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人被救上岸来。
他们或是游上岸来,或是爬上了救生船,一拨一拨被运上了岸。
最后的船上是两个江琉见过的画舫伙计,他们拖着一个身穿黑袍的人走下来,让那人平躺在地上,随即对其实施抢救。
河中游上一只白猫,抖了抖身上的水,卧在了那人身边。
不是云巡还能有谁。
江琉气都喘不匀,挪着脚步,要上前看清楚云巡是死是活。还没站稳,云巡吐出一口水,咳了两声,直接冲江琉的方向睁开了眼睛,顿了一下,笑说:“是江五小姐救了我吗?”
不,是你身边的两个伙计救了你。
云巡连个眼神都没冲伙计投,执拗地盯着江琉:“五小姐救命之恩,云某无以为报,不若以身相许吧!”
江琉:“……”
伙计:“……”
隐在人群身后的孟允:“??!”
不如趁他病要他命,给他一剑算了。
江琉看云巡生龙活虎,全不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样子,心中存疑:“云公子水性不好?”
“是啊。”
画舫的伙计正诚惶诚恐地为每一位落水的人地上暖和的外衣,唯恐有哪位贵人找他们麻烦。云巡接过一件,顺手扯掉身上湿透的黑袍,将外衣罩在身上,还把猫裹在了里面。
“幸亏五小姐只把我一个人丢在了船上,不然现在,全身湿透的就还有五小姐一个了。”云巡在笑,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江琉居然敢将他一个人丢在船上。
看来他不拿出点狠戾的手段,这小姑娘是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了。
江琉自知理亏,退后一步,避过云巡的锋芒,去问面熟的伙计:“船怎么会起火呢?有多少伤亡?”
“没死人,”伙计擦擦汗,“船舱起火后我们立刻去灭,结果满舱都是油味,怎么都灭不掉。太怪了,舱里怎么可能有油呢!”
江琉下意识回头去看云巡。
云巡紧紧抱着怀里的猫,正不错眼神地盯着江琉。
他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在说:“事情是我干的,但你没证据。”
云巡以为江琉是那种做事中规中矩的皇族,虽与他有利益上的冲突,明面上该怎么守礼,还须怎么守礼。
他没想到江琉会将自己丢在画舫上,自己下船。
江琉说要去如厕,他其实不信,后来时间久了,他出去找人询问,才知道江琉已经下船了。
云巡先是好笑,觉得江琉毕竟年轻,沉不住气,吃了笔败仗就跑了。
他站上甲板吹风,画舫已经离开河岸,要回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于是抬目远眺,想趁机欣赏欣赏这江城河道的美丽。
琥戎可没有这样漂亮的水。
只是视线扫过河岸,云巡的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
他看见岸边有个身着鹅黄长裙的女子,正面对面同一个黑衣男子说话,不是江琉还能有谁。
他看不清那男子的脸,只是觉得,和白日里从奔马旁救下江琉的那人很像。
应是暗中保护她的人吧。
云巡突然看见江琉往前走了两步,那个暗卫居然胆大包天,伸手扶住了她。
云巡耸肩,暗道有好戏看了,却见江琉丝毫没觉不妥,继续朝前走去。
云巡:“……”
你白日同我说的男女授受不亲,都给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