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琉在宫里无事可做,闲的不能再闲,这天又带着笛佑跑到骠骑将军府,将立苏素的供词交给李擎松,又将丰城钱庄的所谓“靠山”讲给李擎松听,就去向于卿卿取经,想问她做生意有什么窍门。
于卿卿自从上次跟江琉笛佑相谈甚欢,就再不把她俩当外人了,现在看江琉来虚心请教,立刻娓娓道来:“户部管商税,做生意之前要去核商号领文书,如果急用,就得送金送银,要不就得朝廷有人……这个当我没说。”
开玩笑,面前的可是公主哎,户部的人难不成会揩江琉的油水?
“拿到商号与文书,找到地方就可以把店开起来了。开了店,就要去街上的商会‘拜山头’,与其他店家相互认识一下,不求他们多多照顾生意,只求没人背后使绊子。”于卿卿事无巨细,恨不能当场开堂授课,“接着就得想办法招揽顾客,这个方法多,多在街上宣传宣传或者减价促销都能成事。”
于卿卿凑过来,几根手指并在一起搓了搓:“殿下想做什么生意,透露一下?能否让我参上一股?”
“我想开个钱庄。”江琉羞涩笑笑,一直旁听的李擎松却喷出一口茶:“你想从这里开始找丰城钱庄的麻烦?太久了些吧?”
“诚然请父皇出兵剿灭是最快的方法,可是这个组织在云泽落地十余年,有个钱庄做幌子,不知有多少百姓将财产存在里面,此去围剿,恐百姓不依,怨意难平,动摇国本。”江琉将事情剖析给众人听,“从这方面考虑,还是开个皇家的钱庄,把生意全抢过来为上上之选。”
于卿卿沉吟一下:“钱庄是门复杂的买卖,一不留神就亏的倾家荡产。我倒是有个姐妹家里是开钱庄的,我把她叫来给你讲讲。”
晌午江琉力排众议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饭前还特意给孟允留出两碗摆在灶台上,回头再看时碗已经空了。舅舅舅母连连点头称赞江琉的手艺,表兄表嫂和笛佑则是呼噜呼噜吃得很有节奏。下午李沐德携妻上军营巡视,李擎松也被于卿卿赶着跟着去了,小姐妹乘着马车到达将军府,看见江琉就要往下矮身。
江琉连忙阻住她:“嫂嫂的朋友就是我朋友,朋友不必跪我。”
谁想佘薇一板一眼:“为公主行礼,方显我佘家女儿的教养礼节。”
于卿卿连忙打圆场:“薇薇就是这个性格,殿下你就受她的礼吧。”
江琉有些惊讶。若说于卿卿是热情的红百合,那么佘薇就是冷静自持的雪腊梅,两个性格全然不同的女儿家能做成如此好友,真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几人于屋中坐定,除了笛佑,其他下人皆屏退了。佘薇皱着眉头听于卿卿说江琉想开钱庄一事,问江琉:“教开钱庄倒无妨,只是若公主的生意做大,将我家生意抢走,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吗?”
于卿卿连忙劝她:“我都跟殿下说了,殿下答应让你来做这个钱庄明面上的老板,到时候得的钱你俩五五分。”又跟佘薇咬耳朵:“你可想清楚了,你不是一直反对你老爹的生财之道吗?这是个向他证明的好机会。”
佘薇的眼睛都亮了几分。她爹行商奸滑,一些百姓被套了钱财还看不破骗局,她看不过眼,却劝不动老爹,这是个送上门的自立门户的机会。她开口询问江琉:“公主真愿意让我捡这个便宜?”
“若你真能助我一臂之力,日后丰城钱庄覆灭,得钱四六分。你六我四。”江琉在意的是丰城钱庄不是钱财,每月父皇给的钱往外砸都砸不完呢。她也对从商没兴趣,与其看着生意在自己手里砸掉,不如拉几个人入伙一起去踢丰城钱庄的馆。
佘薇有才能,有胆量,早有想法脱出佘家去单干,缺的就是本钱。她一连喝掉于卿卿房里三壶茶,将茶盏往桌上一顿:“遵公主令。”
于卿卿连忙插嘴:“可别忘了我入股的事儿!”把屋里其他三人都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