他几眼,笑道:“你终于到了。”
落木心微微一笑,假模假样的关心道:“许久未见,姐姐可还好吗?”
落梨莺站起身来大声笑了笑,说道:“哈哈哈,我的亲弟弟竟然与我的敌人相互勾结,要置我于死地。木心,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呀!”
落木心看着姐姐笑了片刻,接着说道:“木心知道,姐姐为了羽清城半生操劳,十分辛苦。唉,姐姐也累了,放手去歇息吧,木心愿为姐姐分忧。”
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士兵走了过来拉着落梨莺和崇礼先生离开。
落梨莺甩开两个士兵的手,怒道:“放手,我自己会走。”
路过落木心的身旁,落梨莺忽然停了下来,意味深长的说道:“木心,白启明的东西不是这么好拿的。哈哈哈,你和他斗,永远不是对手。”落梨莺笑了笑,径直往前走了。
初出茅庐的落木心心高气傲,不服输的望着姐姐远去的背影,逞强道:“姐姐,我会证明给你看的,羽清城在我手里一定会比你治理得更好。”
牢狱里冰冷黑暗,不时有老鼠窜过,嘻嘻索索的咀嚼着什么东西。
落梨莺心如止水,盘腿坐在地上闭眼沉思,心里十分牵挂曲南江他们到底如何了?是否平安抵达了那个山谷?
公孙城主和上官城主也接到了消息,二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笑,感慨道:“唉,落梨莺啊,你也有今天,哈哈哈……真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