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班暂时就你们三个,那是我女儿,已经在新生班待了八年,整整八年只有她一个人。”方老师感慨不已。
“八年了还是新生班?”李拾年感觉自己跳进了一个深坑,无相法阵这么难?
“她天赋平平,对法阵也不感兴趣,是我强行拉过来的,自己女儿都不支持,有什么立场让别人来学?”
李拾年顿时有些同情那个胖胖的女孩了。也深深体会到方老师对无相法阵倾注的一腔热血。
刘小三注意力都是方老师女儿身上,他长相平平,女儿却有几分动人姿色,眉清目秀的,瘦下来肯定不得了。
“方浵,带师弟师妹去宿舍看看。”
“出门左拐,白色小楼就是。”方浵头也不抬,一脸生无可恋。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刘师妹新生排名二十一,是咱们法学院未来的希望!”
方浵冷哼:“再好的天赋学无相都是浪费,你能不能别再打着幌子骗人?害我一个还不够吗?而且病急乱投医到这种地步,他,全书院倒数第一,连魂灵都没有来学无相法阵?”
“闭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玩意!”
方士羽气呼呼的走了。
李拾年和刘小三也不想惹这个火药桶,结伴去了宿舍。
“李拾年,房子是随便我们挑的吗?”
站在白楼前,刘小三用神识扫荡一遍,里面空无一人。
“应该是。”
一个楼两个楼梯口,男女分区。
李拾年先帮她放好行李,然后直接回房睡觉了。
连续七天,方士羽都在讲理论课,方浵趴在后面睡觉,刘小三偶尔描眉画眼,或者对着窗外发呆,不是她怠慢老师,而是他明显把他们当成了弱鸡,一个知识点反复讲,明明已经理解透彻,还是要再讲一遍。
只有李拾年全程认真听课,不懂就问,积极的学习态度让方老师甚是欣慰。
一天天下来,每天的内容就是方老师讲课,李拾年提问,从早到晚两人全程互动。
方士羽现在极为欣赏这个学生,下课了也要拉着他喝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要是有魂灵就好了。即便天赋差,有你这拼搏劲,也一定能学有所成。”
刘小三就在一旁默默听着,从来不接腔。
她极其不擅长交际,特别是海知音那段日子,给她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对陌生人充满戒备,至今没有主动和方浵说过一句话。
她不是缺乏安全感,而是完全没有,偌大一个法学院,只信任李拾年,除了睡觉上厕所,其余时间都跟着他。
今天是第一次实践课,在这片专属麦田里,方士羽要求他们两个布置一个最简易的小无相法阵。
布阵第一要素是阵眼,作为一个法阵的核心配置,可以说是命脉所在。
只不过无相法阵比普通法阵复杂,阵眼与阵脚的隐匿点相对也难度激增。
刘小三拿着阵盘,观察了半天也没选好阵脚。
方士羽要的是攻击型法阵,她包里还带了烈火符、钢枪符等一大堆符箓。
“你让他们带这么齐全干吗,又是阵旗又是符箓,第一天而已,光是画灵笼就够他们忙活几天了。”
方浵惫懒的躲在阴凉底下,背靠大树,一副在这里纯属浪费生命的颓废表情。
方士羽目不转睛看着刘小三:“她是金凰魂灵,我希望可以出现奇迹!”
终于,刘小三开始忙碌起来,先是画灵笼,也就是丈量法阵的大概范围,以手为笔,接引一缕灵气,画地为笼。
整个过程气息不能出现任何波动,不然法阵的能量分布不均衡,会出现自食其果的悲剧场面。
方士羽不想和女儿吵嘴,一直盯着刘小三的原因就在于此,法学院刚来这么个宝贝疙瘩,不能有任何闪失。
包括方浵,他们两个完全没在意李拾年。
他一直不停的跑来跑去,像模像样的画灵笼,可是金凰魂灵的刘小三手中有一条金线,代表她正在引导着天地灵气,他手里则空空如也,看上去有些滑稽。
而且很明显他在胡乱作画,范围极广,明明作业本上布置是三十平米,他那个架势,至少画了几百平。
不过方士羽不想打消他的积极性,心里可惜这个少年的命运,只要他想学,有这个热情,法学院多的是阵旗、符箓,随便他浪费。
焦点始终在刘小三身上,方士羽提心吊胆的看着她一点点画好灵笼,继而开始布置阵眼。
李拾年忙完了也过来一起看,默默的坐在地头上。
半晌,刘小三还是因为把握不好自身灵场与天地气场的压力,导致阵眼偏移半寸,前面所有努力全部作废。
她沮丧的抱着阵盘,想要再试一次。
方士羽却手舞足蹈,喜不自禁:“辛苦你了小三,已经比我预期的好太多!今天就到这里,回去多休息,照这样下去你很快就会成功!你看看人家,一次就画好了灵笼,你两个月都不行。”
方浵嗤之以鼻,“还不是失败了,最烦的是阵眼,阵眼成了还要种符、分宫、融灵,一个比一个难!她要一个月能成功我叫她一声奶奶!祖师爷说了,不是一心多用的天才,学无相法阵就是自找苦吃,黄蓉那么聪明都不能一手画方一手画圆,我天赋明明不在这里,你非要我学!”
“李拾年,这个好难,我手都酸了。”刘小三委屈的坐在他身边。
李拾年安慰道:“我觉得不难,慢慢来吧。”
“你当然觉得不难,你根本就没有魂灵,在那瞎比划糊弄鬼呢?”方浵没好气的叱道。
“先回去休息吧,我去找方老师。”李拾年不理那个火药桶,帮刘小三收拾好东西。
“我的天。”
此时,方老师呆若木鸡,站在一片麦田前,痴痴看着,发出一声惊叹。
那是李拾年的作业区,一眼望去平平无奇,但若是接近第一个阵脚,便能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扑面而来。
幻武境的他,刚刚抄近路回学院,途径这片麦田,误入法阵,此刻已是完全禁锢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