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阳初升,羽清城的街市上人流如织,十分繁华热闹。
白烛萤向一个路人打探了落府的路,便一个人兴冲冲的跑到府外,双手叉腰的瞧了瞧,却又不想从大门进去。忽然灵机一动,她便从府里的后门翻墙入。
刚跳到地上不久,便被一个家丁瞧见。家丁吓了一跳,十分紧张的大声喊道:“来人啊,抓贼啦,来人,快来人啊……”
随着家丁的大声疾呼,大批护卫从四周涌来,朝白烛萤追了过来。
白烛萤吓得不轻,想也没想便赶忙往前跑着,无意间跑进了落梨莺的卧房。
她低下头稍稍放松下来,站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落梨莺听见房间有人,连忙起身问道:“谁在那儿?”
白烛萤深吸了口气,赶忙转过身来望着落梨莺,忽然惊恐道:“啊,你是人是鬼?”
落梨莺笑了笑,说道:“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我当然是人了。”
白烛萤拍了拍胸脯缓缓心神,走过来问道:“你的脸,为何,为何如此吓人?”
落梨莺十分奇怪的看了看她,冷笑道:“哼,这你不需要知道。你是什么人?为何闯到我的卧房来了?”
白烛萤想了想,正想离开,护卫们便在门外禀报道:“启禀夫人,府里进了贼人意图不轨,我等正在全力追拿,请夫人放心。”
落梨莺笑了会儿,打开房门看着众人问道:“你们说的贼人可是她?”
一个护卫走上前看了几眼,急忙说道:“回禀夫人,就是她。”
白烛萤一脸尴尬的愣在原地,挠挠头笑了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护卫们大怒道:“大胆毛贼,竟敢闯入夫人的卧房,还不快滚出来。”
几个护卫应声上前,冲进屋里强行拉着白烛萤便要带走。
白烛萤大骂道:“你们放开我,放开我,竟敢对我如此粗鲁,知道我是谁吗?”
落梨莺忽然有些好奇,便赶忙制止道:“等等。”
护卫们便停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落梨莺看了白烛萤几眼,笑着问道:“那你快说吧,你是谁呀?”
白烛萤一脸不高兴的揉了揉手,看着众人说道:“我是西国的公主,白烛萤。”
护卫们相互看了看,忽然捧腹大笑起来。白烛萤怒问道:“你们,你们笑什么?”
一个护卫十分不屑的看着她说道:“哈哈哈,你这女子还在胡说八道。西国的公主怎会如此没有礼仪教养,还学着市井毛贼翻墙入室啊!兄弟们,咱们别再和她废话了,赶紧抓起来送官。”
白烛萤急了,赶忙跑到一旁拔出了落梨莺的佩剑,指着众人大声喊道:“你们,你们全都给我退后。本公主要是在羽清城出了何事,我父王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落梨莺想了一会儿,暗问道:“难不成,她真是西国的公主?”
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落梨莺便笑着说道:“公主殿下,我可先提醒你啊!这里是羽清城,你父王即使本事再大,恐怕也是鞭长莫及呀!”
白烛萤吓得直哭,手中的剑也掉在地上。
落梨莺看了她几眼,连忙吩咐道:“行啦,这个小丫头不是贼人,你们先下去吧!”
护卫们上前行了一礼,转过身急匆匆的走了。
众人走后,落梨莺又转过身来看着白烛萤问道:“你哭什么?”
白烛萤气鼓鼓的瞪着她,半天了也没说一句话。
落梨莺渐渐有些不耐烦了,便提高了嗓音大声喊道:“别哭了。”
白烛萤吓了一跳,站起身来骂道:“老妖婆,你干嘛这么凶啊?”
落梨莺这才细细打量起白烛萤,笑道:“哟,公主殿下胆子挺大的呀!竟然敢叫我老妖婆,哈哈哈……”
白烛萤拍了拍手,毫不畏惧的说道:“哼,这世上就没有本公主不敢做的事。”
落梨莺大声笑道:“哈哈哈,我现在真是有些喜欢上你了。说吧,你偷偷进我落府,到底要干什么?”
白烛萤笑了会儿,看着落梨莺说道:“啊,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来看看大名鼎鼎的羽清城主到底长什么样?”
落梨莺笑了片刻,坐在凳子上说道:“哼,我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什么奇珍异宝,更不是什么怪物。唉,与世人一样啊,两只胳膊,两条腿,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
白烛萤逐渐大胆起来,坐在一旁望着落梨莺看了许久。
落梨莺十分奇怪的问道:“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白烛萤嘿嘿的笑了几声,开口说道:“老妖婆,你以前一定很美。”
“哈哈哈,是吗?”
“当然啦,本公主绝不会看错的。嗯,你以前一定是美得倾国倾城,风华绝代,世间绝无仅有啊!”
落梨莺大声笑了会儿,起身说道:“唉,你这小丫头还真有意思啊!”
白烛萤想了想,便毫不客气的说道:“本公主要在这府上住几日,不知夫人可否答应?”
落梨莺转过身望了她几眼,边走边说道:“行,公主殿下随意吧!”
天色将晚,薄暮微风,白烛萤在落府的后园里随意乱转着。看惯了王宫里那些浮华奢靡景致的她,十分欣赏眼前这片清新幽静。不经意间,便看见了落梨莺蹲在池塘边鼓捣着什么。好奇之下,她连忙走了过去,毫不介意的拿起盘子里的一个果子大口大口吞嚼起来。
落梨莺笑了笑,故意逗她道:“公主殿下,这些瓜果点心可是给死人祭祀用的,你也敢吃吗?”
白烛萤吓了一跳,连忙扔掉了果子,跑到一旁拼命呕吐,转过身怒瞪着落梨莺骂道:“老妖婆,你为何不早说,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落梨莺微微一笑,看着白烛萤说道:“你这丫头真是和你父王一模一样,哼,一样的没良心。吃了我的瓜果点心,就不能说话客气点吗?”
白烛萤别过脸去,没好气的说道:“哼,谁叫你捉弄我了。”
落梨莺看了她几眼,大声笑道:“哈哈哈,真是个傻丫头啊!我说你就信了,这么容易受他人摆布,你以后恐怕是不好了。”
白烛萤转怒为喜,蹲在一旁看了看落梨莺手中的纸船,忽然十分好奇的问道:“老妖婆,你手上的东西是个什么玩意?我从来没见过啊!”
落梨莺低下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说道:“哦,你说的是这个啊。这是我羽清城的习俗,每年一到自己的生辰,我都会亲手给自己做一个纸船祈福。”
白烛萤想了想,突然惊喜道:“啊,老妖婆,你我的生辰竟然是同一天啊!”
落梨莺也看着她问道:“这么说,今日也是你的生辰?”
白烛萤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念道:“天呐,这也太巧了。”
落梨莺一边折着纸船,一边笑道:“是呀,没想到咱们俩还真是有缘啊!”
白烛萤看了看落梨莺,慢慢打开了话匣子,双手托腮的笑道:“老妖婆,你知道我父王为何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吗?”
落梨莺愣了愣,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为何呀?”
白烛萤想了想,缓缓说道:“我小的时候,也曾问过父王。他说他从前有一位故人和我同一天生辰,不过那位故人早已死去,父王想见她一面也难了。”
落梨莺面带苦涩的望着前方,停了半晌便赶忙停下来继续忙活手里的活计。
白烛萤又自顾自的说道:“老妖婆,你知道吗?那个人在我父王心里很多年了,父王每每想到她便忧伤满怀的。嗯,那位故人能让我父王如此念念不忘,必定在父王的心里是个特别重要的人。诶,老妖婆,你说是吧?”
落梨莺微微一笑,冷冷的说道:“哼,或许是吧!你跟我说了这么半天,就是想告诉我,你父王为了怀念他这位故人,特意给你取了这么个名字是吗?”
白烛萤笑了笑,赞叹道:“嗯,对呀!唉,没想到你这老妖婆还挺聪明的。”
落梨莺低下头轻浅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多谢夸奖。”
白烛萤坐在地上举头望月,突然感叹道:“唉,我其实挺羡慕你的,老妖婆。”
落梨莺看了她几眼,颇为嘲讽的问道:“羡慕我?哈哈哈,羡慕我什么啊?”
白烛萤笑道:“你不但会带兵打仗,还能治地有方,把一个苟延残喘的羽清城变得如此强大,全天下的男人都对你高看三分。唉,不过我就不行了,虽有此心也无力啊!”
落梨莺叹了口气,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唉,外人看来是无上荣耀啊!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东西会让你赢得世人尊重,威震天下,也会把你困在孤寂冷清的高峰之上,让你一日一日的默默独自咀嚼悲痛,自己陪着自己慢慢变老。”
白烛萤若有所思的想着,时不时的偷看落梨莺几眼,只是尚且年幼天真的她还不能深有体会。
第二日清晨,白烛萤早早起来便向落梨莺告辞了。
落梨莺一路送到了门口,目送她逐渐远去。看着她的背影,落梨莺不禁感慨道:“唉,小丫头啊,你好自为之吧!”
赶了几个日夜的路,终于回到了王宫,白烛萤便赶忙去向自己的父王请安问礼。
白启明抬头看了看她,笑着问道:“萤儿,你这几日又上哪玩闹去了?”
白烛萤笑了笑,快步走到白启明的身旁行礼道:“回禀父王,萤儿去了羽清城一趟。”
“哦,去羽清城干什么啊?”
白烛萤想了一会儿,便假装严肃的说道:“嗯,我就想去看看,这个敢跟父王争夺天下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唉,没想到她竟然是个老妖婆,哈哈哈……”
白启明摇了摇头,看着女儿说道:“不像话,怎么能叫别人老妖婆呢?”
白烛萤咯咯的笑了几声,仍有些害怕的说道:“父王,你知道吗?那个羽清城主面目狰狞丑陋,我初次见她时便吓了一跳。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害怕呢。”
白启明微微一笑,一边忙着批阅奏报一边叮嘱道:“行啦,你赶紧回去看看你娘亲吧!这些天不见了你,她都快急疯了。”
白烛萤捂着嘴偷偷一笑,摇了摇头叹道:“唉,娘亲也真是的,我又不是个孩子了,干嘛老为我这么担惊受怕的?”
白启明叹了叹气,无奈道:“你呀,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有个娘亲疼你还不好吗?”
白烛萤一脸的笑意,再次行礼道:“是是是,萤儿知错了,萤儿现在马上回去看看娘亲。”
“哈哈哈,你这个鬼丫头呀,得了便宜还卖乖。行了,快去吧!”
白烛萤赶忙转身离开了通明殿,三步并作两步的回到了幽兰言的寝殿。
此时,幽兰言正靠在椅子上小睡,白烛萤走到了她的身旁她也未察觉。
白烛萤捂着嘴偷偷笑了笑,拿起桌上的一块点心便要出去。
她刚往前走了几步,身后便传来了幽兰言的声音,“你这才回来,又要上哪去呀?”
白烛萤连忙转过身来看着娘亲,笑道:“娘亲不是睡着了吗?为何,为何又醒了?”
幽兰言目不转睛的看着女儿,忽然有些忧愁的说道:“萤儿,你看看你这副模样,哪里像个公主啊?整日在外边疯闹,就不能静下心来好好学学女儿家该做的事吗?”
白烛萤叹了口气,连忙坐在娘亲的身旁劝道:“娘亲,萤儿可不想做那些只知道女工刺绣,别的什么也不知道的柔弱女子。萤儿要像几个哥哥那样,和父王一道征伐天下。”
幽兰言看着女儿如此一本正经的样子,便只好说道:“唉,娘亲真是拿你没办法了。”
白烛萤一脸天真的笑了笑,忽然在心里滋生了一个念头,“待有来日,我白烛萤也要做那种让天下男子都望其项背的女人。”
连日以来,白承谦因为白临峰的事儿一直闷闷不乐,终日待在自己的府上,也懒得出去应酬了。
这日午后,几个世家子弟主动走到白承谦的府里,看着他笑道:“诶,太子殿下何事如此苦恼啊?走走走,我们带殿下去一个地方,保准让殿下噬骨销魂,醉生梦死呀!”
白承谦摆了摆手,回绝道:“不了,我没这个兴致,你们去吧!”
众人不肯放弃,索性拉着白承谦走了,一边走一边还叠叠不休的说道:“殿下放心,我等敢打保票,一定让太子殿下您满意。”
“是啊,殿下就别犹豫了,咱们还是快些走吧,一寸光阴一寸金呐。”
这几个人拉着白承谦上了马车,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揽夕城里的烟花风月之地。
这个地方日夜笙歌,达官贵人风流名士数不胜数,胭脂红妆,软玉温香,不知让多少人流连忘返。
几人拉着白承谦下了马车,往一个名叫灵犀阁的地方而去。
阁中的老妈子看见了他们,便满脸堆笑的跑了过来,行礼道:“哟,几位公子可是许久没来了,我这阁中的姑娘们啊,可是天天盼着你们呐。”
一个世家公子笑了笑,上前嘱咐道:“老妈妈就别客气了,行啦,赶紧叫晶儿姑娘出来唱个曲吧,今日可是有一位贵客到了。”
老妈子笑了笑,连忙问道:“敢问公子,是哪一位贵客呀?”
这个世家公子指着白承谦笑了会儿,又看着老妈子说道:“老妈妈,我可告诉你啊,这位是我西国的太子殿下,你可得想办法伺候好了。”
老妈子惊讶了一会儿,赶忙请道:“是是是,我知道了,太子殿下,几位公子里边请。你们先在这坐着,我这就去叫晶儿过来。”
“哈哈哈,赶紧去吧。”
老妈子走后,阁中的仆人便带着他们几人来到了雅间。
一个人面含笑意,无比欣喜的看着白承谦说道:“太子殿下放心,那位晶儿姑娘色艺双绝,能歌善舞,真是人间尤物啊!”
“哈哈哈,是啊,我等今日沾了殿下的光一睹芳容,真是妙啊!”
白承谦一脸笑意的应付着,并不如他们这般如此期待这位晶儿姑娘。
李雪晶躺在榻上小憩,不知不觉间又梦到了被灭族那日的场景。
那天,无数的士兵冲进府里见人就杀,她小小年纪便已眼睁睁的看着无数亲人,族人人头落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娘亲抱着她一路跑着,却走进了死胡同,为了她能活下来,娘亲便只好将她放进一个废弃的酒缸里,自己再跑回去送死。娘亲临死前,仍拼尽全力的朝她望了望,依依不舍的闭上了双眼。
李雪晶悲痛不已,大声喊道:“娘亲。”
突然之间猛地惊醒,她仍然心有余悸地重复叫着娘亲。
醒来后,才知方才只是个梦,便又伤感起来,坐直了身子擦掉眼角的泪珠。
老妈子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看了看她,便问道:“又做噩梦了?”
李雪晶抽噎了一会儿,点头道:“是啊,我这几日频繁梦见我李府一族被灭族那日的场景,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老妈子笑了笑,走过来看着她说道:“晶儿,你想不想为你李府全族报仇雪恨啊?”
李雪晶点了点头,捏着拳头怒道:“当然想啊,可南帝白启明远在深宫,我连见一面都难,又如何报仇呀?”
老妈子想了想,又说道:“南帝白启明咱们是难以见到,不过,可以利用他的儿子呀!哈哈哈,实不相瞒,西国的太子殿下今日到了咱们阁中做客,晶儿,这可是天赐良机呀!”
李雪晶看着老妈子想了想,有些疑惑的问道:“老妈妈为何如此费心的帮我?难不成,你与那南帝也有血海深仇?”
老妈子冷笑道:“哼,就算是吧。我是白源亭殿下的人,奉命在此弄了这个灵犀阁,专门为殿下打探消息。唉,就是因为这个可恨的南帝,是他毁了殿下的一切,我真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老妈子深吸了口气,又看着李雪晶期许道:“晶儿,这么多年来,虽说一直是我在抚养你。可真正于你有救命之恩的人是白源亭殿下。唉,咱们两个也算是同病相怜了,你可明白?”
李雪晶点了点头,笑道:“嗯,晶儿明白了。”
“好,那你便快些梳洗装扮一番,我就在门外等你。”
她连忙起身下榻,坐在铜镜前仔细装扮起来。
不久后,李雪晶盛装出席,跟着老妈子一路来到了雅间门外。
透过窗缝仔细瞧了瞧,李雪晶便十分好奇的问道:“老妈妈,谁是太子殿下啊?”
老妈子看了看,指着白承谦笑道:“就是那个坐在中间的,穿着白衣的少年郎啊!”
李雪晶点了点头,轻声道:“嗯,我知道了。行啦,这我来应付就成,您老儿先回去歇着吧!”
老妈子笑了片刻,拍了拍她的肩便走了。
李雪晶赶忙调整心绪,一脸笑意的推门而入,上前走了几步行礼道:“晶儿拜见太子殿下,各位公子。”
一位世家公子笑了笑,调侃道:“哈哈哈,多日不见,晶儿姑娘越发长得标志了。”
“是啊,晶儿姑娘名动整个揽夕城,今日得见实属三生有幸啊!”
众人附和着大笑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李雪晶。
李雪晶嘴角微微一笑,再次行礼道:“多谢诸位公子前来捧我的场,晶儿不才,愿为各位公子歌舞一曲,不知各位公子以为如何?”
众人拍手大笑,又看着白承谦问道:“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白承谦笑了笑,点头道:“哦,如此甚好。”
“哈哈哈,晶儿姑娘你随便唱一个吧,太子殿下可等不及了。”
李雪晶轻轻挽起衣袖,一边翩翩起舞,一边唱道:“西城杨柳弄春柔,动离忧,泪难收。犹记多情,曾为系孤舟。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飞絮落花时候,一登楼。便作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一曲唱罢,众人惊叹得连声叫好,白承谦也不知不觉的看着她。不知为何,沉寂已久的心在这个女子面前忽然泛起涟漪。
众人看了看白承谦,大声叫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白承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应道:“哦,晶儿姑娘果然是色艺双绝啊!歌喉婉转动听,如昆山玉碎,芙蓉泣露。舞姿曼妙,婉若仙姝,真是美呀!”
李雪晶笑了笑,低头谢道:“多谢太子殿下夸奖,晶儿不胜荣幸。”
众人仔细瞧了瞧,见白承谦隐隐对这位晶儿姑娘有意,便十分知趣的行礼道:“哈哈哈,太子殿下与晶儿姑娘多聊会儿吧,我就不打扰了。”
几个人快步走到屋外,关上房门便走了。
白承谦起身来到窗前,望着圆月忽又想到了白临峰,便低下头轻轻哀叹着。
李雪晶笑了会儿,走到白承谦的身旁柔声说道:“太子殿下,您知道我刚才为何要唱那只歌吗?”
白承谦随口应道:“为何呀?”
“因为殿下啊!”
白承谦疑惑道:“哦,是吗?姑娘这是何意?”
李雪晶叹了叹气,望着白承谦说道:“太子殿下虽然脸上笑着,可心里却是忧愁满腹。即便您掩藏得再好,可还是逃不过晶儿的眼睛。”
白承谦扭头看了看身旁的女子,仿佛找到了知音般欣喜不已。他想了想,又问道:“晶儿姑娘可知我为何忧愁?”
李雪晶笑了几下,望着窗外语重心长的说道:“晶儿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唉,身为太子又如何?照样有不得不失去的人,无可奈何的事。”
白承谦叹了口气,也说道:“姑娘说得是啊!唉,我与晶儿姑娘真是相见恨晚呐。”
李雪晶笑着说道:“殿下若不嫌弃,就把晶儿当作殿下身边的解语花吧!”
白承谦连忙走上前去,拉着李雪晶的手十分温柔的说道:“从未有任何一个女子如姑娘这般,知我懂我,今日真是天姥娘娘后赐呀!”
李雪晶脸颊通红,眉眼间秋波流转,与白承谦就这样站在窗前相互望着,谁也舍不得先离开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