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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两盗贼与乞讨人佐菲姆

两个盗贼兄弟正无精打采地走在富人区的大街上,

他们身后有个乞丐装扮的小老头却在蹦跳欢欣,

这便是三天前他们在教堂喧哗时遭逢的奇遇,

他们目前也已经习惯了他的疯言大笑与调戏美女。

本来那晚他们听到陌生的声音多么害怕惊奇,

直至在突然的电闪下看到了那人的装扮和表情,

一瞬间邦克确定这个人不能直接危害他们的性命,

便拉起卡西鼓足了勇气气势汹汹地走上前去。

由于那夜邦克和卡西恐怕这乞丐泄露了秘密,

所以随即便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取他性命,

但无奈两人都没有杀人的头脑和毁尸的本领,

只得将那乞讨人带在身边严加看管谨慎小心。

这个名叫佐菲姆的乞讨人坦言什么都不明晰,

自己只是被嘈杂的噪音乱醒然后牢骚了几句,

之后便被用刀架上了脖子而被迫发起了毒誓,

情况严峻混乱之下为求保命他只能匆忙按语。

佐菲姆身材削瘦、穿着邋遢,头发脏乱蓬松,

久未修剪的胡子让并未年老的他看着像个小老头,

眉宇间透露几分他年轻时的英俊,他却毫不在意,

最近他一直在那座教堂里过着夜鼠一样的日子。

从当晚起,他便开始跟随了这两个盗贼兄弟,

并未意识到生命遭受威胁的他甚至有些开心,

这兄弟俩请他吃饭,还被迫照顾他的起居,

他仍记得,那是他最近尝到的最美味的饭食。

可怜邦克心疼着自己瘪瘪的钱袋而后唏嘘,

卡西一边宽慰着大哥一边却与佐菲姆欢声笑语,

这点令邦克十分不快扬言要甩掉那两个出海扬名,

佐菲姆仍旧装作什么都不懂只管混乱中大口进食。

最后那家店的老板受不了他们的粗鄙将其赶了出去,

邦克随便骂了一句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进,

自作主张脱离马蒂尔家族本身便已经是死罪,

现在还带着两个拖累不晓得今日之后应当何为。

如今他们暂时躲在富人区的一条废弃街道里,

邦克也从来只是逞口舌之利并无心真的赶了他们去,

他深刻地清楚现在离了他们自己更加什么也不是,

但一定要抓住这里唯一的机遇打下自己的一片天地!

那夜他与卡西穿过比弗罗大桥来到了富人区,

而后才知道这里隐秘着马蒂尔的强敌乔拉提奥,

数年间,这两家一直维持微妙的平衡不相挑衅,

但这样的平衡即将在不远的将来消失殆尽!

邦克思索许久逐渐对夹在两大势力中的自己丧失信心,

但马上理想又重新燃起斗志,他现在一定不能轻言放弃!

上天已经给了他不灭的追求还有必要的强壮的身体,

他要在贯彻自己所立下的这永恒的使命之中战斗至死!

这不仅仅是为了守住与最珍贵的人最重要的约定,

也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和在同一境遇的人们必须做的事。

继而他回头开心地招手准备迎接迟到的两个伙伴,

只是他看到他们那没用的样子瞬间又寒了心。

时间重返三天后的现在,邦克此时又憋着一肚子气,

那个笨蛋老头走着走着不时就要消失不见几次。

“他大概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地位,等他再出现之时,

我一定要先卸他一条腿,让他知道我这恶人的威名!”

“可是我觉得邦克先生和卡西先生都是好人!”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佐菲姆接上了邦克的严语,

“不仅请我吃美味的饭还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我这样的人真不知是怎么得了您这样的恩情。”

“死老头,不要故意找茬,安安静静跟着不要乱动!”

邦克见到突然出现的佐菲姆立马下达最新指令。

“上帝言说要宽恕不要动怒,您现在可不能生气。”

佐菲姆却平心静气地开始劝起邦克的冲动易怒。

“那你可曾见过哪个盗贼信仰过基督与上帝?

神灵若是真的存在,盗贼们恐将无路可去,

不过就算基督降临我仍是要选择成为盗贼,

寄身于黑夜里拥着金银财宝享着余生沉醉!”

若不是他们已经走进了废弃的街道里,

刚才那话一出,或将又迎来无数鄙夷。

只是那邋遢的乞讨人听了却迷了行动言语,

说了句感恩的话语却误知了两人的真意。

卡西眼疾手快迅速捂住了邦克的嘴和怒气,

那乞讨人忽然改了神情给予庄重的言语:

“您有如此高大强壮的身躯不应就此丧颓,

更伟大的事业在等着您,您该在那里获得自尊!”

“最伟大的事业便是我那早就决定好的盗义,

负起十字架的基督背离了我们并留在黑暗里,

他过于严苛,他留下的教诲保不住我们的性命,

我们要生命、要财富,所以我要成为伟大的盗贼!”

“基督正是为了解救这样的人们才选择在十字架上负罪,

若是人们没有任何改变还有什么意义?”乞讨人表示否定,

“况且您这样并不是救人的行为,偷盗与杀戮,

这些人们惧怕又痛斥的行径,不是邦克先生应该做的事。”

“伟大的小乞丐,你也无需说这些来羞辱人,

我永远知道自己在向哪里前行,况且基督早已不存,

这世上还有几个人在相信你的基督与上帝?

最重要的是生命,是活着、而且快活的生命!”

邦克的一席话,令那可怜的乞讨人失了言语,

并不是产生了怀疑,只是突然听到太多现实,

太大的震惊盖过了他反驳的思绪,无奈站立原地,

这是好久没听过的生命的声音,是生命本身在发音!

“一边说着信仰,一边不是仍沦落至此,

你的上帝和基督是否想过要救你出落魄的绝境,

祈祷是否有用?能否感觉得到希望的声音?”

邦克仍在说着类似“反叛”的话语,乞讨人静静地听。

“没有体会过伤痛的人就不要无知地言说温柔的可贵,

没有体会过金钱的魔力也不要随意鄙夷金钱的存在性!

我会按照约定成为最伟大的盗贼,也会对人伸出援手,

不要把所有俗气的东西说的那么不堪,一切都是为了生命!”

“那便务必让我助您一臂之力,我的英雄,

在我看来您说的极其在理。但请不要误会,

我只是意在观察您非凡有趣的行为和言语。”

不知何时坐在街道矮墙上的少女静静道出这番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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