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君回到了自己的府上,却仍是对李雪晶念念不忘,想着她的音容笑貌便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贴身随从想了想,忙过来问道:“殿下,何事让殿下如此高兴?”
白承君笑了片刻,低着头说道:“这个晶儿姑娘,还真有些意思,哈哈哈……”
贴身随从赶忙问道:“殿下,您是不是看上她了?”
白承君笑道:“哈哈哈,唉,我看上了又能如何,人家都名花有主了。”
“诶,殿下何必妄自菲薄啊!依小人看,殿下与那太子殿下相较也不差啊,为何在一个女人面前就灰心丧气了?”
白承君想了想,起身笑道:“嗯,你说得不错,哈哈哈,本王子从小到大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第二日午后,白承君又来到了灵犀阁,十分霸道蛮横的闯进李雪晶的房间。
李雪晶正眼都不瞧他一下,没好气的说道:“哼,三王子殿下又来做什么?”
白承君微微一笑,大步走到她的身旁,握着她的手摸了摸。
李雪晶吓了一跳,闪电般的缩回了手。白承君并不恼怒,反而笑道:“哟,晶儿姑娘为何对我如此抗拒,连手也不让我碰一下?”
李雪晶阴沉着脸,十分严肃的说道:“请三王子殿下自重,快些离开我的房间。”
白承君低下头笑了会儿,看着李雪晶说道:“我要是偏不走呢?”
李雪晶起身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那殿下就自己待在这儿吧!”
白承君迅速从旁走了过来,挡在她的面前说道:“站住,我告诉你,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跟我说话。”
“哼,那又如何,殿下能把我怎么样?”
白承君笑了笑,上前一把抱住了她,看着她十分温柔的说道:“晶儿,良宵难得,我们不可错过了。”
李雪晶还未反应过来,白承君便抱起了她,迅速走到榻上,迫不及待的要与她亲热一番。
李雪晶惊恐不已,连忙推开了白承君大声叫道:“你放开我,放开我……”
白承君被她推到一旁,十分恼怒,他怒瞪着李雪晶吼道:“我二哥白承谦就这么好吗?就这么值得你一心一意,无怨无悔吗?”
李雪晶点了点头,正想下榻,可白承君却紧紧抓住了她。
她有些害怕的问道:“你,你想干嘛?”
白承君看着她笑了片刻,大声说道:“哈哈哈,我告诉你,太子殿下的女人我还就是睡了,他又能如何?”
话音刚落,白承君便迫不及待的抱着李雪晶拥入罗苇帐中。
一番恩爱缠绵之后,白承君起身坐到卧榻边上,背对着李雪晶说道:“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女人了。你放心,我会回来给你赎身,带你走的。”
白承君又回过头去看了看她,穿上衣服后便离开了她的房间。
李雪晶十分委屈的大哭起来,连忙披了件衣服走到铜镜前看了看。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李雪晶羞愤交加,捏着手指恼怒不已。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浑身各处都是这个男人与她缠绵的痕迹,仿佛在时时刻刻的提醒她,她竟然活得如此屈辱?
贴身随从见白承君一脸的笑意,便赶忙问道:“殿下如此高兴,是好事成了吗?”
白承君大声笑道:“哈哈哈,这个女人现在是我的了。”
贴身随从笑了会儿,连忙恭贺道:“哈哈哈,恭喜殿下,贺喜殿下了。”
几日以来,李雪晶都一个人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时而闷闷不乐的呆坐着,时而拿起剪子要戳自己的心口。
老妈子又急又气,索性冲进她的屋里,抓着她的衣领怒问道:“李雪晶,你很想死是吗?”
李雪晶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她,忽地一笑,眼眶中泪光盈盈。
老妈子大声笑了笑,看着她说道:“哈哈哈,真是可笑,你既然这么想死,那十几年前你为何不去死啊?为何要多活这十几年?”
李雪晶的右手微微颤动了一下,手中的剪刀也噗通一声落在了地上,吓得她向前一征。
老妈子面带疯狂的笑了笑,又说道:“若不是为了报仇雪恨,谁又愿意如此委屈自己?晶儿,若你们李府没被灭族,那你又何至于沦落至此?或许就和揽夕城里的那些大家闺秀一般,衣食无忧,有爹爹娘亲的疼爱,长大了就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子,成婚生子举案齐眉,一辈子平安喜乐的活着。可偏偏就是有人不让你如愿,是他摧毁了你这一生,你就甘心放过你的仇人吗?”
李雪晶捏着手指闭上眼睛想了想,脑海中依稀浮现爹娘和族人们被杀时的场景,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还有那些凄惶无助的呐喊,都在不停地提醒她,要报仇雪恨,要让自己的仇人付出代价。
老妈子见目的已经达到,便蹲下身来伏在她的耳边说道:“既然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复仇,那又何必在意这身子是谁的?太子白承谦也好,三王子白承君也罢。眼下这两个男人都是你的棋子啊,你明白吗?”
李雪晶笑了笑,点头道:“老妈妈放心,晶儿明白。”
老妈子看了她几眼,拍了拍她的肩说道:“哈哈哈,我没什么不放心的。晶儿是聪明人,该明白日后要如何做了。”
李雪晶站起身来,十分冷静的说道:“大仇未报,我不会再去想其它旁的事了。我李雪晶不止为我一个人活着,我要向南帝讨回公道,为我李府无辜冤死的族人们报仇雪恨。”
曲南江带着几百个士兵前往璐茵城寻找,可昨日刚收到密探飞鸽传书送来的消息,他们一到这个地方,落一敬便不见了人影。
一连来回的折腾了好几日,士兵们抱怨连连,曲南江的亲信也忍不住的埋怨道:“唉,这公子可真够闹腾的。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放他走啊!”
曲南江摇了摇头,叹道:“公子年轻气盛,你不让他做的事他也偏要去做。唉,咱们这位公子的性子不知像谁啊?”
途中,密探不断传来消息。曲南江拿着地图看了看,便决定分兵几路,在落一敬可能去的地方提早赶到。
他笑了笑,在心里默念道:“敬儿,这回南江叔叔一定亲手把你逮到,哈哈哈……”
落一敬和公孙铃儿走在一条小道上,十分小心的慢慢踱着,身怕一个不小心就摔下了身旁的万丈深渊。
忽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几个小山贼,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朝他二人大声喊道:“站住。”
二人赶忙停了下来,十分警惕的看着不远处的山贼。
一个山贼快步走了过来,看了看公孙铃儿便调侃道:“哟,这小娘们长得不错呀,哈哈哈,依我看,你还是留在这别走了,给我做个压寨夫人如何?”
公孙铃儿怒瞪着他,大骂道:“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个山贼立刻拉长了脸,面露凶狠的说道:“哼,你别不识抬举。实话告诉你们,要么给钱,要么留人,否则休想从这过去。”
落一敬大声笑了笑,说道:“哈哈哈,钱财和人都是本公子的,想拿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哈哈哈,臭小子,你可别太狂妄。大爷我今日就好好教教你,如何夹着尾巴做人?兄弟们,给我上。”
这个山贼一声令下,其它的小兵小将便一窝蜂的跟上前来。
落一敬和公孙铃儿赶忙应战,十分吃力的应付着几倍于己的山贼。二人见见有些吃不消了,便决定三十六计逃为上计,转过身迅速跑远了。
山贼们也不肯善罢甘休,仍旧拼命的追赶,眼看着就要抓住他们了。
落一敬有些慌乱,手心也直冒冷汗,只顾着朝前拼命的跑,却忘记了脚下的石子路。
突然,他一不留神便踩到了几颗又湿又滑的碎石子,拉着公孙铃儿一同跳下了山崖。
山贼们追到悬崖边上,往下望了望,以为如此悬崖峭壁,他们二人肯定没命了才愤愤不平的离开。
他们走后,落一敬连忙抱着公孙铃儿哄道:“好啦,没事了,他们都走了。”
公孙铃儿仍旧十分惊恐的看着他,半天了也不说一句话。
落一敬大声笑了笑,握着她的手说道:“怎么了,吓傻了是吗?哈哈哈,没想到你的胆子也很小啊!”
公孙铃儿大声哭了起来,惊魂未定的扑到落一敬的怀里哭道:“你这个混蛋,差点害死我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跟着你来了。现在好了,被困在这样一个没着落的地方,该如何是好?”
落一敬连忙紧紧的抱住了她,看着身旁的一根粗藤条说道:“唉,多亏了这根救命藤条啊!否则,咱们俩还就都没命了。”
公孙铃儿急忙擦掉眼泪,坐直了身子问道:“可咱们现在被困在这儿,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该怎么办呢?”
落一敬望了望四周,抓起一根藤条笑着说道:“诶,谁说上不去了,你看着啊。”
他顺着藤条往上爬了一会儿,向公孙铃儿伸出了一只手笑道:“铃儿,来,我拉你上去。”
公孙铃儿笑了笑,赶忙跑了过去。
落一敬带着她一路往上攀爬,忽然,公孙铃儿脚下一滑便溜了下去。
尽管落一敬手疾眼快的抓住了她,但也支撑不了多久,他随时会因为精疲力尽而随着公孙铃儿一道跌落悬崖。
看着落一敬咬牙苦苦支撑的模样,公孙铃儿有些难过的说道:“啸哥哥,你快放手吧!再这样下去,咱们俩谁也活不了。”
落一敬微微一笑,拼尽全身力气的说道:“铃儿,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一定能带你上去。倘若真是死了,那我也情愿陪着你到阴曹地府。”
公孙铃儿扑哧的笑了几声,感动得泣涕涟涟。心想着,他若不是仇人的侄儿该有多好啊!
落一敬大声喊了几下,终于一口气冲到了崖顶。
二人平躺在碎石子上,借着月光相互望着彼此,嘴角微微一笑,两只手也不自觉地握在了一起。
第二日清晨,两人相约着一起朝前赶路。忽然,四周的茅草动了几下,似乎又有着什么动静。
落一敬疑惑道:“难道,又是一伙山贼?”
公孙铃儿十分紧张的朝四周望了望,紧紧跟在落一敬的身后。
落一敬拔出剑来,朝四周喊道:“什么人?快给我滚出来。”
曲南江的一个亲信领着士兵们走了出来,上前行礼道:“拜见公子。”
落一敬松了口气,急忙合上了剑大声训斥道:“唉,怎么又是你们?整日里跟在我屁股后面转悠,烦不烦呐?”
亲信笑了笑,十分耐心的说道:“公子,是夫人亲自下令曲将军接公子回去的,还请公子莫要胡闹,让我等为难了。”
落一敬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忽然说道:“还请将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他日我回去以后必有重谢,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哈哈哈,公子说笑了。在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我手下的士兵不会。唉,公子还是省省吧,快随我等回去。”
落一敬朝后边望了几眼,转身拉着公孙铃儿就要走。
这个亲信朝他笑了会儿,大声喊道:“公子,在下奉劝您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在下已经飞鸽传书禀报了曲将军,他就在公子身后的不远处。哈哈哈,公子即使不被在下抓住,也会被曲将军抓住的。”
落一敬回过头来怒瞪着他,吼道:“你,你们,真是太过分了。”
果不其然,曲南江带着一小队士兵赶了过来,看了落一敬叹了口气,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敬儿,你何时才能长大呀?”
落一敬面带羞愧的笑了笑,结巴着说道:“南江叔叔,我,我……”
曲南江摇了摇头,扭头看着公孙铃儿问道:“敬儿,这位姑娘是何人?”
落一敬笑了片刻,连忙说道:“哦,是我前不久刚认识的。南江叔叔,我能带她回羽清城吗?”
曲南江看了二人几眼,大声笑道:“哈哈哈,随你吧!你姨娘只说让我把你平平安安的带回去,也没说不许你带谁同去呀。好了,你们俩赶紧上马吧。你这个臭小子啊,回去迟了,你可得小心你姨娘的鞭子了。”
落一敬低下头笑了会儿,带着公孙铃儿骑上马,和曲南江以及士兵们一道火速赶往羽清城。
这日午后,白承君如约前来为李雪晶赎身,还特意吩咐人备了一顶小轿接她进府。
李雪晶早早起来收拾了一些行礼,坐在屋里的凳子上叹了口气,便起身离开了。
走到后院的池塘边上,微风拂过,李雪晶瞬间回忆起自己与白承谦的许多从前时光。那时,她与白承谦相互依偎,望着笑着,仿佛那一刹那就如地老天荒了一般。
李雪晶吓了一跳,赶忙闭上双眼平复心绪,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朝前走着。
白承谦恰好赶来,站在一旁喊道:“晶儿。”
李雪晶立马停下脚步,想了想便转过身行礼道:“太子殿下是在叫我吗?”
白承谦冷笑道:“哼,这里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人吗?”
白承谦话音刚落,白承君便从一旁走了过来,笑道:“哈哈哈,当然有了。二哥莫不是眼瞎了,或是故意对三弟我视而不见呀!”
白承谦看了他几眼,十分鄙夷的说道:“白承君,我不想与你多费口舌,你给我闪开。”
白承君颇为无赖的笑了会儿,说道:“唉,我知道二哥心里苦啊!毕竟是曾经与自己相好的女人,如今却投入我的怀抱,二哥一时难以接受,三弟也可以理解呀!”
白承君话刚说完,李雪晶便跟着说道:“太子殿下勿怪,晶儿在此先给殿下赔个不是吧!您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将来身边必定美女如云。可晶儿就不同了,晶儿只要三殿下一人便足够了。行啦,我就不耽搁了,还请太子殿下恕罪,晶儿先与三殿下回府了。”
白承谦捏着拳头转过身去,闭着眼朝他二人大声喊道:“站住。”
二人连忙停了下来,扭头看着白承谦问道:“还有何事?”
白承谦怒极反笑道:“哈哈哈,你们俩还真是般配呀!”
他又看了看白承君,别有深意的笑道:“三弟,我奉劝你还是离这个女人远点好啊!这个女人看似柔弱,实则阴狠无比。哼,白承君,你迟早会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白承君无所谓的一笑,十分轻蔑的说道:“得嘞,二哥就别说气话了。唉,痛失所爱世人接难以承受,二哥也不能免俗呀!”
白承谦冷哼几声,瞪了二人几眼便转身走了。
李雪晶坐在马车里低着头想了想,白承谦的那几句话令她心惊肉跳,难道自己与他朝夕相处的这些个日日夜夜,白承谦发现了什么?他至今隐而不发,到底又是有何目的?
想着想着,李雪晶不禁对这个男人有些恐惧。自以为猜透了白承谦心思的她,到底是低估了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