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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一路上颠簸辗转了几日,终于到了盱阳城。下了马车,小荷和公孙问夫妻二人便被安排在一处馆驿住着。

因着高泽慧的吩咐,馆驿的仆人们便刻意刁难折辱他们二人。饭菜无人照应也就算了,连壶热茶也没有。

小荷找到馆驿的官令,大声质问道:“我们虽然是到盱阳城为质,可我的夫君好歹也是璐茵城的公子,你们怎能如此怠慢?”

官令笑了笑,十分不屑的说道:“哟,你还知道你们俩是到盱阳城为质啊!哼,实话告诉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若是做出什么不安分的事来,可别怪我对你们俩不客气。”

小荷低着头想了想,大声道:“我与夫君都是堂堂正正的人,不是猪狗。官令大人羞辱我可以,但不能辱我夫君。”

官令看着她叹了叹气,又望了望四周,凑近了小荷轻声说道:“小荷姑娘,我,我又何曾想为难你们。唉,夫人之命我不敢不从啊!”

小荷闭着眼叹了口气,无奈道:“唉,我告辞了。”

回到屋后,仆人们已经把饭菜端进来了。

小荷定眼一瞧,指着众人怒道:“这些东西是人吃的吗?你们,你们也太过分了。”

几个家丁相视一笑,嘲讽道:“哼,两个质子还挑剔什么,有得吃就不错了。”

小荷十分恼火,端起桌上的饭菜朝那几个家丁砸了过去。

家丁们一边闪身躲避,一边无语的看着小荷。

一行人擦了擦脸上的残羹冷炙,冷冷地哼了几声便急急忙忙的出了屋。

公孙问叹了叹气,看着小荷十分自责的说道:“我早已料到会是如此,唉,只是苦了你也要跟着我忍饥挨饿了。”

小荷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蹲下身来握着他的手说道:“夫君莫忧,我嘛,本就是贫贱出身,忍饥挨饿也没什么。但夫君出身高贵,我断不能让这些势力小人,踩在夫君的头上肆意凌辱。”

两人饿了几个时辰,公孙问只好啃了些干粮便早早睡下了。

第二日清晨,小荷早早起来收拾了一些金银首饰拿去典当,总算换了些银钱。

她十分高兴的笑了笑,连忙走到街上买了些茶点干粮好好存起来。在心里暗暗发誓,宁愿自己少吃一点,也绝不让自己的夫君忍饥挨饿。

小荷回到了房间,公孙问刚好也起来了。

公孙问望着她微微一笑,急忙跑了过去,拉着小荷的手问道:“去哪了?我醒来便不见了你,还以为你失踪了。”

小荷扬起嘴角微微一笑,打开一包茶点放在桌上,看着公孙问十分兴奋的说道:“夫君快吃吧!”

公孙问连忙坐下来十分欣喜的看了看,忽又有些忧愁的说道:“小荷,你是不是把自己的金银首饰拿去当了,才换来了这些东西?”

小荷无所谓的一笑,说道:“反正那些东西我也用不着,不如拿去当了,换些银钱急用。好啦,夫君昨日饿了一夜,赶快吃吧。”

公孙问眼眶里泪光盈盈,拿着一块点心吃了下去。

他看了看小荷,也拿起一块点心递到她的嘴边,笑着说道:“小荷,你也吃一块吧。”

小荷摇了摇头,笑道:“不,我不饿,还是夫君吃吧!”

公孙问微微一笑,假装生气的说道:“你若不吃,那我以后也不吃了。”

小荷流着眼泪点了点头,迅速把这块点心吞入腹中。她低下头轻声抽噎了一会儿,看着公孙问似哭似笑。

公孙问连忙抬起手给她擦掉眼泪,笑着哄道:“好啦,不哭了。以后啊,咱们俩一人一块点心,如何?”

小荷靠在他的肩上笑了会儿,点了点头说道:“嗯,好。”

馆驿的家丁们不但时常对他们夫妻二人冷嘲热讽,还经常指派他们做着各种杂役。担水劈柴,洗衣洒扫,从早到晚让他二人忙个不停。

公孙问淡然一笑,原本只知道执笔写诗作画的手,现如今也能担水劈柴,拿着扫帚打扫庭院。

小荷十分心疼的看着公孙问日渐粗糙的手,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干这些粗活了。

公孙问抱着她笑了笑,安慰道:“我没事,你别担心。小荷,我是你的男人,自然要竭尽所能的去保护你,替你把这片天撑起来。咱们既是夫妻,就该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小荷十分感动的紧紧靠着他,闭上眼睛笑了笑。

从这一刻起,她便已决定此生无论是生是死,都要和这个男人绑在一起,再也不愿意分开了。

馆驿的日子虽然过得贫困辛苦,但夫妻二人相亲相爱,穿着粗布麻衣也自得其乐。

躲在一旁的探子跑到苏府向高泽慧禀报,高泽慧却越听越怒,摔着茶杯大怒道:“可恶。”

她起身走了走,低下头来想了片刻,忽然笑道:“你亲自去一趟,把小荷给我请来。”

探子躬身行了一礼,赶忙说道:“是,夫人。”

不一会儿,探子便来到馆驿里找到了小荷,十分客气的说道:“小荷姑娘,夫人请你进府一趟。”

小荷骤然紧张起来,想了想十分不安的问道:“夫人可有说过,所谓何事?”

探子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么,我也不知道啊!唉,姑娘还是赶紧去一趟。”

小荷只好跟着探子一路进了苏府,走到高泽慧的卧房行礼道:“拜见夫人。”

高泽慧看了看她,连忙走过来十分热情的拉着她的手,笑道:“唉,小荷呀!你我好歹主仆一场,到了盱阳城这么久了,为何不来看看我啊?”

小荷笑了笑,颇为客气的说道:“夫人恕罪,小荷在馆驿里要做着各种杂役,实在是没空。若夫人没有旁的吩咐,那小荷便告退了。”

高泽慧半掩着怒意,继而笑道:“唉,这都怨我啊!成日里忙着盱阳城的政务,竟没注意到馆驿的事。小荷,让你受委屈了。”

小荷吓了一跳,赶忙行礼道:“小荷不敢。”

高泽慧假意过去扶着小荷坐下,站在她的身后别有用心的笑道:“小荷,现在的公孙问穷困潦倒,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风光无限的公孙公子了,你又何必跟着他吃苦受穷?不如离开他,接着来我身边伺候如何?”

小荷赶忙起身说道:“多谢夫人好意,恕小荷难以从命。公孙公子他无论是贫是富,是贵是贱,都是我的夫君,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小荷,你又何苦这么傻呢?他心里的那个女人又不是你,对你并无情意,你何必这样无怨无悔的跟着他?”

小荷看着高泽慧笑了片刻,十分坚定地说道:“他对我有无情意,小荷心里明白,就不劳夫人费心了。”

高泽慧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眸光犀利的看了小荷。

小荷吓了一跳,连忙行礼道:“夫人留步,小荷告辞了。”她赶忙转身离开,迈着大步走远了。

红杏一直躲在屋外偷偷听着,暗中为好姐妹小荷捏了吧汗。这几年来,高泽慧性情大变,越来越让她觉得陌生。

她连忙回屋换了身衣服,趁着天黑没人注意,迅速溜出苏府,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往馆驿的后门。

拿出了一些银子递给看门的家丁,又看着他轻声说道:“带我去见公孙公子夫妇。”

家丁收了钱十分高兴,四处看了看,便打开门让红杏走了进去,亲自带着她一路小心翼翼的来到小荷夫妻二人的住处。

家丁把她带到此处,又急匆匆的走了。

红杏上前敲了敲门,低声喊道:“小荷,小荷……”

此刻,小荷待在屋里借着烛光做些针线。恍惚听见了人声,便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走过去,打开房门看了看。

见来人是红杏,小荷便惊喜道:“红杏,你怎么来了?”

红杏看着她笑了笑,赶紧把小荷拉到一旁的角落,望了望四周颇为紧张的说道:“小荷,这些年来,我也攒了些积蓄,全存在这里了。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大用,你全拿去好了,补贴急用。”

她赶忙从怀中取出几袋金银,放在了小荷的手上。

小荷吓了一跳,连忙回绝道:“红杏,你也不容易啊!你把它们全给了我,以后你可怎么办?”

红杏笑着说道:“小荷,你别担心,我在苏府里吃穿不愁。可如今你们在这过得如此辛苦,你比我更需要钱呀!”

小荷流着眼泪收下这几袋金银,谢道:“红杏,谢谢你。”

红杏摇了摇头,笑道:“诶,谢我干什么?小荷,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啊!”

小荷点了点头,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红杏低下头想了想,忽然看着小荷劝道:“小荷,你们夫妻二人与其这样惶恐不安的待在馆驿里受人欺凌,不如逃吧!只要逃出了盱阳城,夫人就拿你们没办法了。”

小荷想了一会儿,也说道:“唉,我们也想逃来着。可夫人日夜派人监视,我们二人如何逃啊?”

红杏上前几步,拉着她的手宽慰道:“你放心,我来时就已想到了一个办法。”

小荷笑了笑,连忙将耳朵凑过去仔细听着。红杏把话说完,她便十分感激的行了一礼,赶忙催促道:“时辰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红杏十分自信的拍了拍小荷的手,笑意盈盈的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小荷笑了会儿,急忙进屋与公孙问说道:“夫君,我的好姐妹红杏想了一个办法,能助咱们逃离盱阳城,你看如何?”

公孙问十分开心的笑了笑,抱着小荷一脸惊喜的说道:“真的吗?那可太好了。只要离开了盱阳城,我们就自由了。小荷,我们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过我们的日子。”

小荷点了点头,抿唇笑道:“嗯,咱们去一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咱们的日子。”

夫妻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眼含笑意满心欢喜地期待着红杏的消息,日夜盼着逃出盱阳城。

高旭云坐着马车来到琅嬛城,下了马车步入高府,心里实在憋闷,便只好来找哥哥高城主诉诉苦。

高城主坐在一旁,看了看妹妹一脸愁容的模样,便宽慰道:“阿云,你也别太担心了。问儿不是小孩子了,他会知道如何照顾自己的。”

高旭云叹了叹气,十分无奈的说道:“唉,泽慧这丫头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她苦心孤诣的做这一番,到底是为何呀?”

高城主也叹了口气,举头望着天空,十分忧愁的说道:“不止是你啊,我也是越来越糊涂,越来越猜不透泽慧的心思了。她呀,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高泽慧了。”

高旭云想了许久,忽然说道:“哥哥能否说说情,请泽慧高抬贵手,放过我的问儿吧!”

高城主看了她几眼,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没用啊!”

高旭云捏着手指心一横,索性跪在高城主的面前磕了几个响头,哭着哀求道:“哥哥,我求求你了。问儿是我的命根子,无论好坏,我都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哥哥,不是阿云要逼迫哥哥,阿云,阿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厚着脸皮跑来求哥哥帮帮我了。哥哥,哥哥……”

看着高旭云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高城主便已心软了。他低下头叹了叹气,连忙扶起妹妹答应道:“好,我答应你。过几日便派人送信去盱阳城,请泽慧回来一趟,我亲自和她说说看吧。”

高旭云急忙点了点头,笑道:“好,好,那就有劳哥哥了。”

高城主看了几眼高旭云十分欣喜的样子,又低下头叹息几声,转过身慢悠悠的走远了。

这日傍晚,穿扬带着花梨来到须灵河边嬉戏玩闹。二人一路上笑着跑着,忽然年轻了十几岁,像个五六岁的顽童一样。

玩累了就坐在河岸上远眺夕阳,相互依偎着慢慢享受时光。

穿扬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么,便赶紧说道:“花梨,我给你预备了一样礼物。”

话刚说完,穿扬又四处摸了摸自己的衣兜。突然,他猛地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大声叫道:“啊,你瞧我这记性,竟把它忘在兵营里了。唉,这可如何是好啊?”

花梨想了想,顺势说道:“既如此,要不咱们回兵营一趟吧!我倒想看看,我的大笨牛给我预备了什么礼物?”

她趴在穿扬的背上,嬉笑道:“大笨牛,背着我走吧!”

穿扬大声笑了笑,起身背着花梨一路来到了兵营。

进了自己的营帐,他便把花梨放下来,让她坐在一旁。

穿扬低声笑了会儿,十分迅速的跑到一旁的一处角落,抱着一个盒子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他一脸欣喜的打开那个盒子,拿出一个晶莹透亮的白玉镯子给花梨戴上,笑着问道:“花梨,你可喜欢?”

花梨十分高兴的拿起来看了又看,笑着点头道:“嗯,我的大笨牛眼光不错呀!”

穿扬十分得意的说道:“那当然啦,我的花梨长得这般貌美如花,当然得用这世间最好的东西了。”

花梨调皮一笑,靠在穿扬的肩膀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忽然,脑袋像要炸开似的疼痛不已。花梨双手扶着脑袋疼痛难忍,整个身子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咬紧牙关极力忍着。

穿扬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抱着花梨问道:“花梨,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头疼了?”

花梨十分痛苦的叫喊道:“我头疼,头好疼,头疼……”不一会儿,花梨便疼晕了过去。

穿扬急忙抱着她回榻上躺着,大声喊道:“来人,来人啊!”

帐外的一个士兵听见了动静,连忙跑进来行礼道:“将军有何吩咐?”

穿扬急忙说道:“快,快去找一个大夫来。”

“是,将军。”士兵行礼告退,赶忙跑出营帐把一个大夫叫了来。

大夫急匆匆的走进营帐,立马放下了药箱,蹲在一旁给花梨号脉。

半晌后,穿扬十分着急的问道:“大夫,她到底如何了?”

大夫想了想,起身说道:“回禀将军,据小人刚才观察得知,这位姑娘的病症好生奇怪啊!”

“哦,为何奇怪?”

大夫低下头沉思一番,又看了看花梨,慢慢抬起头来问道:“将军,这位姑娘可是从羽清城来的?”

穿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可是,她的病症与羽清城有何关系?”

大夫略微明白了一些,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啊,这就对了。依小人之见,她一定是吃了羽清城的一种秘药。小人曾听闻,吃了此药后不可对人动情,否则就得承受万箭穿心之痛啊!”

穿扬十分震惊的看了看大夫,赶忙拉着大夫问道:“那,那你可有何办法救救她呀?”

大夫叹了口气,一脸为难的说道:“将军恕罪,这位姑娘得的也不是病,她只是被一种秘药控制住了。小人也只是听闻,从未见过,这,这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救啊?将军恕罪,小人无能为力了。”

穿扬叹了叹气,闭眼道:“行了,你先下去吧!”“是,小人告退。”

大夫拿着药箱擦了把汗,急忙离开了营帐。

穿扬十分心疼的坐在花梨的身旁,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心里百感交集。

不一会儿,花梨慢慢睁开眼睛醒来,坐直了身子问道:“穿扬,我睡了多久了?”

穿扬一把将花梨抱在怀里,抽噎了一会儿,闭着眼说道:“花梨,大夫说你吃了一种秘药,再也不能对任何人动情了是吗?”

花梨惊讶道:“你,你都知道了?”

穿扬点了点头,一脸忧愁无奈的看着花梨。

花梨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嗯,是啊!我受我家小姐之托,来揽夕城做买卖。小姐,小姐她怕我年轻会为情所困,所以便给我服了这种药。”

穿扬有些难过的摇了摇头,又看着花梨十分气愤的说道:“哼,你家小姐好歹毒的心肠,竟用如此卑鄙的办法让你替她卖命。唉,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花梨,真是苦了你了。”

花梨淡然一笑,装作轻松的说道:“我家小姐,她,她也有她的难处,我不会怨恨她的。”

穿扬想了想,又问道:“花梨,你家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要不,我亲自去羽清城一趟,求她把解药给你。”

花梨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唉,前几日我才接到消息,我家小姐,她不幸离世了。”

穿扬听后,十分失望的低下了头,面带忧愁的说道:“唉,现在该如何是好啊?那个大夫说,你一旦对人动情就得承受万箭穿心之痛。花梨,我宁愿疼得死去活来的那个人是我。嘿嘿,最岂码我是个男子,比你能多挨几次不是吗?”

花梨鼻尖一酸,躺在穿扬的怀里哭道:“穿扬,咱们都别放弃啊!天下之大,总会有人知道解药的。”

穿扬抽噎了一会儿,连忙笑道:“对,对啊,一定会有人知道解药的。”

这日午后,白启明把几个儿子召到通明殿里,看了看几人笑着问道:“西戎郡几个县邑的官令人选还未敲定,你们都说说吧,有何办法才能收服西戎部族的人心?”

白承君笑了笑,上前说道:“启禀父王,儿臣以为一定要派我西国的人前去治理,如此才能防止西戎部族的百姓再次叛乱。西戎一介蛮夷部族,最喜好勇斗狠。若是不想法断其根基,恐怕还得如以前那般被其掣肘,父王这次可千万不能再心慈手软了。”

白承君话音刚落,白承谦想了想,也上前说道:“父王,儿臣以为,不能派咱们西国的官令前去治理。”

白启明看着他笑了笑,问道:“哦,为何呀?”

白承谦行礼道:“父王此次亲征灭掉了西戎部族,其遗民慌乱之下四散逃命。如今那些老弱妇孺好不容易回到了家乡故里,正是人心浮动之际,稍有不慎,又会激起西戎部族的百姓们群起反抗。父王是要收服人心,那不如从这些人里挑几个德高望重,能主事之人,负责治理县邑。谦儿以为,一来可以让这些百姓们相信,归降西国后可以过上好日子;二来,也可向天下人宣示我西国吞吐日月之胸怀。”

白启明点了点头,又望了几眼另外两个儿子,笑着问道:“你们俩以为如何?”

白承青行了一礼,笑道:“启禀父王,儿臣以为两个弟弟说得都有道理。儿臣愚昧,还是请父王拿主意吧!”

白承勋微微一笑,上前说道:“父王,儿臣以为二哥说得有理。让我西国派人去治理那几个县邑,的确不如让西戎郡的百姓们自己治理。长此以往,人心思定,西戎郡说不准还会成为我西国的福地。”

白启明大声笑了笑,夸赞道:“哈哈哈,谦儿,勋儿,咱们父子三人想到一块去了。嗯,父王今日就是想考考你们。不错,你们总算没让父王失望。”

几人赶忙行礼道:“是,儿臣一定不辜负父王的教诲。”

白启明又看了几眼白承君,语重心长的嘱咐道:“君儿,从今以后,你可要多向你的二哥和四弟一样,多学多思啊!征伐天下,不能光靠杀戮。你们都记住了,人心才是王道啊!”

众人笑了片刻,再次行礼道:“是,儿臣明白了。”

出到殿外,白承君故意走快了几步,站在白承勋的身旁嘲讽道:“唉,四弟果然是厉便害啊!这奉承别人的功夫,真是让三哥我好生钦佩呀!”

白承勋笑道:“诶,三哥别拿我取笑了。我只想尽心尽力的做事,不愿随波逐流罢了。三哥若非要如此看我,那我也没办法了。”

白承君冷哼了几声,迈着大步朝前走远了。

连日以来,红杏频繁的出府与小荷联络。不经意间,渐渐引起了一个探子的警觉。

考虑到红杏毕竟是高泽慧的贴身侍女,他想了想,只好暗暗跟着红杏,并没有立即禀告高泽慧以免打草惊蛇。

小荷想了一会儿,看着红杏问道:“红杏,夫人在这馆驿里安排了众多耳目,我们如何避开那些耳目逃出去呀?”

红杏想了想,说道:“你放心,一会儿我在这放把火,把这间屋子烧了,到时你们便可趁乱逃走。我在馆驿的后门备了辆马车,你们坐上马车赶快离开这儿。”

小荷点了点头,和公孙问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让红杏先带过去放在马车上。

不久后,红杏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三人仔细一合计,便拿着桌上的蜡烛四处点火。不一会儿的功夫,大火熊熊燃烧,并迅速向周围各处蔓延开来。

躲在远处的探子看见了,急忙大声喊道:“不好了,着火了,快去救人啊!”

众人连忙抬水灭火,可屋门紧紧锁着,火势太大也没人敢冲进屋里救人。

三人微微一笑,连忙从一旁的窗户跳了出来,趁着众人无暇顾及之际急急忙忙的跑远了。

来到了后门,看管后门的家丁便走过来讨要银钱。

红杏朝他凑了过去,趁他不备,迅速拿出早已藏在袖中的匕首向他狠狠捅了几刀。家丁毫无防备的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红杏连忙打开门送他二人出去,不停地催促道:“快,赶紧走吧!”

小荷四处看了看,十分担忧的问道:“红杏,夫人若是知道了,她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可怎么办呐?”

红杏笑了笑,抱着小荷最后说道:“小荷,你我是同乡,又是一块长大的好姐妹。在我心里,早已把你当成了我的家人。唉,你不必愧疚,我早已想过大不了以死谢罪。咱们女人啊,活在这战乱之世注定要受尽苦楚,你我如此,夫人亦是如此。死了也好,早日到地下和爹爹娘亲,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们团聚。小荷,你比我要幸运得多。快走吧,和你的夫君去一个谁也不认识你们的地方,穷点苦点没关系,只要一家人待在一处便是幸福安乐。”

小荷点了点头,和公孙问一同赶着马车走远了。

红杏望着马车渐行渐远的背影笑了笑,叹了口气,轻声念道:“小荷,咱们来世再做好姐妹。你好好在这世上活着,我先行一步。”

第二日清晨,众人齐心协力终于扑灭了大火。

馆驿里的官令急忙带着人在火堆里寻找夫妻二人的尸首,万一高泽慧突然问起,他也好有个交代。

众人在满地狼藉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官令这才冷静的想了想,忽然,他大惊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官令急急忙忙的跑进苏府,向高泽慧禀报道:“启禀夫人,昨夜馆驿突遭大火,把他们夫妻二人住的房间全都烧没了。”

高泽慧愣了愣,起身问道:“她二人的尸首可有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可别糊弄我啊!”

官令吓了一跳,连忙笑着说道:“夫人明察,在下不敢,不敢啊!”

不一会儿,一个馆驿的家丁忽然跑进来说道:“大人,出大事了。”

官令擦了把汗,急忙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回禀大人,刚才在馆驿的后门处发现了一个男子的尸首。据查证,他是被人用匕首刺死的。”

官令大惊道:“你说什么,这,这到底是谁干的?”

高泽慧闭上眼睛想了想,把这前后两件事放在一处仔细思索了一番,忽然怒道:“他们,他们二人定是故意纵火转移你们的视线,趁你们不注意的时候,便潜至后门把那个家丁杀死逃跑了。”

官令点了点头,连忙磕头请罪道:“夫人恕罪,小人见他们夫妻二人一向老实本分,所以便放松了警惕,不想竟惹此大祸。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高泽慧捏着拳头往前走了几步,又说道:“不对,仅凭他们二人,是不可能计划得如此周密的。哼,一定有人在暗中相助。可恶,可恶至极。”

这个探子站在一旁想了想,便走过来说道:“夫人,小人近日探查得知,夫人的贴身侍女红杏姑娘近日频繁出府前往馆驿。若夫人所料不错,定是红杏姑娘帮助这夫妻二人逃走的。”

高泽慧阴沉着脸,大声吼道:“混账,为何不早些禀报于我?”

探子吓了一跳,急忙跪在地上说道:“夫人恕罪,小人也是一时糊涂了。红杏姑娘是夫人的贴身侍女,小人,小人也难以预料到她会背叛夫人啊!夫人开恩,饶了我这一回吧!”

高泽慧闭着眼想了想,说道:“念在你平日里劳苦功高,今日又将功赎罪的份上,我就饶你一命。哼,赶紧滚。”

“是,夫人,小人告退。”

探子吓得不轻,急忙从屋里出来跑远了。

高泽慧大声吩咐道:“来人,去把红杏给我叫过来。”

她话音刚落,红杏便从外面走了进来,行礼道:“夫人不必派人去叫,奴婢来了。”

高泽慧看了她几眼,冷冰冰的问道:“红杏,是你暗中帮助她们夫妻二人逃走的是吗?”

红杏点了点头,说道:“回禀夫人,正是奴婢。”

高泽慧十分恼怒的瞪了她几眼,抬起手扇了红杏一耳光,大骂道:“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竟敢背叛我?哼,你不想活了是吗?”

红杏被这一耳光直接扇倒在地,嘴角也流出了几丝鲜血。她连忙起身跪在地上,不停的哭喊道:“夫人,夫人,我求求你放过她们吧!小荷从小跟在夫人身边伺候,夫人难道就这么狠心,非要置她于死地吗?”

高泽慧朝前喊道:“来人,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

红杏十分绝望的跌坐在地上,看着高泽慧最后笑了笑,身子猛地向前一倾,吐出了几大口黑血。脑子里意识模糊,红杏终于闭上了双眼,迅速躺倒在地。

屋外的家丁急忙进来看看,探了下鼻息,确实没有了任何动静。

一个家丁摇了摇头,说道:“夫人,红杏姑娘她服了剧毒,人已经死了。”

高泽慧闭着眼叹了叹气,低下头望了红杏几眼,转身说道:“把她带下去,好好安葬。”“是,夫人。”

几个家丁手脚麻利的抬着红杏的尸首走到屋外,迈着大步朝前走远了。

高泽慧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又看着官令吩咐道:“馆驿大人,你亲自带上一千个士兵,给我仔细搜寻。另外,在盱阳城全城通缉她们二人,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到。哼哼,我要把这夫妻二人碎尸万段。”

官令吓得浑身发抖,急忙应道:“是,是,夫人,小人马上就去。”

从苏府出来以后,这个官令便急忙拿着高泽慧的召令前往兵营调兵,带着他们马不停蹄的出城搜寻。

小荷与公孙问赶了一夜的马车,看起来十分疲惫。但还未出盱阳城的地界,夫妻二人也不敢放松一刻。拼命催促着马匹向前跑着,直到看见了西国的界碑,二人才算稍稍松了口气。

公孙问抱着小荷笑了笑,说道:“小荷,终于逃出盱阳城了,咱们自由了。”

小荷也十分开心的点了点头,看着公孙问说道:“是啊,咱们自由了。”

夫妻二人赶忙走上马车拿了行李,手拉着手,一脸笑意的往前边走去,也不管前边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光阴如梭,转眼间便到了中秋。落梨莺特意叫人把南寻舟请来,一家人好好团聚片刻。

落一敬早已等在大门口,见南寻舟来了,赶忙上前迎道:“舟儿,好久不见,这一路可还好?”

南寻舟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哈哈哈,没什么不好的。对了,娘亲呢?”

“哦,姨娘一直在前厅等你。”

南寻舟连忙从落府的前厅跑去,恨不得飞奔到落梨莺跟前。落梨莺也是望眼欲穿的盼着,望着,看看南寻舟变成什么样了?是胖了还是瘦了?

不经意间便看到了南寻舟,见他来了,落梨莺也是十分激动,上前几步问道:“舟儿,你回来了吗?”

南寻舟泪光盈盈的望着落梨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极为自责的说道:“娘亲,舟儿回来了。舟儿不孝,让娘亲受苦了。”

落梨莺急忙擦干眼泪,扶他起来,拍着他的手说道:“傻孩子,你是我的孩儿,为了你吃再大的苦受再多的委屈,娘亲也不怕。好啦,一家人难得团聚,快坐下吃饭吧。”

南寻舟点了点头,陪着落梨莺尽情享受这一桌难得的美味家宴。

酒足饭饱后,三人又来到后园赏月,一会儿喝茶,一会儿吃月饼。与娘亲许久未见,南寻舟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叽叽喳喳,就像他很小的时候那样,没完没了的缠着落梨莺陪他玩闹。

落梨莺摇了摇头无奈一笑,看着南寻舟问道:“舟儿,近日可有好好吃饭?唉,娘亲看着你比以前瘦了。你呀,离开了娘亲就不会照顾自己了吗?”

南寻舟憨憨的笑了笑,连忙哄道:“是是是,舟儿知道错了。舟儿远在南蜀,别无所求,只求苍天神明保佑娘亲身体康健,平安顺遂。”

落梨莺深吸了口气,望着他笑道:“好,只要你平安无事,娘亲就会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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