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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眠的人们

人体异象之谜

传统的医学观点认为,睡眠是大脑的食物。既然如此,又该如何看待那些并不需要睡眠的大脑呢?大脑与睡眠的实质关系究竟何在呢?

瑞典妇女埃古德自1918年母亲突然去世后,过度的精神刺激使她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睡眠了。医生给她开了许多镇静药和烈性安眠片,但没有任何效果。每逢夜间,她都在不停地干家务活,疲倦时就上床休息一下。埃古德到1973年已86岁,住在养老院。她的身体一向健康,并没有受到多年不眠的影响。

古巴有位退休的纺织工人伊斯,他从13岁开始,多年间从未睡过觉。据他本人说:“我失去睡觉能力大约在脑炎后进行扁桃腺切除手术时,当时心理上受到惊吓,从此就不能入睡了。”1970年,一批精神病院医生对他进行了两个星期的全面观察。仪器监测表明,伊斯即使闭上眼睛躺着,脑子仍然和醒着的人一样活动,绝对没有睡着。

在20世纪40年代,曾经有一个强壮的古怪老人,名叫奥尔·赫津。他住在新泽西州特基顿郊外的小屋里。这是间普通的小屋,与另外一些作为住宅的小屋差不多。但是走入小屋,你就会发现它的不同之处——在奥尔·赫津的小屋里,没有床,甚至连吊床都没有。一个供人居住、生活的房子怎么会没有床呢?因为在奥尔·赫津的一生中,连小睡一下都不需要。

为了证实这一现象,或者说想要破解心中的疑惑,许多医生轮班对奥尔·赫津进行了数个星期的监视和观察。

医生们发现,尽管奥尔不睡觉,但仍然没有死去,这与他们过去在学院里所学到的医学知识大相径庭。但是这是真实存在的,他们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

到90岁的时候,奥尔已经活得比曾经检查过他的、有着正常睡眠的许多医生更久。更令人惊叹的是,他的智力比一般人高,他的健康和食欲都极佳。他干各种临时性的工作,以挣取收入,弥补生活所需。

当然,经过一天的工作,他会感到疲倦,但他从来都无法入睡。奥尔·赫津对付疲倦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坐在一张他最喜爱的椅子上,这是他自“城市大甩卖”中捡回来的一把破旧的摇椅,然后读点什么,直至他感到已经休息够了为止。在这样的停顿之后,他已恢复了精力,又可以再次工作。

虽然为他检查过的医生对他奇异的长期失眠提不出任何解释,奥尔却倾向于同意他母亲的看法。他的母亲说,在他出世前的数天,她受到严重的伤害,这就是使他以后无法入睡的原因。

在美国印第安纳州也有一个完全没法睡眠的人,他叫大卫·钟士。1895年12月11日的一份当地报纸对他作过如下报道:

“本市的大卫·钟士于两年前因为93天不眠而吸引了整个医学界的注意力;去年,他曾持续131天不眠;如今,他又开始了另一段长时间的不眠。他感到,这次会比以前更严重。有人轮流监察他,到今天,他已经有20个昼夜不眠了。他如常地吃东西,如常地谈话,感情丰富,十分活跃。这次和上次的131天不眠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不良影响。在那段不眠的日子中,他参与他的农庄的一切工作。他现今说他感到他以后也不会睡觉了。钟士先生不能把他的变异归咎于任何事情,不过他认为,这可能是他年轻时使用烟草的结果。

“因为没法说明钟士先生是一个骗子,又不愿意承认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是事实,那些医生不理会他了。”

类似的事情也发生在匈牙利塞格利的一位不幸的家庭主妇身上。在1911年的一个早上,拉切尔·萨吉太太因为一阵撕裂般的头痛而醒来。由于痛苦不堪,她去找家庭医生。医生说,她的头痛是睡眠过多所引起的。这个“诊断”听来似乎有点荒谬,但在事实上可能是对的。从那天开始,直到她在1936年去逝,拉切尔太太连打盹都没有,25年2个月又7天没有睡觉。她不睡觉,也没有头痛。

类似的事,较近一次发生在西班牙的一位农场工人身上。他在1960年11月29日早晨步行到达马德里,这人是61岁的瓦伦提·靡第纳。他4天4夜不眠地自南部的卡斯蒂利走了整整140英里(1英里等于1.609公里),抵达马德里。“当我双足感到刺痛时,只是在路边休息一会儿。”

他为什么来一次这样精疲力竭的旅行呢?靡第纳说,他希望省医院的医生为他检查一下,看看能否治愈他的不眠之症。他家乡的医生曾给他看过病,但无能为力,建议他到省里的医院去看看。

省医院的医生与靡第纳家乡的那位医生一起对靡第纳作了检查。靡第纳家乡的那位医生说,他在孩童的时候就认识这位病人,因为他的父亲也是一位医生,在50年前就曾经替靡第纳诊病。他知道,靡第纳从来是连打盹也没有的。

经过在医院里长时间的检查之后,那位医生相信,靡第纳一直都是失眠的。这位病人的诚恳与贫穷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们安排他搭乘火车回家,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搭乘火车!

靡第纳对记者们说:“我像一头野兽那样工作,工作从来不会使我感到疲倦。到目前为止,我仍然是用我的手指签名,但我希望自己能读能写。如果我能读书,晚上的时间就会变得短些了。我有生以来,在这世界上其他人睡觉的时候,只能坐在厨房的火炉前,直到雄鸡引颈啼叫。”

省医院替靡第纳检查的医生给靡第纳开了一张药方,让他带回家去。那张药方里,包含了强有力的镇静剂。他们希望,这些药物可以给他带来第一次睡眠。3个星期之后,他们接到了来自靡第纳那里的医生来信,对方感谢他们仁慈地给这个奇异的病人看病,并有如下结论:“他已经停止使用你们给他的那张药方了。当他感到疲倦时,他的双脚睡觉,但他却不能。”

1961年8月,尤斯塔斯·伯内特满81岁了,他是住在英伦列斯特附近的一位退休农夫。他跟其他的退休农夫没有什么大的不同,除了一点:尤斯塔斯从来没有睡过觉。

当他27岁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睡觉的愿望,而在随后的54年中,在他的其他家庭成员睡觉之后,他便读书,听收音机或玩填字游戏。远道而来的医生都证实他是没有睡觉的。但是,他的健康良好。

自然,根据医生的经验,有许多方法都是可以叫人产生正常的睡眠,但在伯内特这个病例中,使用什么方法都是浪费时间。催眠术也不能叫他半睡,睡眠药丸只能使他头痛。医生走了之后,伯内特恢复了他正常的生活秩序,每晚有6个小时在床上,使他的身体得到休息,而他的头脑却是清醒的,充满警觉和活力。

像瓦伦提·靡第纳一样,尤斯塔斯·伯内特也说:“去年我连盹儿都没有打!只能坐在厨房的火炉前,直到雄鸡引颈啼叫。”无法睡眠是否属于脑功能障碍呢?事实上,有些不眠者的智力明显高于正常睡眠者。法国人列尔贝德1791年生于巴黎,至1864年逝世,在他73年的生涯中,居然有71年没有睡过一次觉。这种情形源于他2岁时的一次事故。1793年他和父母一起去看国王路易十六被处绞刑的场面,不料观众席倒塌,将他压在下面,昏迷过去,虽经医生抢救复生,但他的头盖骨却已是破裂难补了。由于这个缘故,睡眠成了他一生的梦想。但这并没有妨碍他的读书与考学,后来列尔贝德成为颇有名望的学者。列尔贝德的脑究竟是怎样像心脏那般无止歇地工作下来的呢?

西班牙的塞托维亚在19岁那年从睡眠中被惊醒,此后睡眠日减,到了1955年,睡眠就完全与他无缘了。国内医学界对他极感兴趣,然而各种措施均属徒劳,数10年从未能使塞托维亚安眠一次。尽管塞托维亚长期不眠,却体格强壮,精力旺盛,看上去无丝毫倦意,反倒显得朝气蓬勃。每天晚上他都像正常人一样躺在床上,但不是睡觉,而是读书、听收音机;清晨,他就和大家一样起床,开始一天的工作。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甜蜜的睡眠就没有甜蜜的梦。然而塞托维亚自有他的享受。1988年,他所在城市的体育馆中举行了一次48小时无间断的足球循环赛。球场上,球员们轮番上场,裁判也轮换执裁。看台上,观众们换了一批又一批。因为他们需要休息、睡觉。惟独一个人坐守看台大饱眼福,津津有味地连续观看了两天两夜的全部球赛。此人当然是塞托维亚了。

面对这形形色色的不眠者,医生们的见解大有分歧。有的认为大脑由于偶然的变故而激发了潜在能力,所以造成了无法正常睡眠。有的提出所谓不眠是相对的,只是作为不眠者及周围的人对骤然而至的短暂睡眠状态没有察觉罢了。更多的见解则认为这是一种极端的失眠症,具有永久存在的病理基础。真正的原因尚待于从大脑解剖学上的新发现中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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